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前一花,踏雪手中的布条没有了。只见黄云扬笑嘻嘻地说:“哟,谁的信?不会是爹爹的吧?怎么落这里来了?”说话之间就要展开,黄飞扬踏上一大步,轻轻地闪到了云扬眼前,伸手来夺。黄云扬伸手格开,另一手推向黄飞扬的肩头,黄飞扬滑步一闪,躲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转眼之间两人你来我往对拆了七八招。云扬瞅准一个机会,准备遛之大吉,身子刚腾空,突然觉到自己的脚裸被别人用手攥住,那自然是乖乖落地。飞扬伸手抢过,道:“爹爹的信怎么会落在我这边?”
黄云扬知道要比轻功自然逊色于她,只能嘴上讨点便宜,道:“从实招来,是飞鸽传书还是鸿雁传情?”黄飞扬索性不理,忽然故作惊奇状问道:“爹爹刚才给你说了些什么?”黄云扬一拍脑门道:“你看我这脑子。”说着转身跑开了。
进了闺房,展开布卷,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行字。看罢,她提起笔于反面回了几个字,仍缚在鸽子的腿上,双手捧定,向窗口一丢,鸽子展翅腾空而去。
寻梅轻声道:“莫不就是你说起过的那位公子?半年前在长江渡口相遇同行北上,并还救了他一次的那个书生?”黄飞扬嗤笑道:“不是那个呆子是谁?”寻梅道:“听你跟夫人说过,那次小姐女扮男妆随着副镖头走镖,从杭州回来过长江时遇到的,他到底是个书生还是个呆子?”踏雪道:“他才不是呆子呢,听小姐说好像是个读书人,家住在姑苏城。”黄飞扬缓缓地道:“咱们干这行的要处处小心,起初还以为他是装着不会武功暗地里要打我们这趟镖的主意呢,于是我们故意借口晚走了一天。哪里想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我们又遇上了他,不过是被五花大绑着捆在树上,原来他随身带着不少银子,被山贼盯上了,于是我们就救了他一次。他却恩人长恩人短地没完,非说要登门拜谢,还一口一口地叫我黄兄弟,莫不真是个呆子?”说着,三人笑作一团。
笑声未歇,黄云扬迈步而来,大大方方地坐下,漫不经心地道:“听爹爹说,你的师父慧逸师太不日将要登门。好像还捎有口信,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黄飞扬道:“师父武功高强,一口紫血宝剑,纵横江湖鲜有敌手。再说了,她老人家生性恬淡慈悲为怀,又不争强斗狠,更不掺与武林中的是非恩怨,能有什么大事?或许是路过,顺道来考查我功夫,也未可知。”黄云扬若有所思地道:“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