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道:“你杀了镇国公恨我有什么用!我从未让你去杀人!如今你已是他的杀父仇人,就不要指望还能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朕从来没有得到过你,又何谈放过!”秦彦景暴躁的将她从地上拉起,他不想再等了,此时此刻他要彻底的拥有她,不想去管她对他到底是恨还是爱!
凌霄轻笑的扯开自己的衣裳,“陛下要的不过是这具身体,何必一直虚情假意的哄我,拿去好了。”
对她这么好,换来的不过是虚情假意四个字!
秦彦景简直怒不可遏,顺势扯掉了她的衣裳,将她丢到简陋的木床上,像只受了伤的狼,压着她道:“你早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无情无义的人是你,过去的一切你忘了,你全忘了!”
“我没忘。”凌霄盯着他,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本以为你一直会是我心里那个美好的严景……”
秦彦景猛然捏住她的下颚,冷笑道:“别以为你这样说,朕还会放过你!”
他带着愤怒咬向她的唇,狠狠的吻她,像是要将她彻底揉碎一样。
凌霄紧咬着牙关,她知道再也无法阻止他,她强压着的泪水终于冲出了眼眶。
她不是在为自己的失身而哭,在皇上面前她所有的挣扎和抗争都是无用而可笑的。
一切好似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始终无法逃脱这样的宿命。
她还会有泪不过是想起了曾有个人温脉含笑的叫过她阿霄。
那个人曾给过她一生一世一心相守的希望,也曾让她尝到过自在相爱的快乐,只是现在都彻底的粉碎了。
顾凌霄回到相府后一直把自己关在闺房里,已不知过了多久,连秋娘在外叫门,她也不开门,还穿着被秦彦景送回来时松散的粗布衣服。
她蜷缩着身子抱住膝盖躲在床的最里面,身上还疼得厉害,衣衫一边的肩膀已滑落,从脖子到肩处处青紫斑驳。
“顾凌霄,他还会要你,还敢要你吗?你是朕的,没有谁能来跟朕抢!”秦彦景无休止要她时那冰冷的话语,犹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她抓起床上的枕头,蒙住自己的脸,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姐开门啊!皇上派人来宣旨,还赏了小姐不少东西,宫里来的几位内侍大人都等在门口,说皇上有令来宣旨时一定要见到小姐。”秋娘又在门外大声道,可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她急得额头都微微出汗了,皇上派来的人已在门口等了快一个时辰,小姐就是不开门。
这些内侍又不愿改日再来,看来是非要见到小姐才行。
门是从里面被栓住了,过了一会还是没打开,秋娘赔笑的对正等着的内侍道:“小姐可能是睡迷了没听到,几位大人不如先到前厅喝杯茶,奴婢再叫叫小姐。”
领头的内侍神情端肃,回绝道:“不用了,我们就在这儿等着,顾小姐总会醒过来的。”
秋娘笑了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老爷也已派人来问过几次。
她看这情形凌霄要是再不开门,就算这些内侍愿意等,老爷也会派人来拆掉这扇门。
唉,不知道小姐昨夜出去见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晌午回来时神情恍惚萎靡,那样子叫人看着就担心。
一回房小姐就说要沐浴,结果她刚一走出闺房准备让小丫鬟们准备为小姐沐浴,小姐就把房门给拴上了,她叫了半天也不开门。
她只好担心的在门外等着,过了两个时辰,皇上又派人来相府宣旨,难不成昨夜皇上欺负了小姐?
想到这她就更担心了,小姐对那羽宏少爷还没忘情,这不会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吧,她又去敲门,恨不得撞开这门。
“皇上让奴才转告小姐,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想。”领头的内侍声音不大不小平和的对着门道,但那声音足以让里面的凌霄听到清清楚楚。
房内总算有了响动,不一会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凌霄披散着头发,裹着一件斗篷,木然的望向门外的人,看到领头的内侍是元江。
元江一点也不诧异的扬了扬手中的拂尘,宣道:“顾凌霄接旨领赏,皇上有旨封顾相千金顾凌霄为宸妃,赐鲛绡两匹、锦绫两匹、金饰一套、簪子四支、耳坠一对、手镯两只,命其三月初一入宫侍驾。”
凌霄僵硬的跪在门边,“臣妾领旨谢恩。”
元江命令其他内侍道:“还不将皇上的赏赐放到宸妃娘娘的闺房里去。”
凌霄想起身让他们进来,却只觉两腿间疼得发麻,秋娘赶忙扶起她,让她在房内坐下。
其他内侍放下皇上的赏赐,都退了出去,元江这才走了进来,笑着道:“恭喜宸妃娘娘终得皇上临幸,明日就会有宫中女官来教导娘娘各项宫中礼仪,请娘娘认真学习,日后也好在宫中尽心伺候皇上,奴才告退。”
凌霄眼中一片死灰的一言不发,等元江带着内侍离去后,她开口对秋娘道:“我要沐浴。”
“小姐,你没事吧?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千万要想开点,皇上即便欺负了你,可他已封你为妃,给了你名分也就不算是委屈你”
凌霄没听她在说什么,只道:“我要沐浴!”
秋娘不放心的问:“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皇上伤到你了吗?不如找个大夫来看看。”
“我没事,也不会做傻事的,更不会不顾顺平的安危,也不会连累相府里的人,你放心。”
秋娘见她神色似恢复正常,不像要寻短见的样子,答应道:“先备好的水已凉了,我在去为小姐准备热水。”
凌霄嗯了一声,看向窗外天色已晚,又想起昨晚的事,只觉心里仍在发寒,道:“将烛台全点上。”
“好。”秋娘点燃了房内所有的蜡烛道,“我再让人准备些点心,小姐一天没吃东西,沐浴后多少吃点。”
秋娘退出去后,凌霄一个人缩在椅子上,不敢再去回想镇国公死时的情景。
过了一会,热水总算弄好了,她不让任何人伺候她沐浴,不想有人看到她身上青紫的痕迹。
她独自泡在热水中,慢慢清洗着身体,只觉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南宫羽宏到了岭南后有几次都差点死在矿山上,但他都侥幸的活了下来。
到了矿山才明白秦彦景就是想他死,虽说是矿监管着些矿工,但每个月都必须完成一定的开采量。
若完不成矿监就会受罚,轻则鞭刑,重则杀头。
他到这里的第一个月背上就被鞭打的皮开肉绽,连着两个月都受了刑,第三个月勉强完成了开采量才逃过一死。
所以这里的矿监为了完成每月的开采量会想尽办法逼着矿工不停劳作,自己也得亲自去采矿。
矿上每天都会有人在劳作时死去,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不停的采矿,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羽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后,成了所有矿监中任务完成最好的矿监,他没有因为怕完不成开采量被杀头,而去迫害那些比他更可怜的矿工。
他从不克扣矿工的食物,还自己出钱为他们加餐、添衣、治病,渐渐的矿山上的那些矿工都希望能在他手下干活,甚至有些矿监也愿意跟着他。
短短数月他就成了矿山上最有威信的人,这里的辛苦几乎让他没有空隙去想其他的事,也不敢去想,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除夕的夜里,吃过饭后,难得可以休息的空挡,有个矿监悄悄的跑来告诉他,让他快点逃命。
那个矿监无意听到矿山上守军的统领接到密旨,今夜要除掉南宫羽宏。
统领此时正在跟部下商量如何动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扔到矿井里埋掉。
羽宏想不明白秦彦景为何突然这么急切的想让他去死,难道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事?
是南宫云燕?是他爹?还是,还是顾凌霄?一想到她,他的心就会痛。
不行,他绝不能再在这里坐以待毙,他要回京城,他要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在矿上的军队统领没动手之前,他暗自召集了所有愿跟着他的人,号召大家要是不想再过这种犹如地狱般的生活就联合起来反了,杀出矿山为自己拼一条活路。
他一呼百应,大家纷纷拿起开矿用的工具,决意与矿上的军队拼了。
在除夕夜他带着矿工们先发制人的反了,与负责看守矿山的军队打了起来。
南宫羽谦和夜月郡主千里迢迢来到岭南的矿山时,正碰到羽宏率领矿工与军队交战。;
他们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先帮羽宏赢了正规军,杀了那统领,将其他愿意投降的士兵全部收编。
到了初二已是羽宏和矿工们占据了这片矿山,暂时算是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