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你认为,我们旧迷楼,能不能再出一个魁呢?”扶苏神色嫣然。
环儿不明缘由:“虽然每三年一期魁斗,但是,我们旧迷楼已经好久没有夺得过了……”看着扶苏,她后面的话忽然咽了回去。
如果是这个女子,或许,能行的吧……她莫名地这样想。
扶苏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时间差不多了,今晚的竞标也该开始了。”她推门而出,不再回看。
其实她有想过保住一个白璧无瑕的身子,但是,正如那人想表达的意思一样——既然已经入了青楼,是不是白璧,又还有什么关系了呢……微微出神,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步下楼的时候,大厅中突然一静之下聚来的视线。
款衣翩然,身后三千华服,眸间一份如雾的迷蒙,却在一片纸醉金迷间仿佛凭空绽放的一朵出尘轻莲。她一身锦衣,却反而衬托出颈间的玉白,纤指轻提了裙摆,莲步徐动,仿佛有一层风,徐然绕在她的身边。
这是她第一次装扮之后出现在人们面前。
她的眸突然间微微一触,仿佛这个时候才回神地望向场中,周围的气息也随了她的一颦一笑而微微变动。
扶苏觉察到了这些注视,才掩嘴莞尔一笑,不见满意也未露失望。这个时候视线轻轻滑过,不经意地微微顿了顿,那一瞬,依旧不见喜怒,然后又云淡风清地移开了视线,嘴角是始终未变的笑意。
方才一瞬间短促的对视,流庭依旧这样望着,眸色却有些深邃了。他的怀里抱着黄鸳,最近他是这个女子的恩客。自从花会之后,他就再没有见过扶苏。黄鸳的娇躯靠在他的身上,纤指拾了一枚葡萄送入他的口中,咬下时溢开一片汁液。暧昧的姿势,娇娘在怀,但他的视线始终只落在自楼上走下的那个女子身上。
以前他说她不是美人,现在才知道,她只不过不屑妆扮自己——不屑在他面前妆扮自己。是她太懒,还是她认为他对她的看法根本是无所谓的?
“公子,你弄疼奴家了。”一声娇哼,流庭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手上加大了些力道。他靠到黄鸳脸畔轻轻一吻,声色似笑非笑的低沉:“方才没注意,抱歉。”黄鸳感受到他独有的沉邃气息落在耳边,竟然面色一红,又往他身上腻了腻。
诺闻在一旁饮着茶,看了他的神色,又望了望扶苏,微不可闻地轻轻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