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去找你，敲了几下门，门里没人应声，门却开了，进了你房间找了下你，发现你不在，本打算准备走的，但看你房间太乱了，就顺手帮你收拾了下。如果你发现房间东西有少的话，那就算到我头上吧。”
这么一说，倒显得牧夜很无理取闹似的。
只是牧夜很奇怪，她早晨出门时难道没关门？“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牧夜表现得很大度，虽然站在道德至高点的人是艾瑞克。
艾瑞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笑眯眯地点头，“嗯，你下次也不要把内衣乱扔了，自己放好。”
内……衣。牧夜的脸蛋顿时红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吼道：“不准再碰我的东西！”
艾瑞克乖乖点头，“嗯，我下次不会再碰你的内衣了。”
“……不准说那两个字！”
“什么？你的内衣吗？这是四个字啊。”
“……”牧夜几近落荒而逃。
艾瑞克还在她背后不要命地哈哈大笑，“Alice你脸好红啊。”
牧夜的脸更红了。
她从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男孩。
以前她接触的男孩虽然有的也会讲些荤段子什么的，但基本都只限于男孩间的交流，在女孩面前，他们是很注意形象的。
绝对不会像艾瑞克这样……口无遮拦。
牧夜把那张纸条随手扔进了垃圾篓里，想了想，忽然觉得不安心，又把它从垃圾篓里捡出来，撕成最小的纸屑，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牧夜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翻了箱子，准备找出干净的衣服时，视线忽然就落到那摆得整整齐齐的内衣上。
牧夜脸一红，正准备随便拿出一件时，脑子里忽然放映出艾瑞克整理内衣时的情景。
他的手碰过它们。
他那么不正经，当时在想什么？
牧夜忽然抱住头，啊啊啊地嗷叫了几声。
牧夜，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打住打住！
牧夜随便拣了衣服，揉乱了头发，晕乎乎地去洗了澡。
睡前牧夜闭上眼睛时，她想，她明天要去买些新的内衣回来。
第二天，牧夜就去买了些用品回来。
因为语言不通，牧夜想她当前最重要的便是找一个语言培训班学习下法语。
她找了杰瑞咨询意见。
但杰瑞的中文和她的英文一样烂。
两人的沟通不是一般的困难。
她不禁想，牧白要杰瑞照顾她，要杰瑞怎么照顾她啊？他们沟通都困难。
这个时候，牧夜想到了艾瑞克。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一定会帮她。
这几天两人碰到的机会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他还是会噙着戏谑的嘴角调戏她。
她还是每次见到他，都会觉得这个人很欠揍。
但她觉得吧，反正他也调戏了她那么多次，多那么一次两次也没什么了，她要在法国生活下去，必须要过语言这一关。所以，她觉得她应该找他。
但当她见到艾瑞克时，她又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啊。
“找我什么事啊？Alice小美女，有事找我帮忙吧，这么为难的表情。”艾瑞克笑着说。
牧夜想，不就是一个忙吗？有什么的？他们也算那什么朋友了吧。
她鼓起勇气开口：“你知道，嗯，这里有什么好点的语言培训班吗？那个，我不会法语，这样下去我都毕不了业了。”
“真的找我帮忙啊，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呢。”艾瑞克故意停顿着，笑眯眯地看着牧夜。
牧夜干干一笑，“哈，哈，怎么会呢？你长这么帅。”
长得帅跟讨厌一个人没啥关系。牧夜想。
艾瑞克笑着点头，“嗯，你好不容易叫我帮忙，我自然得帮了，毕竟我们都是留学生，在外面求学也不容易，总是要相互照顾的嘛。”
牧夜笑着点头应和，“是的，是的。”
“但是……”艾瑞克停住了，看着牧夜不语。
牧夜心也悬了起来，然后在心里骂了他一句，面上不动声色地问：“但是什么啊？”
艾瑞克笑了，“你之前表现得好像很讨厌我似的，我的心受了很大的伤，所以，你要表现一下来显示下你其实挺喜欢我来着。”
牧夜呵呵一笑，“那你要我怎么表现？”
自恋狂！以为谁都花痴啊！
要是他敢说什么难听的话，她她她就……立马走人。
“这个我还没想好，我想好了再跟你说吧。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逼你的。”
牧夜斟酌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他不是说了嘛，她不愿意，他就不会逼她。
她觉得，她到时候，肯定不会愿意。
他能提出什么好条件啊。呵。
艾瑞克很快就带了牧夜去一家语言培训机构，有一点很好的是，机构离住的地方很近。
牧夜站在旁边，看着艾瑞克和那个老头叽哩咕噜地讲话，心底羡慕嫉妒恨。
总有一天，她的法语会说得比他都好。
而且，牧白是什么时候会法语的？
重点是，牧白竟然会法语。
其实，牧白会很多东西。
她会玩各种乐器，比如钢琴，吉他，小提琴……
她会玩艺术，比如她会画画，会摄影，会雕塑……
她会玩各项运动，比如舞蹈，跆拳道，武术……
……
牧白是个天才。
而牧夜最羡慕嫉妒恨的是，这些东西都是牧白玩出来的。
就像这次她跟牧白说要好好学习，牧白说，不要太认真，随便学学就好，最重要的是自己玩得开心，就像她……
她的反应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真是太气人了，天才了不起啊！
若牧白听到这话，肯定得说，天才一点也不了不起，天才太寂寞了，高处不胜寒呐。
然后，牧夜的肺铁定得炸。
然后，牧夜会想起以前牧白安慰她的话，天才的对象都很难找，因为很少有人理解天才。
牧夜稍稍气平，转而拍拍牧白的肩膀安慰她，嗯，不要太认真，随便找找就好。
牧白也从来不是个认真的人。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她对待事物的态度都很懒洋洋。
像是随了安度生的淡然。
培训班的事全程都是艾瑞克处理的，牧夜乐得自在。
从培训机构出来时，快到晚餐时间了。
牧夜出于真诚的感谢想请艾瑞克吃顿饭，艾瑞克自然不会拒绝。
其实牧夜觉得艾瑞克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虽然人看起来有些不正经，但做事还是挺仗义的。
在外面留学的中国人本来就不多，多一个朋友多条路。
牧夜反省了下之前对艾瑞克的态度，好像有点过分。
但牧夜觉得，这不能怪她。
如果非要找个人来怪，那就怪邵波吧。
要不是邵波，她不会对雄性生物这么地排斥反感。
还有，艾瑞克自己也有责任。
谁叫他长得帅，然后又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的？
看着就让人很想扁他。
牧夜想，她应该改掉这种错误的做法。
首先，邵波已经是过去式了，她不应该受他影响。
其次，牧白说得对，对于邵波的事，她只是觉得自尊心有些受挫罢了。
最后，艾瑞克这种花花公子看着让人不爽，可他又不做她的情人，她没必要对他那么高要求。
相通了这些后，牧夜觉得心情轻松了不少。
“想去哪里吃饭？我请客。”牧夜由衷笑道。
“这么高兴？是不是今天看我这么能干，对我心生爱慕了？”
“你是挺厉害的，可比你厉害的人大有人在，那我对每个是不是都应该心生爱慕呢？”
“哟，好牙尖嘴利啊，今天脑袋瓜儿怎么变这么聪明了？”艾瑞克摸了摸牧夜的头，表情有些戏谑。
牧夜觉得他有点不高兴了，不知道为什么。她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得有点奇怪了？”
她已经把他当朋友了，对他关心很正常。
艾瑞克轻哼了声，似是看穿牧夜举动的深意，直接说道：“我不跟女孩做朋友。”
牧夜一下不知道怎么说了。
艾瑞克又哼了声，“我只跟女孩做。”
“做什么？”牧夜很单纯，没听明白他的话。
艾瑞克勾起个嘴角，痞痞一笑，语调缓慢，“做爱。”
“……”牧夜听到这话，心底有些不舒服。“你还没说去哪儿吃饭呢？”很明显地转移话题。
“去酒吧吧，好久没去了，你也一起吧，哥哥带你去见识见识，那里可有很多美女帅哥呢。”艾瑞克说这话时，语气特轻佻，一只手还顺带地揽了牧夜的肩膀。
牧夜勉强一笑，后退一步，隔开两人的距离，“你去吧，我不喜欢去酒吧。”
牧夜的潜意识里，酒吧可不是个好地方。
纸醉金迷，暧昧丛生，荒诞糜/烂，堕落犯罪……一切不好的词。
她是保守的，不适合那里。
“怕了？”艾瑞克一挑眉，嘴角噙着不明的笑意。
“当然没有！”十八岁的牧夜是不禁激的。“去就去，谁怕谁！”
艾瑞克轻笑了一声，“说得好像战场赴死似的，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