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琴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几个大刀侍卫立刻领命上前,朝她围了过来。
“慢着!”她瞬间跳了起来。
南宫极抬眸看她,一指楚媛和地上的小蛇,“人证物证俱在,左三小姐还有何话可说?”
“谁说我要谋害她?”左琴瑟瞪着他,眼珠一转,昂起小脑袋打死不承认,“这、这是我送给楚小姐的礼物,怎能说是谋害?”
“礼物?哈哈哈……”
南宫长乐忍不住笑出声来,“左琴瑟,你当我们眼盲吗?送条蛇作礼物是要咬死她吗?”
左琴瑟心虚地看向南宫极,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眼中洞悉的光芒似是将她一眼看穿。
顿时,她一阵头皮发麻。
如果她不交待清楚,这七王爷很可能真的将她拿下,再冠上一个谋害性命的莫须有罪名!
深呼一口气,左琴瑟蓦地上前,将地上那条软趴趴的小蛇抓起,无比深情地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蛇,这是我最疼爱的宠物,你看它多可爱,多漂亮……”
她将小蛇绕在手腕上,一本正经地说胡八道,“可绕手两圈做手镯,绕脖子一圈自成项链……就像楚小姐方才那样……”
“喏,就是这样。”
左琴瑟将小蛇弯成一个圆,作势便要戴在南宫长乐的脖子上。
“拿开拿开!”南宫长乐立即嫌恶地退后一步,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左琴瑟手中颠来倒去的小蛇,顿时生出一股恻隐之情!
“你胡说!”
地上的楚媛早已被左琴瑟的信口雌黄给气得玉脸通红,“你分明是想谋害我性命!”
左琴瑟一挑秀眉,“楚大小姐,你不接受我的心意也就罢了,口口声声说我谋害你性命,请问你哪里受到了伤害?”
“我……”楚媛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转首楚楚可怜地望着南宫极,“王爷……”
南宫极似笑非笑地看向左琴瑟,颔首道:“左三小姐说得不无道理。”
左琴瑟正暗自得意,忽见他漆黑的眼眸看了过来,嘴角一勾,说道:“不过,本王见这小蛇灵性十足,既是左三小姐的宠物,一定要好生教养。”
左琴瑟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什么意思?
让她养着这条蛇?
……
此时,一阵马蹄声突然轰隆隆闯入几人耳内。
只见不远处,尘土飞扬里,一队声势浩大的铁骑由远而近。
南宫长乐惊喜出声,“战王到了。”
南宫极看了一眼,淡淡对二人丢下一句,“你们退下吧。”
便转身朝马蹄声的方向而去。
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住,回首对仍在愣神中的左琴瑟微微一笑,“本王会不定期差人探望的。”
左琴瑟嚯的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他是说不仅要让她养着这条蛇?还不定时派人来检查?
左琴瑟的脸色唰的一下黑了下来。
楚媛愣愣地见着几位王爷走远了,突然一下从地上站起,指着左琴瑟尖声质问,“左琴瑟,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闻言,左琴瑟眼眸一沉,突然讥笑一声,“为什么?楚大小姐这么快就忘了一个月前的事吗?”
一个月前,正是她穿越之时。
原来的左琴瑟之所以能被左绾钰那么轻易推下含江,就是这位昔日好友楚媛楚大小姐,约她出来喝茶,却在茶水里下药将她迷晕。
楚媛脸色蓦地变得苍白,不敢置信道:“你、你知道?”
“原来那个一心把你当做好朋友的左琴瑟当然不会知道,不过——”
左琴瑟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从今往后,你哪凉快哪去,本小姐可没空陪你玩两面三刀的游戏!”
她向来是个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人,今日之所以答应左绾玥来这郊外,就是为了给这楚大小姐还礼的。
睨了一眼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楚媛,又看了看手中早已昏迷过去的黑色小蛇,左琴瑟懊恼一声,转身就走。
“小姐,等等我。”
冬儿在城门处追上左琴瑟,气喘吁吁道:“小姐你不看看战王吗?”
左琴瑟嚯地转身,只见远方一队勇猛剽悍的铁骑在烟尘中策马扬鞭,为首高头骏马上隐约瞧见一身亮堂堂的黑色铠甲。
鲜衣怒马,如同烈焰繁花。
如此灼烈的存在感,放在以前,左琴瑟一定是双眼放狼光,毫不犹豫就扑了过去。
可是此刻,她脸色阴霾,眯眼看着漫天飞絮里,那一袭清淡如流云的身影,愤愤出声。
“南宫极,本姑娘一定要休了你!”
不知为何,每每见到南宫极,左琴瑟总是潜意识里想与那人撇清关系。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躲避危险的感觉,是猎物嗅见陷井的本能,是遇见天罗地网而无处藏身的不安全感。
左琴瑟皱眉,这是她活了两世从未有过的感觉。
“小姐,你可千万别再写休书了。”冬儿听她语气坚决,忍不住提醒道:“你和七王爷的婚约是皇上订的,除非皇上同意,否则你只能嫁给七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