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有士卫敲着门:“靖王爷,该出发了。”
燕西突然冷静了下来,看着被按在榻上的韩长安,她的衣衫已经被他扒了一半,露着纤细圆润的肩头,她双手抓着衣衫,掩护在胸前,青丝微乱,她隐忍地垂着头,不想看他。
看着她此刻的模样,他身体里的欲望在咆哮,这个女人,比他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美,不是她们能够比的。
同时,他也很愤怒,她的隐忍,让他知道,她心里根本没有他,她只是在小心翼翼地应对着自己,时机成熟,她就会离开自己。
“王爷。”外面的士卫又提醒了一句。
他的脸色变幻,外面的这个人,是随他同去的皇家士卫,也就是燕衍的人,他来得还真及时,要是晚一点,他就要了这个女人。
也幸亏他来得及时,这样的平衡才没有被打破。
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看着韩长安的目光柔和起来,声音也温柔了很多:“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了,本王不想失去你,我们云川见。”
他说完,转身出了门,将门关上,跟着士卫离开了。
韩长安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关上的门,咬紧的牙关这才微微松开,唇齿发抖,眼底暗红,她的手用力抓着衣布,手指有力地陷进衣布,终有一日,她将不会再承受这些屈辱。
“咚咚咚。”贾雯在外面敲门:“主子,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来。”
她这才进去,只见她披着一件长衫,看起来有些凌乱,但一脸淡然,身上很干净,看起来没有被王爷怎么样。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主子,天快黑了,奴婢给你准备洗澡水,你洗漱了早点休息。”
韩长安“嗯”了一声,开始沐浴。
夜渐深了,靖王带着部分大臣和士卫离开,偌大的驿站变得更加安静了。
房间里,沐浴更衣后,韩长安坐在灯下,继续翻看着书册,很快就要入云川,前方凶险,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她心里有些不踏实。
她在灯下坐了很久,突然,一个影子从后方落了下来。
她转过头来,就看到燕衍站在她身后,正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立刻起身,行了礼:“陛下,您怎么来了?”
“朕来了好一会儿了,看你这么专注,就没有打扰你。”
他只是想静静地看看她。
她愣了一下,自己也太掉以轻心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上,她的皮肤细腻雪白,上面那些青紫的痕迹,尤为明显。
“他没伤到你吧?”
她怔了一下,目光顺着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胸前,她只穿着简单的里衣,燕西下手有点重,上面的一些痕迹有些明显,她有些尴尬,脸也红了。
她手握了握,有拿衣襟遮掩的冲动,但还是保持住了冷静,站着没动。
她摇摇头:“没有。”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平静,反而让他心里有些惆怅了,他多么希望,她可以向自己示弱,向自己求助。
但看她无恙,心里也就踏实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翻了下桌案上的书册,疑问道:“你看这个做什么?”
“快要进云川境地了,臣妇担心……”
“长安,”他打断了她:“在我的面前,不要这样自称。”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说了。
她只好说道:“我担心前方凶险,想多了解一些云川的人文地域,多做准备。”
“跟朕来了。”燕衍走在前面。
她愣了一下,拿了一件长裘披在身上,跟着他,出了门。
两人来到他的住处,燕衍特地带着她走了后门,一路上,只见到三五个士卫,以及宝公公和几位他身边侍候的宫人,这些人,都是他的贴身人,不会说出去。
燕衍带着她进了房间,来到他的案桌前,拿起折子递给她:“这是云川来的折子。”
她受宠若惊地看着他:“陛下,这……”
他露出一脸忧郁:“长安,如果不是你,朕也许不会亲自走这一趟,朕一个人,是无法做到这些的,朕需要帮助。”
“陛下,您身边的大臣们,都是您的支助。”
“长安。”他靠近了些,声音也压低了些:“你知道朕说的不是这个,朕需要你的帮助,朕信任你。”
韩长安仰着头,看着他,在他深邃的目光里看到了满满的诚意。
自从离开韩国之后,已经没有人这样信任自己了。
她是感动的。
“别忘了,是你陪着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别忘了你的初心,别忘了朕的初心。”
“你这么心细又聪慧,你一定能够帮助朕关注到朕忽略掉的地方。”
韩长安这才点点头:“是。”
她接过奏章,只觉沉甸甸的,整个人也变得庄重严肃起来。
“坐。”燕衍示意她坐下。
她坐下,翻开奏章,看了起来。
他也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不停地给她递着奏章。
这些奏章,有的是云川的官员送来的,有的是他派去的人秘密送来的,报告的都是云川的情况。
韩长安翻看着,心潮也跟着起伏跌宕。
地震是瞬时性的,灾后的重建,以及幸存者的生存发展,才是最关键的,这是一个慢长的过程,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云川境界的局面,非常严峻,粮食稀缺,名不聊生,难民暴乱,随即引发的,就是疫病。
现在的云川,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之前,朝廷已经派人发放的赈灾之物,并发动粮商等商人往云川贩卖物资,这些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奏章还没看完,她已经是一身冷汗。
她轻轻将奏章放下,郑重地看着燕衍:“陛下,这个时候,我觉得,您不应该再入云川了。”
他身系江山社稷,是国之根本,他不能再去冒这样的险。
燕衍看着她,眼睛都有些红了,从看到这些奏章开始,这种念头,他有过无数次。
“长安,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他也曾迷惑过,现在,依然动摇。
韩长安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知道自己的答案会影响到他,只好说道:“我终究不是您,无法感受到您的感受,无法想您所想,我,给不了您答案,抱歉。”
“长安!”他的声音哽咽:“你懂朕的,你知道朕的感受!”
他们是知己,她是懂他的,从她带他去燕皇陵墓,他就知道,她是懂他的。
“皇上……”韩长安垂下眸子,终究没有说话,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燕衍站起,走到案桌前,背对着她,命令道:“前路凶险,你是女眷,朕无法带你前行,你回去收拾行李,朕会派人送你回京,明天一早,你就回去。”
她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他,他的身影伟岸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