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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富贵按时去了树林的家里。

不假,是有这回事儿。他见到了主持这场事儿的崔行大叔,也见到了从部队回来后头一回见到的其他年轻人。大家都挺热情,好几个人都围过来跟富贵天南地北地扯了几句。

当然,最终还是要大家一起商定着树林祭日那天的安排。

待事情商定安排妥当,富贵回到家时,天已经昏昏沉沉的黑下来了。

一进家,娘就从堂屋喊他:“臭子,给,秀妹刚来给你送本儿书。”

“她人嘞?”富贵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

“秀妹说明儿个一早进城,去帮她娘进点儿货。”

富贵知道,王姨平日常赶集上庙会,去卖些针头线脑儿的小零碎儿,不定时地进城进些货,有时王叔去,王叔有事儿就秀妹去。

富贵来到堂屋,从娘手里接过秀妹帮他借来的《苦菜花》。

富贵看书心切,接过书就给爹娘招呼一声儿,准备往自己住的东屋走。

娘叫住他:“臭子,俺再问问你,你那高纂大姨说的那闺女可不赖,你见个面儿去呀?”

“俺不去。”

“为啥呀?”

“不为啥。”

“你这个个都不见面儿,咋知道好赖呀!”

“娘,俺不想去!”

“就这,老是俺磨牙费口地说半天,你一句不想去就打发俺了?”

富贵不吭声儿,一页一页地翻着书,心不在焉地打着哈欠。

见儿子有些困倦,终归心疼儿子缺瞌睡,这一半天又得去树林事儿上帮忙,自然担心儿子太累,富贵娘就没有再说啥。

李发青坐在炕沿儿上,不住地咳嗽着。

估计他心里也跟富贵娘想的一样,咳嗽停下后,就对富贵娘说:“你也是嘞,非得今儿说呀?”

他这一说,富贵娘心里更踏实了,没再说啥,就等于默许儿子回屋睡觉了。

富贵回到自己住的东屋后,迫不及待地要看秀妹给他借来的《苦菜花》,却发现炕台上的长嘴灯里没有油了,灯油罐儿还在爹娘那屋,要是去倒油,娘一准儿会说:你到底瞌睡不瞌睡呀?说个话儿你哈欠连天的,这点灯熬油儿的倒不瞌睡了?

富贵只好简单洗漱后,便上炕躺下了。

躺下是躺下了,就是睡不着。

翻来覆去,像翻大饼一样,就是睡不着。

他想到这些天儿家里气氛的改善,想到爹娘的身体已有好转,想到热心人来给他提亲,自己却一个也不去见面儿,就是打心眼儿里不想去,不是别的,就觉得心里头没地方儿实在不想去……慢慢的富贵发现,无论是谁来说的,无论来者说的谁,也无论说得女方有多好,只要一说叫他跟姑娘见面儿,他脑子里立马儿就跳出一个女孩儿——秀妹。

就在今晚,富贵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秀妹在他心中的位置和分量。是秀妹占据了他心里的全部,他再也没有地方儿接纳别的任何女孩子了。

这一切,就在此时,他仿佛才豁然明白。

他心里也一下子亮堂了许多,觉得这些天来,有些想不明白的事儿,好像也想明白了。包括面对民政局马科长问他有没有对象时,自己表现得吞吞吐吐的样子,此时也知道缘由了。

富贵翻了个身儿,突然他小时候和秀妹一起玩耍时的场景,一下子都从心底里涌现出来了……秀妹银铃般的喊声响起来了:“臭子哥,快过来!俺在墙头上下不来了!”富贵仰起头,看见秀妹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闪动着惧怕和求助。富贵很男子汉地说:“秀妹,没事儿,俺来了。”说着到墙根儿处面墙而立,大声说,“秀妹!俺给你搭马梯!”他稳稳地站着,让秀妹的双脚分别踩到他的左右肩膀上,待秀妹两脚在他的肩膀上站稳当后,他才用双手抓住秀妹的脚脖子,小心谨慎地蹲下来,让秀妹慢慢地下来站到地上。还有一次,夏天,富贵和秀妹各自跟着自己娘去赶集,他和秀妹一起吃凉粉儿,到最后,秀妹喝了一口碗里的醋汤,酸得她咧着小嘴儿喊:“哎哟,把俺的牙酸掉了!”她一手捂着粉白的脸腮,一只手把盛着醋汤儿的碗递给富贵,“臭子哥,你怕酸不?”富贵从秀妹手中接过那小半碗醋汤儿,仗义地说:“俺不怕!”一仰脖儿,咕咚咕咚把醋汤儿喝光了。

富贵侧过身儿,好像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秀妹!快过来!长虫(蛇)!”那次他和秀妹下地里给小兔儿割草时,草丛中突然爬出一条长虫,他下意识地上前蹿了两步,一把拉过秀妹。当时秀妹显得很害怕,但她第一反应竟是踮起脚尖儿,用一只手拨拉富贵的头发,说:“臭子哥,你看见长虫吐舌头儿没?”

“嗯,看见了。”

“那是长虫查人的头发根儿嘞,查清了谁的头发根儿,谁就会生病的,俺把你的头发拨拉乱喽,它就查不清了。”

“那你嘞?”富贵看着秀妹乌黑的头发问。

“俺没事儿,俺扎着小辫儿嘞,它查不清。”

富贵想到这儿,不禁笑了……心想,快睡吧。

可还是睡不着,又翻了个身儿,想到也是个夏天,那年的雨水很多,蚊子特多,有一天,秀妹一看见富贵就像小燕子一样飞跑过来,站在富贵跟前,从胸前拽出一个系着红线绳儿像火柴盒儿大小的红色小布袋儿,送到富贵鼻子底下,说:“臭子哥,你闻闻,有香味儿。”富贵低下头儿一闻:“哎!真是有香味儿。”他轻轻捏了捏软软的红布袋儿问:“里头是啥呀?”

“香附草儿。”秀妹低头把自己脖子上戴的香附布袋儿摘下来,撑开红线绳儿就要戴到富贵脖子上,还说:“臭子哥,戴上它蚊子不咬。”

富贵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怕秀妹给他后自己就没有了,还是男子汉的尊严所致,连连后退:“俺不要,那是女的戴嘞,男的才不戴。”

当时才刚刚九岁的秀妹,竟坚持要给富贵塞到手里,说:“臭子哥,你不戴也中,晚上睡觉时把它放到枕头底下,一样管用,保准蚊子不咬。”

富贵看着秀妹问:“那你嘞?”

“俺家还有红布和香附草嘞,叫俺娘再给俺做一个。”秀妹高兴地说。

……

富贵睁开眼,透着窗户纸看见院里的月光……

那也是个月夜,那个月夜原来也留在了少年富贵的记忆里:富贵那年十四岁,不知道那晚爹在谁那儿喝了酒,回到家后说话舌头根儿也僵了,走路也不稳当了,气得富贵娘嘟囔他,说他不年不节的喝个做啥的酒,弄得浑身酒气吧喳的熏人!

说得李发青心一烦,抱起自己的被窝来富贵屋里睡了。还含糊不清地说,别人嫌俺,儿子准不嫌。

其实富贵娘嘟囔归嘟囔,心里头还是挺惦记李发青的,生怕他酒后缺水伤身体,背地里悄悄地对富贵说:“甭忘喽!叫你爹喝温开水!”只是她不愿意自己一边嘟囔又一边伺候,怕惯着他喝酒。

富贵叫爹躺到炕上,爹偏坐着,他就从竹壳暖水瓶里倒了一大碗水,用俩碗倒着凉温乎儿了,给爹喝了。

心想着,爹喝了这碗水,肯定倒头就睡了。没想到这碗水一下肚爹反倒精神了,还跟富贵拉起了家常。先是夸富贵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夸她能吃苦,肯干活儿,还说娘待人实诚,处人长远等等,这叫富贵心里很温暖,觉得这是爹酒后吐真言。说着说着,又说到娘跟王姨的关系,说到李王两家世交的事儿。平日里,富贵从来没听爹提过这些事儿,真没想到他酒后还能清楚地记得每个孩子的年龄嘞,说砖儿五岁时有了粪堆(富贵),粪堆两岁时王槐树的妻子才有身孕。当时王槐树的媳妇已经三十八岁了,四十岁的王槐树盼望中得知妻子有了孕,甭提多高兴了。但是王槐树是个性格内向,行事儿稳当的人,他在众人面前不吭不喘儿,丝毫不声张,而在亲如弟兄的李发青跟前,却不藏着掖着,而是要表达出自己的喜悦心情来,更是压抑不住地把自己心里想的话都说出来。当然,他也要找个合适的场合儿。

那一天,柳桥集,王槐树早早儿过去,还专门儿穿了一件新做的粗布褂子,头上扎一条洗得干干净净的羊肚子手巾,来叫上李发青一齐儿去赶集。路上不时有熟人打招呼儿,自然也没啥实质性的事儿。到了柳桥集上的一个小酒馆儿门口时,王槐树对李发青说:“李哥,今儿咱俩喝几盅儿?”

李发青看出王槐树情绪高昂,也高兴地说:“这脸上喜不叽叽儿嘞,有好事?”

“嗯,有好事儿!”王槐树脸上满是欢喜。

李发青说:“那得喝两盅儿!”

俩人走进小酒馆儿,还选了个不起眼的小桌儿坐下来。

刚把酒斟到小碗儿里,王槐树就高兴地说:“李大哥,家里的有了,有喜了!”

这可是个大喜信儿,为了表示祝贺,李发青赶紧买了一包煮花生仁儿,这哥俩才边喝边吃边聊起来。

几口酒下肚,王槐树脸儿也红了,外眼角儿也长了白眵目糊了,他说:“李哥啊!俺家里的这一有喜,倒有件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啥事儿说吧!”

王槐树端起盛着酒的小碗儿,伸过去跟李发青的酒碗儿叮当碰了一下,说:“李哥呀,俺那口子要是给俺生个带把儿的嘞,那他跟砖儿、臭子就像咱俩一样——好弟兄。要是生个丫头,咱两家就亲上加亲,结成儿女亲家,你看中不中?”他从开始说这句话时,就一直看着李发青。

李发青很快作出了回应,高兴地说:“大兄弟,你说这事儿,俺是盼之不得嘞!”俩人把手里的小酒碗又叮当碰了一下,一仰脖儿,都把碗儿里的酒喝干了。

王槐树看看李发青又说:“李哥呀!你可甭说俺嫌砖儿的排面不好,这岁数儿也不相当啊。”

“那是,那是,这俺还不知道嘞。”

王槐树给俩人的小碗儿里又倒上酒,探头向门口儿看了看没有人儿才说:“李哥呀!你别介笑话俺,俺还……”话说了半句,停了下来,只是看着李发青。

李发青问:“咦!这咋说半截儿还不说了嘞?”

“李哥,俺是怕拿不准。”

“咱兄弟,啥拿准拿不准嘞,有啥就说!”

王槐树这才又说:“李哥,咱那儿说那儿了,中不中咱不带不高兴嘞。”

“看你这,咱这谁跟谁呀,说话还用藏着掖着嘞?”

王槐树用手指捏了几粒花生仁儿放到嘴里,边嚼边说:“那俺可说了啊!”

“你呀!啥时候学得婆婆妈妈的啦!”李发青嘴里也扔进两粒花生仁儿。

王槐树说:“好!俺是说,家里的这一回要是生个丫头,那还得等再生个二生儿——不管二生儿生男生女,俺都能把头生儿丫头嫁给你家臭子。”他停了一下又说,“这万一,俺是说万一,家里的不再生养了,你……你能不能叫臭子过俺家来当养老(上门)女婿呀?”王槐树说完这句话,嘴里还没完全嚼碎的花生仁儿也停在嘴里不动弹了,只用企盼的目光看着李发青。

也许李发青确实没想到他这么说,也许他真的要想想,反正他没有像刚才那样很快回应,而是伸手拿颗花生仁儿在手里捏着。

王槐树见李发青好像有点儿迟疑,立即说:“李哥,咱两家祖祖辈辈的交往,向来都是小磨子砍山——石(实)打石(实),要是你心里不乐意,就当俺今儿啥也没说。”

李发青确实思考了一下,才说:“那有啥不乐意嘞!俺这儿有砖儿嘞,虽说砖儿的排面儿差了点儿,咱不挑不拣嘞,到时候俺把东西屋子再翻盖一下,娶个媳妇过一家人家儿,不难!”

王槐树听了李发青这番话,心里头踏实了许多。他知道他们都是说到做到的人,就高兴地说:“李哥呀!要是俺那儿两生儿全都是闺女,到时候了俩闺女仅你家挑一个娶过去,俺留个闺女好招个上门女婿。”王槐树一只手捂在小碗儿口儿上,一边看着李发青,期待李发青还能再说点儿叫他心里更踏实的话。

李发青真的很了解王槐树的为人,他稳当,实诚,最大的特点儿是非常好面儿。今儿这事,要不是借着酒劲儿,兴许他难以说出口来。这件事儿,肯定是他掂量来掂量去的,不知掂量了多少遍才决定说的勒。李发青觉得既然应承了,自己务必得回个瓷实话儿,得叫人家踏踏实实地吃个定心丸。

李发青把手里捏的花生仁扔进嘴里,看着王槐树说:“大兄弟,你就把心放到肚里吧!咱庄稼人的事儿,谁还不知道,俺不会叫你那儿断喽香火儿,成喽绝户头嘞!”

王槐树听后,激动地说:“李哥呀!这事儿咱今儿可都没喝多,说了就甭忘……”

“你呀!就甭磨叨了,这说定了的事儿,咋能忘嘞!”李发青坚定地说。

王槐树举着酒碗儿,等李发青把酒碗也端起后,就跟他又叮当碰了碰:“李哥,这件事儿敲定了,俺这儿也了却一个心事儿。咱俩嘞,回家也都给家里的打个知字儿……”

李发青说到这儿时,十四岁的富贵睡着了。待他醒来撒尿时,听见爹已鼾声如雷……李富贵说,那是头一回,也是唯一一次听他爹说那些话。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只不过听听而已,着实是似懂非懂,更不会觉得那些内容有多么要紧。而且,从那天晚上之后,李发青就像从来也没有说过那事儿一样,再也没有提过。也许李发青早就不记得他(酒后)是否给富贵说过此事儿嘞!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时并没觉得算啥事儿的事儿,却还是给富贵留下了印象,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这印象仿佛越来越深了。使他认识到李王两家的友好交往中,双方大人间早就有过亲上加亲的愿望嘞。

富贵和秀妹真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随着两人(也有两家人)的日常交往,更加深了彼此的好感。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也许从富贵当兵回来后更为明显的,俩人心中都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他们再不像儿时那样心无他顾,无拘无束地在一起了。富贵有时会有莫名的感觉:兴奋?紧张?说不好,反正觉得有点儿不自然。

但是他知道,这绝不全是因为爹酒后讲的那些话引起的。

他想秀妹心里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和变化吗?莫非王叔把那件事儿也说给秀妹了?富贵也想不明白。

秀妹性情温和,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而且她那么爱读书,听说她还悄悄地背了不少唐诗。富贵打心眼儿里欣赏和爱慕秀妹,这些是近来他才清晰认识到的,她不仅长得好看,文静,还富有文学气质。

儿时,总有调皮的小男孩儿或找茬儿跟秀妹搭讪,或出损招儿逗她害怕引她求救。但只要富贵在,他总会挺身而出帮秀妹解围,使秀妹有了依靠和足够的安全感。

有一次他们在地里割草时,邻村两个男孩儿把一只蛤蟆偷偷地放到秀妹割好的草堆里,当秀妹往篓子里抱草时,一下子抓到那只蛤蟆,当场就吓哭了。那俩男孩儿却在一旁发笑,说:“你叫俺们一声哥哥,往后就不吓唬你了。”

当时才十三四岁的富贵立马儿站到秀妹身边,大声对那俩男孩儿说:“欺负女的,算啥能耐,有种过来!”说着,挽起袖子叉着腰,朝那俩男孩儿走过去,那俩见势不妙拔腿跑了……少年富贵有一种英雄救美的豪情和救美之后的满足。

富贵越来越觉得,他是秀妹的保护神,而且保护秀妹那是件很快乐很幸福的事儿。

他为了更好地充当保护神的角色,还想方设法儿去参加邻村的一个练武班,对他爹他娘说,他要去锻炼身体。

那时是多么快乐,多么开心呀!那会儿咋的也不会想到今天竟会面临相亲的困扰。

富贵还隐约意识到如今李王两家的大人,像在遵循着什么,谁也不提有关他和秀妹说媒、提亲的事儿。包括对富贵和秀妹之间的交往,仿佛也放松了干预,貌似没有刻意,却仿佛又很刻意。

富贵从部队回来后,两家人依旧真诚和睦地相处,生活依旧显得平静,好像双方都在谨慎地维护着这种平静,似乎谁都怕打破,或者是怕难以承受打破平静后可能带来的尴尬或沉重。

可以肯定的是,李王老哥俩都依然记得十八年前小酒馆里的约定!

关键是今天李家出了重大变故,这真可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富贵再翻个身儿,深深地叹了口气,天灾人祸,世事难料,所以,生活中总会有不少时候,让人话语难收,承诺难守的纠结……鸡已叫过三遍了。

也许富贵实在不愿按照上面的思路再想下去了,就“唉”一声,低声自语道:“想那么多干啥,兴许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嘞。真是的,人长大了,心量倒小了。”这样想着,第四遍的鸡叫声他没有听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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