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亭均见章嘉悦秀眉微皱,急忙将手收回,声音不疾不徐,安抚了章嘉悦惊惧的情绪:“本宫听说太师嫡女才华突出,最擅长在扇面上作画赋诗,不知本宫能否有这个荣幸。”
章嘉悦心中一惊,她喜欢在扇面作画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况且她素来与这位太子没有什么交集,这一世还是第一次见面,他怎么会知道的?
下意识的,她转头看向了身后的连翘,莫非是她?
然后她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连翘是与三皇子一伙的,怎么会给太子传信?
孟亭均在她思索间,已然将自己那面空白扇面掏了出来,像是知道章嘉悦不会拒绝一般,他放到章嘉悦手中,又道:“介时你作好了,便派人去宫门口说一声,拿着这枚玉佩,本宫便会来见你。”
说完也不等章嘉悦反应,便又将腰间那枚雕龙玉佩放在章嘉悦手中,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孟亭均身影早已消失,章嘉悦仍然没有从方才的际遇中走出,如果她没有听错,那么孟亭均刚才说的是......他会亲自来向她讨回画扇?
“小姐......”连翘见章嘉悦望着孟亭均消失的方向发呆,轻声唤了一声。
章嘉悦心中一惊,急忙回过神来,收敛住情绪,强自镇定道:“怎么?”
连翘心中疑惑,却又碍于身份不好问出口,只得状若担忧道:“小姐,夫人向来对家规严谨,您和太子殿下走的太近了,难免惹夫人伤心,这扇面的事情......还是交给夫人处置吧?”
章嘉悦心中冷笑,方才唤三皇子进亭子的时候怎的没有想起男女当防?现在倒是操起了这份心,怕是自己和太子走的近了,她不好和那边交代吧?
“这般小事何须让母亲费心,太子不过是有求于我,我若是拒绝了,岂不是得罪了太子殿下,外面传出去岂不是要说我骄傲自大了?”章嘉悦冷冷瞧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用她之前的话回将了她。
连翘顿时便被噎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竟然不知道跟了这么多年的小姐也会这般的伶牙俐齿。
“好了,平时我也会在扇子上作画,不过多做一副罢了,这等小事就不要乱嚷嚷了,知道吗?”
连翘实在顶不住章嘉悦的压力,尤其是她相貌美艳,凌厉起来格外的逼人,连翘又心虚理亏,只得连忙点头。
章嘉悦见状也不过于难为她,手中握着带有那人余温的玉佩,魂不守舍的回了院子。
初心亭内。
“你不是说她最喜欢与人吟诗作对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章嘉悦离去的背影,孟亭咨心中大为不甘,见周围没有了外人,便坐了回去,脸色也十分难看。
章嘉琪心中同样疑惑,但对于孟亭咨的质问,只得笑脸讨好:“我怎么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以前若是有人提起吟诗作对,她都是双眼泛光,定要与人讨教一番的,也不知今日是否吃错了药,莫非......她看出了不对劲?”
孟亭咨闻言冷笑:“不对劲?我今日可是与她第一次见面,若是有什么破绽被她看穿,也是在你身上!”
章嘉琪心中暗骂孟亭咨惯会推卸责任,面上却委屈不已:“亭咨,你怎么能冤枉我,我可是演的毫无破绽的,也许她今日确实没有兴致,来日方长,你也不要着急嘛,还是说......你真的看上了她?”
孟亭咨玩味一笑,伸手将章嘉琪拉入怀中,轻佻道:“你那嫡姐却是让我眼前一亮,看来依照你的计划,也是美事一桩啊!”
章嘉琪故作娇嗔的拿粉拳捶了一下孟亭咨的胸膛,埋怨道:“我就知道,你今儿个见了我那嫡姐,便把人家全忘在脑后了。”
孟亭咨邪笑道:“谁说的?那本皇子现在怀中抱的是谁?”说毕,他低下头欲亲上去,去被章嘉琪拿手挡了去,顿时有些不满,“怎么?这计划可是你想的,你现在又来怪我?”
章嘉琪见状急忙乖巧的自责:“没有没有,我哪里敢怪你啊,是我自己不够好,若我是太师府的嫡女,哪里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只要你能顺利坐上那个位置,琪儿受多大委屈都值得的。”
“乖。”孟亭咨在她脸颊处亲了一口,柔声道,“你放心,你那嫡姐最多是个玩物罢了,那个位置可是只属于你的。”
章嘉琪闻言心中畅快了不少,刚想起身却被孟亭咨抱住上下其手,她见一旁还站着人,尤其是还有张绪之,便十分不自在,强行躲了过去,又怕孟亭咨恼怒,只得勉强笑着安慰:“好了,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孟亭咨果然露出无趣的表情,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今晚子时,我在老地方等你。”
章嘉琪说完便带着丫鬟离去,孟亭咨拿起折扇在胸前扇了两下,回头与张绪之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