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比听到什么都令我震惊!那真的是易容客么?深夜莫名出现的神女幽兰,还有个帮手?!这真的是易容客装的?!!这分明就是神女幽兰本尊和神童林依云的组合?
“那个蒙面人手持利剑,身量不高,看来是个女人的状态?!”我的心又向下一沉!这说来更像是神童林依云了,不过他们不会不认得神女幽兰吧?!
“你们怎么确定她是易容客?是撕下了她的面具了还是怎样?”我焦急的继续问道。
“这倒没有,她的面具做得很好,眉眼就没有一点破绽漏出来。估计不用药水是露布出本像的。”这话说完我心里更加没底。
“你有没有想过那回事真的神女幽兰呢?!”
“不可能!我问过她很多次,声音也不像!就连元珣院长也没看出破绽来,她还能是神女幽兰院长本尊不成?”
此刻的我越来越迷惑,柳公子和徐居士认不出来她,元珣院长不会也认不出她来吧?除非他故意不认出神女幽兰来?
我越来越不敢想下去了,他们之间会有仇到如此地步?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戌来!走了!”是徐居士的声音,元珣院长正和徐居士在大门口等他。
瓷霞无奈的闪开了一条路径,柳公子也没真的发作:“别急,等我回来再仔细说。”说到,几个大步就跑到了自己的队伍里,出大门走了。
“瓷霞,我们一会儿何时开工?”我失望的问着瓷霞。
“应该还有半个时辰,现在姐妹们还有没吃完的呢。”我探身向那个方向看去,果然那露天的餐桌还有人在桌上吃着。不过这次没出息的是杏儿和包鹂娘两个,看来上午的工作确实累坏了大家。
“我去找蓟姐姐看一下他们说的那个密旨,然后回来找你。”瓷霞爽快的点点头,毕竟她也对这事件好奇不少。
蓟姐姐仍然住在乐天的房子里,我慢慢的向房门处走,怕的就是里面有人引起尴尬。索性房中就她自己,正在忧心忡忡的看着手里的竹简。
“蓟姐姐,我进来了。”
“萩儿,快进来是为了密旨的事吧?!”她的开门见山我早就领教过了,所以在这一刻更平静,没什么其他。
“我猜到你会来,毕竟这结果和你有关。外面人多,你必须拿出姿态来,不然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成你对君王大不敬!”
我听懂地点了点头,直接按照她的吩咐,长跪于坐垫之上,等着她宣读大王密旨。
“大王密旨在此,见密旨如见君颜。本次宫廷画院完成天妃册封画事有功,所有人等都会在画事结束后各有封赏。所有画院人等各升一级,蓟行君着令升副院长之职,由林依云接替蓟行君职务,统领画院。金乐芸,艾北萩与赫连如锦画工卓著。着赐才人之职入宫伴驾。各赏银百两,锦缎十匹!”
画事结束后直接入宫伴驾?这不可能吧?我才刚刚听到大王的口旨呀!
“姐姐,这密旨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我焦急的问着。
“你来之前一会儿!前后不超过一炷香。”
我被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唯有乜呆呆发愣的份儿。
撒骂王他居然骗人!
他怎么变卦比变戏法还快!
这太过于出人意料了!不是说我一直不会进宫,而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姐姐,这个要什么时候公布?”我焦急地问道。
“就在我们画事结束时,由院长亲自宣布。”蓟姐姐平静的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就不能更改了么?”我这时有点激动。
蓟姐姐这时起身瞟了一眼门外,低声说道:“五师妹!没人的时候我叫你一声五师妹!你就忘了儿时师傅曾告诉我们的话么?你就不想进宫真的见识一下这个宫廷御用女礼之师是什么样子的么?你就不想知道她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入皇宫是为的什么吗?至少我想知道!”蓟姐姐说的十分动情,我也能明白此时此刻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我懂了姐姐,你别起急。我不是不想进宫,只是事情来的有些突然,我一时没做好准备。”我说着低下头来。
“妹妹,要知道大王盯了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脱不了身的。与其消极逃避,不如主动去迎接,我信你能成事。将来你一定会位列三夫人之一的。”蓟姐姐说完,用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用力的按了两下。
“之前尹才人的事我知道了,要知道你们这个才人是很低的身份,所以千万要留神说话。”
“我知道了姐姐,别让外面的大家等久了。她们俩知道了么?”
“没有,院长暂时只告诉了你。”
“蓟女使,有人送礼品来。”声音是大师姐没错,不过以她的能力,怎么会只说半截子话呢?
蓟姐姐带着我出自己的屋子来观看。院中间站着一伙人,都是宫里的“半半”。八个年龄小的在四周卸肩上的担子,中间一个年长的正在四下寻觅着:“哪位是蓟女使呀?”
这是我在宫中见过的最丑成年“半半”,这张脸活活气死画匠,难死木匠。粉白的一张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倒三角的眉毛下配着一双笑眼。无论他什么时候,这眼睛都是笑着的。独头蒜的鼻子配一张两边翘尖的菱角嘴。即便是笑的时候,看着也瘆人,活像吊死鬼。人倒是很富态,谈笑风生间也有几分风度。若没这些外在的东西跟着,真不知这人扔到市井上,会有多寒碜。
蓟姐姐认得他,便在他找到自己前,抢先一步说话:“孙公!您今天过来可真称得上稀客呀,是那阵香风将您吹过来的?”
“呦!蓟女使,您瞧瞧您,这身子就是轻,什么时候儿,从哪儿出来的,咱家都没瞧见,真真是罪过呀。哈哈…”这家伙胖子尖细,听着让人讨厌。
“孙公您太过誉了,下官刚才有些手头的事儿要处理。才出来的晚了些,请见谅呀。”蓟姐姐很有心计,根本就没行女礼,只是礼貌的抱拳拱手。
“没事没事,咱家可没那些臭矫情的下作心思。今儿个,咱家是帮主子送礼来的,您可一定要笑纳呀,哈哈…”他这一番话令我有了点感觉,大致猜出了他的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