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的蛊女,随即跳下马撕下人皮脸前去向东白负荆请罪。一向做事万无一失的她,此次出状况,实在打脸。
刚好在营帐外转悠的顾十七,一看到蛊女回来了,立即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后便忐忑不安的走到东白的营帐外偷听。
……
“被发现?”东白一脸惊愕。
蛊女愧疚的低下头,拱手道歉,“出了点意外,是蛊女办事不利。”
东白瞥了一眼,对于第一次出错的她也没过多指责。
“罢了,烟雾的材料准备好了吗?”
蛊女对东白突然的岔话有些诧异,迟愣点头,“一,一切妥当……”
顾十七远山眉一横,踮起脚尖悄然无息的又回到自己营帐之内,拿起宣纸迅速留下几行字,再将纸条扣绑阿四脚趾。
阿四一如既往的飞了出去,不过半时辰的时段,又冲进了北域军营里,有目的的停滞在放置一旁的如虹剑上。刚好从练武场回来的景城,一看又是那只鸽子,下意识快步向前取下纸条。
——东朝欲放烟,小心为之。
景城眉目一蹙,又是一封告知信。连东朝的对策都能摸索得到,想必这个卧底不简单,到底是谁在暗中送信助北域?
————
而后,在蛊女的要求下,顾十七在东朝军营里任了军医一职,为受伤的士兵疗伤。为了让东朝的人更加信任她,顾十七也很愉快的便答应了,在打交道的过程中还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了新计策,她便私下接二连三的让阿四飞鸽传书给北域。
日复一日,东朝的烟雾也准备得差不多了,里里外外全是一股毒气发出的恶臭味,惹得人厌呕。
……
北域军营
漆黑的夜晚,外念又飘飘大雪,白茫茫的大地看不清道路,天空像被墨水涂抹得一样浓黑起来。落公套上一件云翔符蝠纹的大袍,撩开帘子,从营帐外走进。
“景城,你找我有事?”
景城转过身,伸出手递出一团纸。
落公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有人在暗中帮助我军。”
景城补充了一句后,落公诧异的摊开纸条来看,里面记载的全是东朝明日出兵的武器与计策,一脸震惊的落公立即问,
“何人?”
景城摇了摇头,表明不知,这些天他查过,可东朝并未有熟人,除了她……
但不可能是她,也绝不会是她。在景城心底,已默默把顾十七否定了。
“你打算要改变计策吗?”如若东朝这些计策是真实的,那么他们之前所备好的计策也要重新去规划。
景城轻叹息,冷厉的开口,“落公,几日前我军大败,士兵们还有很多都未愈,你应该知道明日一战凶多吉少。倘若这封信是真的,我们就能反败为胜。”
落公深思一番,还是不放心,“会不会太冒险?”
景城一滞,似乎也不能够明确。
“只能赌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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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朝军营
冬夜,顾十七静静地躺在凉气袭人的石板上,目光出神的望着帐顶,只见暗淡发黄的灯光在静寂中散发着忧伤。
在这待了七日,明日便是决战了。只要北域按照她纸条写的来做,东朝明日一定会满盘皆输,这场打了八年的战也会从此停消,到那个时候,北域的百姓便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想到这,顾十七便觉得这些天所做的事都没有白费。
只是……
倘若东朝战败了……
“阿四。”
顾十七轻轻唤了一声,阿四立即飞到她耳畔边停住。
顾十七撇过脸,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它的羽毛,嘴角嫣然一笑,“阿四,我们同甘共苦这么多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姐姐本来想带你游山玩水的,可恐怕没有机会了……”
笑着笑着,顾十七莫名红了眼眶,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
“倘若明天我回不来的话,你就去找你的亲人,一家团聚。答应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