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疼。
能不能先给我留一只啊。
一分钟之后,张启一向我示意了一下,说明可以了。
我深吸一口气,摸索着前面假山上的爬山虎,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将他们一把薅了下来。
果不其然,一块棕黑色的石头显露了出来。
“咦,这里竟然有机关。”张启一凑上来仔细看了看。
我没说话,只是有些犹豫。
因为我不确定,从心里冒出来一种很忐忑的感觉,但是却说不上来。
“怎么了?”张启一看我一直看着那块石头,半天没动静,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
我定了定心,然后小心慎重的按了下去。
一阵轰鸣声传来,大地震动片刻,便没有了声音。
一道石壁从天而降。
张启一抽了抽嘴角:“怎么还把洞口给堵上了?”
我没心情回答他的问题,心里感觉很烦躁,但是却又说不上来,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直盘绕在我的心头。
原本将要触碰到石壁的手收了回来。
我低着头,愣愣地看着石壁上繁复的字。
“没事,别担心,这不是还有我嘛。”张启一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饶是力道很轻,我依旧是被吓了一跳。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然后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找到一点,缓慢而坚定地按了下去。
第一下并没有什么反应,我心里并不奇怪,因为郝庆德是按了七下之后,假山才裂开的。
我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一下一下地按着,按到最后一颗的时候,我犹豫了,但想起张启一说的话,如果真出了什么危险,张启一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张启一的修为甚高,还有九真玲珑塔在手,对付这些应该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些,我稍稍放了心,随即将最后一颗直直地按了下去。
我紧张地后退了好几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石壁看。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按下了最后一颗,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
张启一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皱了皱眉,心里也是相当疑惑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郝庆德就是这么按的啊,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难不成这个有指纹识别?
我摇了摇头,将这有些荒谬的想法甩出了脑海。
我仔细回想着,当时郝庆德打开这个时的步骤和细节,很有可能是我忽略了什么,才导致机关没有启动。
如果这机关真的是因人而开的话……那也不怕,毕竟张启一放了十几只灯笼萤进去,这会儿,估计郝庆德正在不省人事地昏睡着,到时候把他拖过来用他的手按就好了。
不过我还是不太想这样,梦境里的画面还一直盘绕在我的脑海,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令人发指。
等等!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感觉自己抓住了重点。
血,郝庆德的手上满是鲜血!我微一勾唇,明白了这石壁里的机关没有启动的原因了。
当时郝庆德刚刚杀了张启一,手上满是他的鲜血,虽然他之后回去换了一身衣服,但手上残余的血迹却没有擦掉,就着这鲜血,郝庆德按下了机关。
所以,这机关很有可能跟是谁开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有血就可以了。
我欣喜地往前走了两步,轻轻地碰了碰石壁。
梦里是用的张启一的血,在这里肯定不能让他自己弄出血来,所以这个得用我的血。
但愿这石壁是来者不拒,否则要是认血才开动机关的话,那我肯定不忍心去向张启一要他的血。
毕竟我和他不算很熟,他只是我请来帮助我的。
我下定决心,将手伸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摸索出一把小匕首。
张启一一看我拿出了一把匕首,吃了一惊,连忙拦住要割腕取血的我,一脸严肃地问我怎么回事。
“这机关应该是需要用血来开启。”
他一听,直接拒绝了:“不行!”
我一愣:“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行,你的血不是一般的血,还是省着点吧,让我来。”
我略有些茫然,我的血不是一般的血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难不成就是因为我的血阳气太重,不同于一般女子的阴柔,所以就成了不一般的血?
有些荒谬。
见我没有理他,张启一有些着急,一把攥紧我的手腕,企图将匕首夺下来。
他的劲儿很大,捏得我的手腕生疼,我努力挣扎想要挣开,但适得其反,让张启一直接将我的手全都捏住了。
我有些气恼,低声说着:“你干什么!赶紧放开!”
“乖,别乱动,将匕首给我。”
说完,他的手便探向了我的右手。
我一听,下意识地攥紧右手上的匕首,让他拿不到。
结果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在躲闪过程中,我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只得反击,结果因为长时间的活动,我的手心早已出了汗,滑腻不堪,现在又是这么大幅度地动,匕首一下子没有握住,直直地飞了出去。
我们俩顿时被吓了一跳。
下一秒,张启一猛地朝我扑来,但还是晚了一点。
不大的匕首在空中打了个旋儿,直接扎在了我的手臂上。
鲜血瞬间就溅了出来。
我疼得脸色发白,张启一看样子是被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帮我止血。
“你怎么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这匕首是扎进了我的手臂里,但是伤得不深,不过很疼罢了。
张启一张开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地面又是一阵晃动,我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幸亏有张启一眼疾手快地扶了我一把,我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我心中一喜,急忙朝假山看去。
假山依旧完好无损。
这是什么情况?我愣愣地看着假山,脑子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和张启一对视一眼,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我并没有将梦里所见到的场景告诉他。
我心一慌。
转过头去没去看他,我将注意力集中在假山上。
在梦里,郝庆德打开机关之后,假山裂开了,然后管家将张启一的尸体扔了进去,里面还有郝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