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明月当空,星空浩瀚,山风徐来,暗香幽幽。忽然长袍老者纵声长笑,一手提着杨丹盈飞身而下,一灰一黄两道身影缓缓从塔巅飘下,众人竟忍不住退后了一步。须臾,一老一少两人站立在众人面前,呼啦一声,百十多人把这两人围在核心。只见杨丹盈也被点中了穴道,月光下面若桃花,眉隐怒气。长袍老者须眉半白,面色腊黄,毫无表情,双眼却炯炯有神,不时射出两道精光。两道长眉随风自抖,一袭长袍无风自摆,手执长萧怡然自得,背后缚着一把用黑布包裹着似刀非剑的怪东西。悠然地转过身,盯着杨毅芝道:“你我二人之间的恩怨,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杨毅芝不答话,从杨玄胡手中接过那个用了数十年,下过十数年功夫并赖以成名的算盘,用手一抚算盘珠子,发出嗡嗡的金属声响。杨遂芝冷冷地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又与‘草上飞’是什么关系?”长袍老者左手抚着杨丹盈的后背,右手执萧,用眼光扫了人群一眼,道:“老朽山野村夫,贱名微不足道,说出来众位英雄也未必知晓,没得还污了各位的耳朵,不说也罢。至于和‘草上飞’嘛,你不必知晓了。过会儿见到‘草上飞’,他会告诉你的。”
慧逸师太踏上几步,离长袍老者不远不近时停下,手执拂尘躬身行礼罢,道:“既然阁下说江湖事江湖了,那么贫尼不才,愿向阁下讨教。”说罢,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做了一个“先礼后兵”的起身式。长袍老者注视着慧逸师太,许久方冷冷地道:“真没想到,慧逸师太竟是第一个上来的,老朽惭愧。”慧逸师太正不解其意,便见长袍老者转过身背对着师太,像这种临敌之时以背示人之举绝对少见,无非有两种情况,一是自视武功高强,不把对手放在眼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暂无动手之意。长袍老者缓缓地吟道:“临池羡鱼游,观荷频添愁。推开窗前月,夜来枕上秋。心存千千丝,不抵三尺绸。回身百年事,雪染少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