席晔走后,秦若拿出了一份资料,上面有着她请私家侦探调查到的有关萧祁霏最详尽的信息。秦若沉默着等萧祁雪一页页翻完,末尾几页是萧祁霏最近的生活照。
她烫了金色的大卷发,整张脸被浓浓的脂粉掩盖,只剩下一张鲜红色的嘴唇。照片中拍摄到的环境相当恶劣,萧祁雪不清楚具体在京城的哪个位置,想来应该是被席晔赶到了郊外。
“她现在住在哪儿?”
“花市街。”
“花市街?!是很出名的那条街?”
出名?秦若为萧祁雪的比喻暗自好笑,不过那条街上隔三差五就会爆出一些扫黄,嫖妓的新闻,说它有名好像也没错。
“萧祁霏怎么会沦落到去那种地方?”萧祁雪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秦若。
秦若嗤笑一声,“你问我有什么用,谁把她卖过去的问谁啊。”
“对一个女人来说,被卖身作娼妓,还不如被杀。”想到席晔三言两语轻飘飘将此事揭过的神情,萧祁雪摇了摇头,“席晔太狠了......不愧能当大BOSS。”
“呵!小白兔,每夜都和一只大灰狼同床共枕,现在知道后怕了吧。”
萧祁雪挑眉,“我怕什么?反正他的手段再狠也是为了保护我。”
“也是,不过现在萧祁霏被卖到那种地方,别说再开不起车,就算有车,也得跨越五个环才能找到你,你也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虽然秦若说得有理,但萧祁雪仍然不敢大意。她蹙了蹙眉,沉声问道:“你知不知道毁灭型人格?”
秦若摇头。
“有这样一种人,一旦受挫,要么不让自己好过,要么不让别人好过。更有甚者,拼上自己的全部,也要毁了别人的生活。”
“如果那么简单便能让萧祁霏安分下来,许多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萧祁雪叹了一口气,历经沧桑劫难后的眼睛越发深沉淡然。
秦若沉吟了一会儿,“那照你这么说,这段恩怨岂不是无解。难不成......”远山眉微微蹙起,秦若的神情突然变得很严肃,“你想彻底解决她?”
“没错!”
“咱们国家杀人是犯法的。”
“噗......咳咳,谁告诉你我要杀人了,我又不是黑社会。”
萧祁雪阵嫌弃地睨了一眼秦若,“彻底解决又不止杀人一条途径,可以让她去远一点儿的地方啊。比如一南一北,又比如隔一条太平洋或者大西洋,反正距离最好能长到让我们一辈子都不再见面。”
“哟呵,没看出来嘛,你们夫妻俩是一个比一个狠。你老公至少还让人留在了皇城脚下,你丫直接想送人去地球的那一端,厉害!佩服!”
“那是。”萧祁雪傲娇地抚了抚额前的刘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哈哈,说得好!这方面我还真得向你多学习。行,你先养伤,等出来了咱们再商量怎么把那个不定时炸弹送出去。”
秦若说着,起身便欲往门外走去,萧祁雪赶忙拦住她,“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
“啊?还有什么?”
“Abyss的消息呢?”
“哦......对了!”秦若一拍脑门儿,大梦初醒似的又重新坐下,“怪我,这两天拍戏拍晕了。”
“忘查了?”
“不是,这件事有点复杂。”
她蹙了蹙眉,缓缓开口,“我原本请了两个私家侦探,分别调查你说的这两个人。然而蹊跷的是,调查Abyss的那位刚开始还和我联系得很好,有一天他告诉拍到Abyss往西山别墅去的照片,打算进一步跟进。”
“然后,这个人就失联了。”
秦若抿了一口水,眼中戏谑之色全无,继续正色道:“过了些日子,我又请了一位侦探。他再调查了两天后告诉我这个人的消息被清零了,不管是黑道还是官方,都找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有用信息。”
“祁雪,这个人不简单,比起萧祁霏,我觉得你更应该小心这个人。”
“我明白了。”
——
自秦若走后,萧祁雪一直在等着自己出院的那一天,好不容易等到身上的伤口结痂,却被医生告知断掉的肋骨还未愈合完整。一纸医嘱写下,又要多住半个月的医院,被困了一个月的萧祁雪终于忍不住暴走了。
“为什么还要在医院待那么久?!我已经可以下床了,你看,我又能蹦又能跳,已经可以回家了!”
说着,她作势就要下床蹦个两下,席晔慌忙按住她,“胡闹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哪里能是你说没事就好了的。”
“回家也可以休养,不一定非要在医院啊。”萧祁雪倒在席晔身上蹭来蹭去,就差没撒泼打滚。席晔乐得自在,大手一伸,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萧祁雪见他不为所动,眼珠子一转,忿忿道:“这家医院真是太黑了!只知道开些有的没的医嘱,骗我多住半个月,这不是明摆着坑你钱吗?!”
“啪”
席晔阖上正在看的原文砖头书,转身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没关系,我钱多。只要有益于你的身体健康,我把钱扔着玩都可以。”
“我不健康,我快要被困出抑郁症了。”
依萧祁雪的性子,住院这么长时间对她来说也实在是有些艰难。席晔终究舍不得姑娘一直被困在医院,和医生商定好每日去家做一次复诊后,收拾好医院的一切,两人正式从医院搬回了家中。
逃离难闻的消毒水味,回到自己久违的大床,萧祁雪觉得浑身都有劲了不少,叫她做再多的复健也无所谓了。
席晔照常上下班,停工的萧祁雪独自在家,他放心不下,于是让聂余安排了两个保镖过来随行保护她。萧祁雪不习惯两个大男人时时刻刻跟在她身后,奈何席晔对于此事的态度又着实很坚定。
“为什么必须要保镖?”
“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呵呵,放两个大男人单独和我在家你就放心了?”
“呲——”刀具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席晔眼睛微眯,危险的气息在餐厅内四处乱窜。萧祁雪笑弯了眼,一幅天真无害的模样,丝毫不惧地回视。
第二天,一个新的长发女保镖前来报道。冰冷的扑克脸和席晔一般无二,萧祁雪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后崩溃大叫,“不要!为什么又来一个女的?我不放心!”
席晔勾唇,扛起她便往卧室而去,“我知道怎么让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