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矫揉造作的声音更是博得了大家伙的好感,可再好的人也终究也有不感兴趣的,比如羽千公主口中的将军,杨天殇。
“仰慕本将军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杨天殇神色淡淡,没有因为开口的是位大美人而对她柔声细语。
“……”众人有些无语,这男人也太过不识趣了些,就算他是什么嗜血如魔的将军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在这拽什么拽。
杨天殇这一出声,在别人看来就是太过目中无人的样子。
能被李政袁请来的都是贵族皇亲,出身高的人大多都是强势眼里入不得沙子的人,杨天殇这话传到他们的耳中不久相当于是在挑衅他们么。
终于,有人坐不定了。
“果然如东岩国主说的一样,将军还真是自傲的很。”
嘎嘎嘎,太子香九忍不住为羽千这位大美人打抱不平了,粗葛的声音不加掩饰的,像是吼出来一样,在他身旁近处的一些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杨天殇冷冷的赏了个眼刀子给他,自傲?
他就有这个资本,怎样?
香九身子莫名的一颤,接收到杨天殇发过来的轻蔑,平日里性子就非常急躁的香九不淡定了。
他的脾气本来就是喜欢烈的很,如何能受他这一脸不屑的表情?
“什么意思你,敢小看本太子!你一个小小的将军,不给本太子行礼也就算了,胆子倒是肥的很。”
手上用力一拍,桌子“啪”的猛的震动,众人都被他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
而台上的李政袁没有反应,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隐起的嘴角轻微的扯了扯。
杨天殇端起身前的酒杯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擦它的杯身,慵懒的姿态像是在思虑着什么,低下的眼帘如蝴蝶般优美的颤动,神色似乎没有被香九刚才那一番话而有所波动。
“香太子,大将军性子比较幽默,还请太子不要在意。”
一道清脆的声音为杨天殇解围,柔柔软软的声音让一些年少未经历过儿女情长的少年觉得飘飘然。
让人想不到的是,这声音不是谁,还是刚才率先对杨天殇搭讪的羽千公主。
这话一出,不明所以的人都纷纷对两人浮想联翩,暗暗想着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
看着那位如同深处世外的妖孽男子,各个脑中的思绪快速的转动。
想起男子一直都在前线驻守,是不是两人才会认识?
而李政袁也敛起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木云仟看了眼木云沁,没说什么,平日里在外严肃眉眼,此时更是莫名的多了几分别类的情绪。
在大家没注意的时候,国后刘芸暗暗的对武相使了个隐晦的眼神,武相刚好抬头,看到刘芸给他使了个眼神,多年来的默契让她们一举一动都知道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武相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哦?幽默?羽阡公主你是说东岩的将军幽默?哈哈哈。”
香九一愣,过了会才理解到羽千公主的意思,但他却是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般,张口大笑几声,仿佛他刚才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羽千公主微微邹眉,但出于礼貌涵养,也没有去出声打断他。
“你们说,他幽默么?”
等他笑罢,表情一敛,目光凶狠,抬手指着那淡定自若的男子。
他不甘心,就是这个男人砍了他父皇的一只手,还让他们臣服于东岩,就是这个男人害死了他的千千百姓,如果他那年不是去了祁山学艺,要不是云雾高耸的祁山进出不便和不易传出消息,他早就回去了。
且,他的父皇也不会被这个男人砍掉一只手,想到这些,香九粗壮的外表下的内心顿时扭曲一片。
但是他没有想过的是,是他的父皇先来冒犯别人的国土,如果不是他的贪念就不会导致他们现在的处境,那光秃秃的手臂就是贪婪的教训。
可,香九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人不犯我,我有何由伤你。
香九今年十九岁,名字有些奇葩,但香却真的是他们皇族的姓氏,寓意不得而知,香九的名字是他的师傅所取,因香九一出生北盺国师就为他算了一卦,说是他十九岁有个劫,而且是非比寻常的生死劫,解决的方法就是寻一处有灵气又极为隐秘的地方避难,直到过了那个劫。
北盺国国主闻言大惊,好不容易又得了个儿子,怎敢不放在心上,香九出生的当晚就被送到了几百公里外的一处叫祁山的地方。
那也是国师算好的地方,北盺国就这一处最为适宜,没曾想到的是,刚上去便碰到了一位自称是宏阳道人的一位年过五旬的中年男子,说是要收香九为徒。
陪同前去的是国师本人,国师打量了他许久,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是在等他们,而且这位道人慈眉善目的模样又周身泛着灵气,国师暗暗算了一下,发现没有凶兆反而有的是大喜之兆。
随后不再犹豫,此后,宏阳道人又多了一个徒弟,因香九刚出生还未来得及算得名字,现在又刚好成为宏阳道人的第九个徒弟,就为他取名为香九。
北盺国国主知道后更是大喜,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山拜访一下宏阳,当然,最重要的目的是时不时的看一看香九过的怎么样。
说来,香九是他最为宠溺的孩子,不知是何缘由,从香九刚落地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一种奇特的感触,说不清,但非常的奇异。
或许是因为这一种感觉,又或许是因为血缘关系,说到这个大家可别误会,他的那几个可都是亲身的。
年过一年,一眨眼香九也从嗷嗷待哺的婴童长成了一位少年,哦不,长成了一位高大威猛的汉子。
长相到也遗传到了北盺国国主的模样,两父子都是健壮高大的两米高的模样。
不巧的是,就是香九还在山上的时候,三国联盟想要吞噬掉东岩国,但不想反受其害,他的父皇不但没有得到利益,反而被半路出现的杨天殇砍掉了一只手臂。
虽然北盺国国主一再给香九说教,让他不要招惹那个人,他曾正面对上他,可一向认为自己武功绝高的北盺国国主,却被那时候才十几岁的少年,一招砍掉了手臂,就一招,他连回手的机会都没有,那是何等的可怕?
但是香九没有经历过,又哪里会懂?
跟父皇感情一向重的香九,当知道这次宴会那个砍掉他父皇手臂的男人也会来的时候,内心早已扭曲的他,怎么会放过这一为父报仇的好机会?
帮羽阡出声只是为了有个事情的导火索,不然怎么找麻烦?
众人见香九如此,各个也不出声,想着看清形势再做打算。
在场的哪个是简单的,心里自然都打着小算盘,好渔翁得利。
“香太子……”
羽千有些不悦,但表现的不是很明显,刚欲出声阻止香九的无礼之举,一道清冷的声音飘了出来。
“这位,额……香,太子,你是不是该吃一下药,这里是东岩国。”
这声音一出,成功的阻止了大家的思路还有大家投到声音来源的某个地方。
羽阡公主被打断也是一怔愣,下一秒早已回神过来,望向大家一同注视的方向漂亮的瞳眸闪过一抹惊艳,随后是疑惑。
而最大反应的却是杨天殇和木云阡。
木云阡似是千言万语都讲不出的无奈的样,暗暗叹了口气,摸了把头上因紧张冒出的密汗。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臭丫头就不能忍忍?
一个宴会一下子就过去了,用得着那么显眼的招惹视线么?
这下好了,几百只眼睛的视线不好受吧?
也不知道收敛些,要是闹出个什么事又得折腾了。
而杨天殇则相反。
冰寒的眸子浮现一种别人看不懂的兴奋,嘴角的幅度也在大大的上扬,不过,大家的视线可都停滞在那声音的主人身上。
杨天殇脸上的表情还没热乎,看到这一状况又立马沉了下来,脸上阴沉的可怕。
没错,刚才说话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位面无表情的木颜沁。
此时的木颜沁的内心早已把自己骂的体无完肤了,这该死的嘴咋没管住,这样的场合说出的话不是相当于伸着脖子给人家砍么。
不过,这不是关键,既然已经说出口,那就壮着胆子。
大家伙看着表面淡定实则内心后悔不已的木颜沁,神态各异,有惊艳,诧异,疑惑,仰慕,又是贪婪……
这些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木颜沁的身上,尴尬散去,一抹怒火袭上心头,就在她想要发作的时候,杨天殇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这一凝固的气氛。
“陛下,今日这场是寿宴还是,戏台?”
戏谑又掺杂着不明情绪的语调传入李政袁的耳中,李政袁尴尬似的干咳了一声,掩饰掉眼底中的不明的眸意。
香九人发达但头脑还算不笨的,听出杨天殇话里的含义,内心怒吼一声,他压制住那心底的怒火。
该死的,这男人竟然说他是来唱戏的?
啊,他要杀了他!
“香太子,还请不要忘了太子殿下父皇的交待。”
羽千的声音传来,似是有别的什么的成分,暗示着香九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