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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该赶尽杀绝

随从们一下子越发不知如何回答,显然心里藏了什么未禀报的鬼祟。“最近巢埠人说如果没有金乌亲授的命令,部落的访客他们谁也不见。”还是由那个随从回答,他顶着金乌恼怒的目光,偷偷抹了抹脖颈上豆大的汗珠,此刻站在水边却一点不感到清冷。

“原人何时对异族都如此容忍了?”胡和鲁把巢埠人也以为成不愿蹚浑水:“想想狼族背叛,再想想盐人淹村,不都是异族所为?

天赐莫非很可怕,那老头不能动得?为何在南陆的我从没听说过他们的威名?”胡和鲁每次提及氏农时,恨不能将他剥皮抽筋炙烤个干净,甚至,普天下系天赐名号者,该赶尽杀绝。

但是长风已经犯了执拗力保氏农,再当面纠缠想来内讧只会愈演愈烈。“我最近冒犯过我的老友吗?”胡和鲁今日算是真的死了心,他问随从:“否则他为何与我作对?往常我们两个老家伙只会因为烤架上的食物争执。”他也只好把问题归咎为一次不经意的冒犯,随从们也谄媚地见机迎合金乌的玩笑,但是谁都知道,向来铁面无情的长风这次绝不是为一只烤羊腿而杠上胡和鲁。

我知道牵强的理由掩盖不了你确实又一次抽了我的脸,这是事实,我的老友。胡和鲁生气地想,因为长风从不给另外五人任何颜面,他是个固执的老派金乌,连同样守旧的自己都自愧不如,十多天前,独自一人在严冬的第一夜中守着早被所有人遗忘的火种。阿拉图德·伏燧领着我们踏进部落前曾高呼“生于火,忠于火”,忘记火种等同于命不久矣,所以摆弄无数祭祀的金乌里,或许只有长风才是唯一一个能活满三百年的人。

冬天来了十日有余,自那晚后,长风便一直在古祷房里休憩,如今第一场大雪多少已经消散,往后变本加厉的雪夜中,起夜不眠的人将会时常能看到火种边上孤落的身影。然而对于胡和鲁而言,眼下这条水渠会不会冻上才是他冬季所该关注的要紧事。

可显然,水渠要比他想象得活跃的多,缓慢上升的水位忽然加快涨速。

随从抬起浸湿的鞋子,想拉着胡和鲁的衣氅离去。“我还担心不是巢埠人参与制造的小舟下了水就会淹没,这下看来,哪怕是破篓也能被浪掀到天上!”金乌纹丝不动,站在水里开心地说道。“但那是什么?”水渠里一处泉涌在不断升高,终于引起他的注意。

那泉涌不再上升,转而向码头驶来,像是一头潜入部落的鳄鱼正快速逼近,胡和鲁想要后退却也太迟,一双瞳孔狭如一线的眼眸从水里浮现。

来者逐渐踏上码头,万幸不是一头伏击的鳄鱼,否则胡和鲁此刻恐怕只剩下半截躯干了。然而原人们仍然大呼小叫,他们手脚并用将金乌拽走,留下码头末端的潜水者,而他的背后就是重归平静的水渠。

“蛇人觐见!”披着半透明软皮的巨人惊得战士们纷纷拔出石斧。

若非胡和鲁从不饮酒,否则他一定会以为是一头巨大的水蜥爬出水面。可好在对方的物种也并没有困扰博学的金乌,他曾在一卷皮卷中读到过这种东西,蛇人……住在矿洞或普通隧洞中的民族,他们见不得阳光所以久居地下,上了岸就得披上蛇皮所制的罩衣,另外他们说一种沙哑的语言,但今天胡和鲁所听到的……他万分笃定是原人们使用的语言,而不是恐怖的嘶嘶蛇语。

即使蛇人长得恐怖如斯,可似乎并不需要呼唤更多的战士过来抵御外敌,因为当见到面前的矮人们兵刃相向时,蛇人也只是同样将他巨大的木杖举到胸前,竖瞳挤得越发纤细罢了。

“一丈的蛇,六尺的火”,那卷轴上还曾写有这样的话,胡和鲁听见蛇人的问候,便大方地走上前,一比较,果真差不离,那块头足有两个原人的大小。他挥手让随从们放下毫无意义的烂斧子,众人照做的时候,蛇人的双耳抖动了一下,上面垂着的两条黄蛇干随之而动。“有幸见到绵延千年的古族。”虽然码头上光线晦暗,胡和鲁十分想要点起火焰将蛇人的面目看个究竟,但碍于古老皮卷说的禁忌,也便不愿随意冒犯看似无害的客人。

扎昆·察拉干见胡和鲁老人与蛇人低语几句后侧开身子,将手摊向自己和身后的战士们,显然是在介绍:“他们是原人部落引以为傲的战士,蛇人夸犁。”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通道,让胡和鲁先过,随后蛇人夸犁在阴暗的码头上跟在身边,他们紧随其后,绕过灰亮的墙,下到一个坡底,追着黑暗步行百步,最后,蛇人将蛇皮软袍笼罩在头上,一头扎进光亮中。

他们的身后,一只被忽略的“蜘蛛”贴墙悄悄离开,他伪装得十分隐秘,走出底坡的时候仿佛是从墙上剥离下来一般,又像黑暗滋生的病菌,滴落进部落之中。无缝不入的“蜘蛛”对方才获得的谍报心满意足,他只需要静待大人回归,将所知一切告之便可。

牧仁掸去雪,沿着裸露在外的高井向上攀爬,预估爬了足有三四十个横挡,踩着井身借力外跳,便从地势较低的码头处回到地面。他回头看高井和表面一百个铁铸的横挡,这钟材质的东西是一年多前巢埠人最新的建造匠艺,比石头还要坚硬,但尚未普及到原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或许不稍多久,石制的都会更替为铁铸。这是后话了。

踱星又走了将近一半了,巢埠人不知有没有给虎跳崖那群喽啰造成点阻挠,他见天空那颗永不熄灭的星辰依旧彳亍,心下想到临走前巢埠首领不甘蒙受背叛的愤懑神情。他们可千万别被图图赫那“变色蜥蜴”毁去,部落与虎跳崖的交战还需要用到那些弩车和不可多得的工艺品们。牧仁并没有为巢埠的存亡而向火焰祈祷,只是为即将到来的祸乱心中哀鸣两声,便背着高井离开,向部落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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