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少年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看到对方如此猪哥不堪的模样皆满脸的不屑,用鼻子闷声发出“哼”的一声,心里大骂猥琐,彼此恶狠狠的白了对方一眼。
这十多天来卞雨灵一行人,已经行至半山腰顶峰。马上就要进入到三级区域。
卞雨灵一直被这五个“护花使者”牢牢的保护起来,看起来和刚来时没有什么区别,但看这五个少年此时皆衣衫褴褛蒙头垢面,各个都顶着个大黑眼圈,大眼瞪小眼的来回看着对方,一旦有人要接近卞雨灵必然要遭受到杀气腾腾的目光。
“飒飒……”鬼风吹过旁边稀疏黑漆漆的树林,发出阵阵轻微的声响,几人不由得齐齐打了个寒颤。
“雨灵同学,我总感觉这地方诡异的很,我们还是到平坦旷野的地方在休息吧。”一个银白色头,发面容俊朗的少年突然说道。
“姚子民,我们这片区域的鬼物已经被我们清理干净哪里来的危险,你要是害怕就调头回去,别在这危言耸听。”其中一个看起来白净憨厚的少年,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不屑的说道。
“王鸿宝,我姚子民什么时候怕过,你别在这胡说八道。”姚子民眉毛上挑,怒目而视王鸿宝。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吵了,我也觉得这地方有些不对,我们还是听姚子民的话去旷野的地方休息吧。”卞雨灵打着圆场,在这充满鬼物怪啸的小黑山中,卞雨灵那糯糯的声音。就犹如那清澈的泉水冲刷着那满是污浊的心灵。
王鸿宝听到卞雨灵这么说,脸色一变随即嘻嘻笑道:“雨灵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好,那我们马上离开。”姚子民挑衅的看了一眼王鸿宝。
在这地方他心里总是有种七上八下慌里慌张的感觉,一听到卞雨灵同意,他立刻就提出离开。
一行人再次向陌生的地方探索起来,没人注意到,落在后方原本总是大大咧咧笑嘻嘻的王鸿宝,面部竟在不自觉的微搐,怨毒的看向姚子民和卞雨灵。
“老王发什么呆,快跟上。”与王鸿宝交好的红发少年回头瞄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王鸿宝道,显然他没有注意到王鸿宝那骇人的眼神。
“哦,没什么~没什么,这就跟上。”王鸿宝听到红发少年的话,瞬间变成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在红发少年回过头的一刹那,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道可怕的微笑。
王鸿宝刚要迈步,突然听见后面树林中传来“咔吱”一声,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就见一张陌生的大脸离的自己好近,接着胸口一痛,只见那黑衣陌生人从他的胸口中,拔出一把寒光凛然没有沾上一丝血迹的匕首,便毫无知觉的慢慢倒下,耳边好像还能听到大家惊讶的呼叫声。
这一刻时间很短暂好似又很漫长,他又想起了自己幼时无意间偷听到娘和管家对话。
那年他八岁,也在那年!他知道了自己不是父亲所生,而是自己的那个慈祥的好母亲和管家偷情所生,从此每天晚上他都没有睡上一个安稳的觉,他怕说梦话说出这个秘密,每天的脑子中都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的身份被识破该怎么办?自己还能享受到现在的生活吗?会不会被活活打死?……。
九岁那年的春天,记得那年的花开的特别茂盛,风也很大特别适合放风筝,他和自己的那个管家亲爹在山上放了一个上午的风筝,他能看出管家对他那充满慈祥喜爱的眼神,甚至自己无意跌倒时那副发自内心的心疼,抱着自己时那浓浓的爱意,他都能感觉到,可是这种感觉就像一把尖刀深深的刺进他的心里。
那是黄昏,也是自己的那个管家亲爹最后一次抱他,在摸他头的一刹那,他将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王鸿宝深深的记得管家那副惊讶不可思议的表情,那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人消失了,被他亲手杀死了,他哭了哭的好伤心,未知的恐惧充斥着他的心房。
突然狂风呼啸甚是凄厉,天空上乌云密布犹如黑夜,银色的闪电划过苍穹“轰!”的一声天仿佛怒了,豆大的雨点淅淅沥沥的降落几滴,接着便是瓢泼大雨,很难想象春季能有这么大的雨。
他跪着任凭风吹雨打,泪干了但浑身湿透了,突然他发疯似得抱住头,猛地从山上滚落下来。
等到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疼痛,耳边传来母亲那嚎啕的哭声,朦胧中还看见那一脸焦急来回彳亍的“父亲”。
王鸿宝被白布包裹着浑身骨骼断了四根,躺在床上无神的望着床顶三天,家里人都以为他是被劫匪给吓坏了,他的母亲赵氏更是每天以泪洗面,遍寻名医。
直到第四天夜晚,王鸿宝嘴里呜咽着小声碎碎念道:“我没错,老天爷没让我死,大雨冲走了一切证据,就证明我没错……。”
这几天的思索中他已经完美的编好了一个可以应付的谎话,在山上游玩时遇到劫匪,管家为了救他被残忍的杀死自己则从山上滚落下来。
一个九岁小孩的话自然没有人会认为是说谎,况且王鸿宝在家中一直都是一副老实憨厚的模样,自然没有人会不相信他的话,再加上现在凄惨的模样,自然也没有人会逼问他细节。
三个月后,后院失了一把大火,从管家的住所开始蔓延并烧死了三个护院,没有人知道书房中有一个娇小的身躯发出了一个阴寒到让人生畏的微笑。
四年后,赵氏生了一场重病,暴病而亡,也没有人注意到身为儿子的王鸿宝竟在他母亲的灵柩前,面无表情的低声说了句:“对不起。”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接着王鸿宝以思念母亲为由搬进赵氏的居所,一个礼拜后原本赵氏的贴身丫鬟翠儿,因偷主子的东西被杖责二十打出王府永不录用,从此以后人们再也没有看见过翠儿。
“…………”
王鸿宝倒下了,体温在一点点的流失,生命也在一点点的流逝,自己那罪恶的一生就要结束了吗?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吧,呵呵。
好像不远处母亲正在微笑着向他招手,母亲这是原谅我了吗,好想就这么沉睡下去呀!可是我又不想死,好矛盾呀!
没经历过生死的人不会知道死亡的一刹那很短,但却足够一个人在这刹那间回想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