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蝶与清野笑了笑,说道,“殿下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早就参入了这潭浑水之中,也不介意最后收尾的时候将它再搅一搅。”
楚恪心中大喜,若是真有这两个高手帮忙,这件事情的成功几率就已经大得多了,蓝蝶的蛊魂之术,清野的隐匿之术,在“红玉楼”这样的场合,倒还真是派的上用场。
“既然如此,我也就至高保妥你们二位了,这次任务十分艰险,还请二位绝对小心,若要用到手下的人,请尽管同孤说。”
死人在屋中详谈渗透的计划,不一会儿,洞房便渐渐发白,远处的农舍袅袅升起了炊烟,清净的街道上也偶尔响出几声鸡鸣与狗吠。
赵箬早早便起了床,在一番梳洗之后,便收到了父亲赵寅给她寄来的消息,明日便是蛮王与楚流云楚明珠兄妹二人到达的汴京的时候。
按照楚朝宫廷的礼数来说,楚明珠这算是会母国探亲,要先面见君王,才能再面见家人,现在的嘉王府早已没有往日的光鲜,楚王利用楚流云的罪名,一次又一次地向嘉王府索要建设军队用的资金。
虽说嘉王府中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但楚王那贪婪的心思却是个无底洞,即使嘉王府有再多的珍宝,也终有被楚王搬空的一天。
想到这些,赵箬便有些为楚明珠感到担忧起来,她是个孝顺的女儿,在蛮族那么多年,若回家便看到嘉王府如此惨淡的景象,定会伤心不已。
更何况信中说楚明珠已经怀有了身孕,若是因此而产生情绪的起伏印象了胎儿,那还真不是一桩小事。
说不定,因此那狡猾的楚王还能给蓟望府落下个“谋害皇族,蓄意扰乱两国友好关系”的罪名来,这可是赵箬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说到此事,赵箬发现了一个最蹊跷的地方,边境经常传出楚明珠与蛮王那令人钦羡的 稳固感情,按理来说,如此疼爱楚明珠的蛮王,在明珠即将临盆之际,应当极力阻止她受到任何的颠簸与疲乏。
从蛮族到楚朝汴京的路途走官道并不是十分颠簸,但经过如此的长途奔波,也必定会让楚明珠十分煎熬,这对胎儿也十分不利,为何蛮王就一定要将楚明珠带到这汴京来?
这次蛮王与楚王似乎都带着十分蹊跷的状态,这场宴会虽然以和亲与交好为头面,但内里却不知黑暗阴邪到什么地步了。
自从楚流云到了蛮族之后,赵箬便再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楚明珠的信件,这也让赵箬狐疑起来,莫非是蛮王故意控制了楚明珠,还是楚明珠已经完全不顾虑母国的安危,与现任的丈夫共同谋划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找过的脑中一片混乱,她伸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不管是任何一种可能,对于楚朝来说都是一种危机,楚恪最好不要参与这桩“国事”中去,否则,这后果不一定是他一个太子能够付得起的。
赵箬轻轻叹了口气,想一旁吃着点心的白芍说道,“等会儿你去楚恪那边一趟,就说我有事与他商量。”
白芍口中塞满了点心,已经不能出声回答赵箬的问题,只好快速地点着头,站起身,就往楚恪院子的方向走去了。
赵箬看着白芍出去的身影,今日的阳光正好,照的屋外一阵发亮,一种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却在赵箬的脑中炸开了,她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不由得无力道在榻上,额头也因如此的疼痛而渗出了汗珠。
赵箬刚想发出声响,叫住那在庭门口处的白芍,她才张口就发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半个音节来,心中不由得一阵恐慌。
我这是怎么了?
赵箬脑袋中只有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被炙热的火焰灼烧着,令她痛苦地子榻上喘息,却丝毫不能发出一句声响。
赵箬只觉得全身的力量瞬间被那剧烈的疼痛给抽走了,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连身旁的事物都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耳朵中也全然是一片朦胧的盲音,尖锐却又挥之不去。
赵箬想打碎茶几上的茶杯发出声响从而引起屋外侍女的注意,她拼命地伸手去够,却一个重心不稳,从榻上狠狠地摔倒在了冰凉的地上,她已经再也没有半分的力气了,眼睛也渐渐发黑。
赵箬不甘心地往门口看去,她已经渐渐脱离了意识,恍惚中看到一个人影快步走来,先是僵她捧着脸颊叫唤了几声,而后又往她口中塞了个什么,赵箬终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识。
睡梦中的赵箬感觉自己像是沉在一处空荡荡的水中,她静静地在水中停滞这,胸腔中的空气被一点一点地挤出,她难受地睁开了眼睛,却发觉自己正安静地躺在榻上,身上还被人细心地盖了一条毯子。
赵箬大口吸气起来,那种窒息的恐惧感依旧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一旁的白芍听到声响,连忙回过头来,“小姐,可算是醒了,可是昨晚没有睡好,方才白芍喊了你两次,你都不曾醒来。”
赵箬心中一惊,连忙抓住白芍的手问道,“我睡了有多久?发现我时刻身旁可还有什么人?”
白芍满是疑惑地看着赵箬,摇了摇头迷茫地说道,“没有啊,现在都已经是午后了,小姐定是饿了吧,我方才就是想叫小姐起身用膳的。”
赵箬呆呆地坐在榻上,她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睛中全是混沌,难道方才她是在做梦?想到这儿她长长舒出一口气,连忙站起身来,背后却因拉扯而有些酸疼,赵箬一惊,那酸疼的地方正是梦中自己摔到地上的位置。
“白芍,我方才可有睡在地上?”赵箬的眼中隐隐流露出惊恐之意。
白芍满是奇怪地看了看赵箬,摇头说道,“没有啊,我从太子那儿回来的时候,小姐就一直这么睡在榻上,睡得很安稳呢。”
赵箬的手悄悄揉上了自己的后背,心中的不安感却也因此越发地浓重起来,这背后的疼痛感,绝对是从这榻上摔下而造成的。
“白芍,等会儿叫刘嬷嬷帮我请个大夫回来。”赵箬的眼眸沉了沉,她深知,方才那样似梦非梦中的疼痛,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此事此刻,红玉楼的门前,蓝蝶与清野正打扮成了贵族顾客的模样,清野是个易容的高手,他们早就打探到了今日去红玉楼的贵族,并算准了时间在办理拦截了马车。
用蓝蝶的蛊魂术让他们回去,而他们则是代替了那二人的位置,易容成他们的模样,坐上了马车,到达了红玉楼。
红玉楼的小厮一见这两位常客,便立刻热情迎候,将令人带到了他们平日最爱的姑娘房间后,便邪笑着,离开了。
蓝蝶在此期间内,将那两个姑娘与蛊魂术替换了思想,又帮她们打扮成了两位贵族的模样,命令她们在一炷香后乘上马车回到太子府去。
清野与蓝蝶两人则又易容成了那两位姑娘的模样,继续留在红玉楼内打探情况。
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两人凭借自己的绝活十分简单地隐藏了身份进入红玉楼中,而太子府也多了两个红玉楼中的姑娘给楚恪调查。
清野与蓝蝶清楚地知道,之后再红玉楼的每一步都要十分小心,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自己的生命安全。而这计划的关键就是蓝蝶的蛊魂之术。
这蛊魂之术虽然强大而好用,却不能过量,否则,蓝蝶的身体会受到损害,因此,他们只能循序渐进地每天在红玉楼中套问出一点内容,再偷偷传递给楚恪。
白芍对刘嬷嬷说了赵箬身体不适的情况,她想与刘嬷嬷一同去医馆找个好一些的大夫回来,却被刘嬷嬷打发了回来,说她一个人便好,让白芍待在赵箬的身边,好好服侍着。
刘嬷嬷等白芍走后,便立刻找到骨哨,在后院找了一个僻静之地,将手中的消息交给了乙级杀手。
不过一会儿,刘嬷嬷便又带了上次那位为刘嬷嬷诊断的大夫过来,替赵箬诊脉。
赵箬一见,又是那个那副,便不由得起了疑心,向着刘嬷嬷问道,“医馆近日可是繁忙?”
刘嬷嬷知道赵箬的意思,连忙说道,“小姐,老奴是考虑到这位大夫曾经给小姐瞧过,定能了解些小姐的情况,因此才将他请来,若是小姐不喜欢,老奴这就去医馆重新找个来。”
话虽这么说着,刘嬷嬷心中却是焦急万分,她十分害怕赵箬会真的让她去医馆再找一个,要是如此,她可能会受到乙级杀手的处罚。
赵箬看了看刘嬷嬷的神情,看着她那苍白的面颊,有些担心地问道,“嬷嬷近日身体可好?为何脸上的气色如此差?”
刘嬷嬷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小姐多虑了,我这些都是年轻时积累下的老毛病,根治不好的,还得慢慢调理,小姐就不用担心老奴这把老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