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莫如他,怎不明她让暗卫准备这些东西的目的是什么呢。
揣着明白装糊涂,为逗小娇妻开心,澹暠嵃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剑眉微锁一副百思不解的模样。
姚青禾吃得香,又有暗卫悄悄送来新鲜的烤野鸡腿。
“相公,先吃鸡腿补补脑,再思考难题。”
“谢谢娘子。”
澹暠嵃握住她的手腕,微微歪头咬着鲜嫩的烤鸡腿。吃相虽不如刚才那般儒雅规矩,却也有另一番帅气。
姚青禾再次秒痴,看着俊朗的他边咀嚼鸡腿肉,边眼含笑意的深情凝视她。嗷,好诱惑哟!好想扑倒他,然后嘿咻嘿咻!
“娘子,你不吃吗?”
俊朗的脸庞忽然凑近,姚青禾立即收敛呆滞的神情,低下羞红的小脸,给自己找个完美的借口。
“呃,我吃饱啦。再说吃多的不好走路,对肠胃也不好。”
“原来如此。”
澹暠嵃几口吃完烤鸡腿,拿干净的帕子为她擦去纤指上沾染的油汁。
“相公,吃饱了就干活吧。我们要趁着天黑之前把大野牛却运下山。”姚青禾早就忘了让男人回答问题。
澹暠嵃被她拉着站起来,走到青藤萝旁边,“娘子,你只管动动嘴巴教他们如何编网就行。”
“好。”姚青禾点点头。咦?原来他早就知道答案了。哼,腹黑的老狐狸,真坏。
澹暠嵃洞悉她的想法,勾勾薄唇,拉着她搂在怀里,在柔软的耳边轻声说:“你知我心,我知你心。”
好煽情的情话呀。吼,羞死人啦。
姚青禾红着一张小脸低垂着,始终没勇气抬头与男人对视。
热切视线凝在小娇妻的绯霞小脸上,澹暠嵃喟叹一声,贴着她的耳边低语:“娘子,我们在别处盖一座树屋,好不好?”
“色胚!”姚青禾嗔怨的噘噘小嘴,又藏不住唇角的浅笑。她哪里不知道男人打的歪主意。哼,盖就盖,谁怕谁啊。
吃饱的暗卫们灭了火,纷纷走过来,准备听从少夫人的安排开始干活。
姚青禾先在地上画了一张织网图,又亲自用几根杂草编成例子给他们看。
暗卫们一一记下,又开始分组忙活起来。
澹暠嵃负责监工编草席子的,姚青禾负责监工编青藤网的,还有三个暗卫或明或暗的负责保护。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到最后连澹暠嵃和姚青禾也加入其中,暗卫们也累得汗流夹背,却不并觉得辛苦。
整整忙碌了两个时辰,终于在太阳偏西的时候把大野牛的尸体完完整整的穿进青藤网中,还有杂草垫子做保护层。
“这下你们轮换着,借山坡的陡势推动它。别要贪快,如果斜着滚下坡很难拉上来。”姚青禾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暗卫们。
这群杀过人也抗过尸体的暗卫们却被一头大野牛给难住了。他们依照姚青禾的方法推动着青藤大球,长长滚滚的比树干要粗些。但是经过青藤网的“改造”后能和大树干一样滚动。
之前有滚树干的经验,暗卫们的手法也渐渐熟练起来。三三两两的交换着滚动,也不算废力气。
站在延伸出来的大石头能看见山谷里树屋,能看到留在家里的六个暗卫已经搭建好沐浴房和茅厕。
“相公,快看,家里的人干活比咱们还勤快呢。”
“是啊。”
借着休息的时候,又烤了些野鸡和野兔。幸好一路下山,随手抓的野鸡足够吃十日的。
姚青禾拿着一根最漂亮的野鸡羽毛,想到鸡毛掸子。或者把鸡毛变成绒絮,做成冬天穿的羽绒服。
对呀,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比起棉花,羽绒的保暖性更好。
姚青禾开心的大笑,让暗卫们把准备好的大布袋子拿出来,把散落在旁边的野鸡毛塞进去。
“少夫人,这东西脏兮兮的,有什么用?”
“等回家以后,我再告诉你们。别废话,快收集起来。”
大布袋子本来是想采草药的,现在有了更好的用处。
姚青禾拿着野鸡羽毛研究着,比起鸡毛,鸭子毛更好。她去到专门存放野味的背篓前,往里面瞧瞧。
“少夫人,你找什么?”
“野鸭子,有吗?”
“有,在那边的背篓里呢。”
暗卫走去旁边的篓子里找出灰羽的野鸭子,“少夫人,这个行吗?”
“行。拔一支羽毛就行。”
“好。”
姚青禾拿过野鸭子的羽毛,和手中的野鸡毛对比,的确绒绒的小毛更多一些。
“不好,有猛兽藏在杂草丛里往咱们这边来啦!”
蹲在树上放哨的暗卫大喊一声,不仅提醒树下休息的同伴,也惊动了藏身在杂草丛里的猛兽——野猪。
而且不是一头野猪,是一个野猪家族的先锋队。
领队的大野猪比大野牛也小不了多少。他瞪着一对猪眼,愤恨的盯向前方的十二个人类。
澹暠嵃把姚青禾保护在身后,前面又有十名暗卫握剑护着。
“先等等,看看它们到底有多少,远一点的地方有没有第二重埋伏。动手的时候最好一剑毙命,别伤了小野猪。”
姚青禾低声叮嘱,水润润的大眼睛闪烁狂喜的光。这次进山能猎到大野牛已经很足够了,如果再猎两头大野猪回去,那就更好啦。
不过她以后要靠山吃山,不能赶尽杀绝。生态环境不能破坏,她要叮嘱暗卫们尽量控制打猎的数量。
大野猪一共七头,为首的大块头野猪更是凶悍,一对猪眼寒森森的盯着围成团的人类们。
“哼哼!哼哼!”(杀死他们)
“哼哼。哼哼。”(人类很坏)
……
姚青禾抚额,果然自古人类在动物的眼中就是坏人。
“那个,你们走吧。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们,我们也不会伤害你们的。快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吧,以后也别再来了。”
姚青禾伸长脖子对野猪们好言相劝。
这一席善意的话却让暗卫们集体暴汗,连澹暠嵃也忍不住开口问:“它们不来,咱们吃什么?”
姚青禾眨眨大眼睛,鄙夷的说:“我们可以养家猪呀。干嘛非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杀它们,它们活得也不容易,得饶猪时且饶猪吧。”
多么明智的理由。
多么善良的劝阻。
暗卫们的暴汗瞬间又多了一层,澹暠嵃也乖乖的闭上嘴巴。
状似闲话,但暗卫们从来没有放松警惕。当对面的七头大野猪趁机发起攻击的时候,他们也果断握剑迎敌。
沙沙沙……
嗖嗖嗖……
一道道寒光乍现,被削掉的杂草飞舞在空中,一片乱混的恶战里能听到野猪们几近疯狂的嚎叫。
“相公,他们不会受伤吧?”
“连头猪都对付不了,我的命还用他们来保吗?”澹暠嵃冷笑。这些暗卫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当年也跟着他一起去过战场,全都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
姚青禾也觉得他说的很对。暗卫们的功夫应该在澹暠嵃之上,否则……
悲凄的嘶鸣声响彻整座森林,久久回荡在山林之间。
喧嚣的杂草烟尘终于被山风吹散,血腥的战斗终于恢复平静。
姚青禾紧张的抓住男人的大手,生怕暗卫们受伤。她睁大眼睛目视前方,一群沾染鲜红血液的年轻男子们渐渐走出来,每个人的脸上煞气未散,握着染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他们大口喘息着,看向这边的眼神也异常坚定。
“少庄主,少夫人,七头野猪全部毙命。”
“嗯。”
少庄主装深沉,完全不把这种小事情当回事。
“干得好!”
少夫人很高兴,竖起大拇指点赞。这才满足暗卫们的小小虚荣心。
“再去砍些青藤编网,把野猪也运下山。”
澹暠嵃搂着小娇妻准备提前下山,至这些东西就交给暗卫们处理吧。
“相公,把他们丢在山里,不好吧。”姚青禾被揽着小腰往山下走,她忐忑不安的时时回头,担心暗卫们的安危。
“把他们丢去乱葬岗都能囫囵个儿的回来。”澹暠嵃并不担心。反而更相信他亲自训练出来的护卫们是全天下最棒的高手。
姚青禾还是觉得不妥,她才要开口就被男人捞到身上抱起来,薄唇含住柔嫩的樱唇,他嗓音沙哑的呢喃:“再担心别的男人,我可要生气了。”
哈哈哈,这男人真是够了。连自己暗卫的醋都吃,真是小气。
姚青禾勾住他的脖子,娇软的小身子贴着他的胸膛,噘噘小嘴撒娇:“相公,我们领着暗卫出来的,当然要安全的把他们领回去。你瞧瞧那些动物族群的首领们,多么负责任啊。”
大手拍在翘挺的臀上,澹暠嵃黑沉沉的俊脸,冷声反问:“依照娘子的意思,我是个不负责任的首领喽!”
“谁说的。我男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还有谁比我男人更好吗?站出来给姑奶奶瞧瞧。”
傲娇的小模样逗乐了阴沉脸色的男人。澹暠嵃对她真是又爱又恨,爱她的聪明灵巧,恨她是他命中克星。
“娘子,永远不要离开我。”
因为深爱,所以患得患失;因为猜到她的神秘身世,所以患得患失;因为他不能没有她,她是比命还重要的爱人。
姚青禾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水眸凝视墨眸,她深情的承诺:“嵃,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永永远远和你不分离。”
他笑了,她哭了;他哭了,她笑了。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你爱的那个人,他(她)也同样深爱着你。
小夫妻深情凝望之间,旁边传来“咔吱咔吱咔吱”的声响。二人扭头看去,皆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两脚兽,我们又见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