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该当怒目而视的流庭这才微微一愣,转念却也明白这本该意料之中。现在想想,她又有哪次是真正拒绝过他的接近的?他未觉察到自己手上的力度无意识地放大。
这个男人又在生什么闷气!扶苏感觉到酥腰生疼,却只能咬着唇不作声。周围的人太多,她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损了自己形象,叫日后门可罗雀,和钱过不去。虽然这样的疼痛对蓬莱楼的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她在心里暗骂,骂得天昏地暗。
“你又在想什么?”微微含笑的声音,但怎么听都……不怀好意。
扶苏轻了轻嗓子,微微一笑:“扶苏只是在想,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似乎并不雅观。”
流庭斜了视线将她淡淡打量,笑道:“扶苏姑娘好大的门面,也知道会顾得风雅?”文绉绉的话,却是**裸的挑衅和讥贬。扶苏却是面色沉静,没有分毫神色,淡声道:“也对,像我这样的青楼女子,根本不配站在流庭公子的身边,留擦鞋都不配。”
这样的神色。流庭眸色一沉,忽然松开了手,大步向亭间走去。
那里是达官显贵的所集,很多人望而却步。
扶苏立在那,周围的一切显得有些空旷。她轻抬的眸微微一触,转而依旧是一抹淡然的神态,仿若悠然地信步走去,状不经心地观赏着花。略出神。她的确是看不透这个男子,出言讥讽的是他,有意作弄的是他,存心作对的是他,落到最后,生气的居然还是他……
小气的男人。太过小气!
手间下意识地一用力,枝间的花折断而落,刺破肌肤,一片如雪的肤色间隐约透出一抹红色。
扶苏看了,微微出神。
差点忘了自己现在又离开了蓬莱,差点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会流血,会疼。
她一时恍然,忘了去擦拭那点点溅出的血。
面前突然多了块方白洁净的布帕,扶苏信手接来拭着手,语调却是调侃:“看来最近我们的状元爷很是清闲,这样的花会也有兴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