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从帐外进来了一个人,正是给凌霄喂药的中年妇人,她看到帐内的情形大惊,木克王子的贴身金刀沾满了血,他的右肩缠着衣带,大兴的女子跪在地上。
她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不等木克吩咐,就担心的道:“奴婢这就去叫哈金来给您查看伤口,这个贱/人要如何处置?”
“穆珠慢着,先不用叫哈金,这点伤不碍事。本王现在难受的紧,去找两个没被碰过的营/妓过来,快去!”木克命令道。
穆珠犹豫的看了凌霄一眼,“可她想刺杀您”
木克不容置疑的道:“这个不用你管,也不许你对任何人说起,本王自会处理!”
凌霄低头跪在一边,听他们全是在用吐浑语说话,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大概还是与她有关。
“是。”穆珠只好依从吩咐而去。
帐内陷入可怕的安静中,好似刚刚经过一场大战后的宁静,暖和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靡丽的味道。
凌霄双手抱胸,头低得很下,浑身还在紧张的哆嗦,只闻木克起伏的呼吸声,就怕他会兽性大发的又要过来糟/蹋她。
木克的声音如寒冰般,“还以为自己是将军夫人?你现在不过是最卑微的奴隶”
“即使最卑微的人也有尊严。”凌霄抬起了头,努力不让自己颤抖,瞪着他不卑不亢的道。
木克望着她此刻狼狈的样子,散乱的发丝,苍白的脸庞,殷红的嘴唇,松垮的衣衫,还敢和他讲尊严,可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她让他很有兴趣,还真舍不得让她死。
他的眸子越来越深沉只微怔了一瞬,便恢复了那冷月孤星般冷傲目光与她对视。
凌霄等着他爆发般的大怒,如今沦为俘虏的她什么也不可能保全,他可以蹂躏她的身体,决定她的生死,但他无法践踏她的灵魂。
不管沦落到如何不堪残破的地步,可只要活着她就会坚守自己的底线。
这时帐外响起了哭哭啼啼的声音,木克没有发怒,反倒将床上的毛毯子扔给了她。
她不知他到底是何意,看着地上的毯子未动,木克冷冷的道:“披上!”
凌霄慌忙用毯子裹住自己,只见两个士兵押着两个面容姣好的大兴女子进来。
木克不再看她,只下令道:“给本王将她们剥光!扔到床上来!”
士兵已依令粗暴的将两名女子剥光,送到床上,便退了出去。
凌霄低着头不敢看,立刻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又开始浑身颤抖,只听床上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和求饶声。
她跪在离床不远的地上,双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个女子接连传来痛彻心扉的大叫声,肆无忌惮的冲撞着她的耳膜。
凌霄快受不了,冲动的想站起来去解救她们,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终没有动,只是使劲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忘了手掌心的痛。
自身都险些不保,还如何去救别人,若她冒然去救她们,惹怒了木克也许更会害了她们,沦落到这种地步贞操总没有性命重要。
凌霄实在听不下去的捂住耳朵,哭声、求饶声越来越小,断断续续的又传来娇喘声,她只觉心口一阵阵的绞痛。
两名女子的娇喘声片刻变成了痛苦的呻吟怪叫,一次蹂躏两名少女,木克简直就是变/态/禽/兽!
凌霄已有些跪不住的歪向一边,一抬眼只见床上的光景不堪入目,两名女子已没了声音,只听木克喘着粗气低吼了一声,全都喷到了她们的脸上。
凌霄胃中一阵翻腾,恶心的想吐,不忍再看。
木克发泄完后,又响起两名女子微弱的啜泣声,瞬间她们同样被木克踢下了床。
几个吐浑女子鱼贯而入,为木克净身更衣,木克冷冷的命令道:“侍卫!”
帐外进来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恭敬的将右手放在胸前,“王子殿下请吩咐。”
木克指了指地下蜷缩着的两名女子,道:“大兴的两名俘虏竟敢刺杀被本王,幸好只伤了本王的右肩,把她们分别送到左右将军的帐中,依等级往下传,至死方休。”
“是!”
本以被折磨的精疲力竭的两个无辜女子,感到将会面临更加可怕的命运时,都挣扎的爬了起来,跪着磕头哀求!
“求大王开恩!”
“奴婢愿尽心尽力侍奉大王,求大王饶命!”
……
木克对她们的苦苦哀求无动于衷,不耐烦的挥挥手,他们的贴身侍卫赶紧制服了两个女子,几个吐浑女子蹲下用毛毯裹紧了她们,侍卫准备将她们扛出大帐外。
凌霄虽听不懂木克命令他们做什么,但看那些人的神情动作,只觉两名女子还会遭殃,再也忍不住的道:“你已毁了她们的名节,请饶了她们的性命!”
“你们大兴女子不是把名节看得比性命还重要,既然失了贞洁还要性命做什么!”木克嘲讽的道。
凌霄想阻止侍卫将那两个女子扛走,直直的望着木克,“你到底要把她们怎么样?她们没有反抗,任你欺凌,你还不能放过她们吗?我刺了你一刀,要杀也该杀我……”
木克一脚踹向她胸口,不让她说下去,将她踹倒在地,朝侍卫急切的挥手道:“带走!”
两侍卫不懂大兴话,听命的绕开凌霄,将那两个女子扛了出去。
凌霄想站起来追出去阻拦,死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样把她们裹着扛出去,即使是死也会很屈辱,可她的腿已麻了,一时根本站不起来。
“本王有让你起来吗?你也想同她们一样在军中传阅,至死方休。如果想得话本王马上成全你!本王还要让军中的所有将士知道你是大兴南宫世家的少夫人,南宫羽宏将军的妻室。到时军中的将士一定会对你更有兴趣,若南宫家的人知道你是这样死在敌营的,只怕你死后也会为他们蒙羞!”木克说着笑了起来,像是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凌霄震惊的呆呆的跪着,低头垂泪,心中说不清是悔恨还是屈辱,是她害了那两个女子,只因她要誓死保护自己的清白,却害了两个无辜人的性命。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竟要如此屈辱的死去。
“本王也累了,你是想在留在帐中伺候本王,还是去做最苦最累的奴隶?”
凌霄毫不犹豫的道:“最苦最累的奴隶。”
“好吧,本王成全你。”木克懒懒的躺下,似要睡觉了。
凌霄想站起来,退到帐外去,恨不得马上就去干最苦最累的活,也不愿呆在木克的帐中。
“谁让你起身的,就这样跪到天亮。”木克说完不再理她,盖上羊毛毯子。
凌霄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记得雨萱也曾这样跪着守夜,现在想来她像是已习惯了这样的卑微,她还曾说,“只有这样奴婢才能苟且的活着。”
雨萱,雨萱!你到底是什么人!竟说这禽兽不如的吐浑王子是个商贩,还救过你和你娘,还什么情郎,想来全是骗人的!
她难道是私通吐浑的奸细?难怪那天一出门就没回来,分明是早知道吐浑大军会破城,而自己竟如此愚蠢的丝毫未察觉,还可怜她,那么的信任她。
凌霄恨不得狠抽自己的嘴巴,眼泪捂不住的啪嗒啪嗒,滴落一地。
数百精骑杀出平州后,只剩十余人,将宁王护送到安全地方后,羽宏像疯了般自己一人快马单骑,日夜不分的往京城去求援兵!
千里之遥只用了两天一夜,活活累死两匹战马,在驿站换的第三匹战马在他深夜抵达宫门处时也倒地而亡。
他手持将军的虎符,高喊边关危急闯入皇宫,直奔乾坤大殿,在殿外被宫中守卫拦住,摘下了他的佩剑,让他稍等片刻。
皇上闻信,也是急急从后宫赶到大殿,羽宏进入殿内,不敢直视皇上,痛心疾首的道:“平州失守,全军覆没,请陛下立刻准我带五万援兵夺回平州!”
大殿之上皇上良久没出声,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的道:“平州失守?全军覆没?平州常驻将士五万,你带去了一万,六万大军!朕的六万大军全军覆没!你怎么还能平安回来?”
羽宏叩头道:“微臣有罪,太过轻敌中了吐浑人的奸计,第一仗他们佯装败逃,实则暗度陈仓,声东击西,穿越大漠绕到平州多山的南面攻打平州城。我军被打得措手不及,他们南北夹击,里应外合,最终只有臣和宁王殿下逃了出来。”
“你,你们!朕怎么会糊涂的听从众臣的谏言,让宁王替朕出征!原想宁王不是将才,而你出身将门,做事又还稳妥,让你当先锋。结果你们两人全把打仗当儿戏!你半路私带家眷,我大兴朝军规严令除军中军奴外,行军打仗不得狎外/妓同行,违者斩立决!”
“顾凌霄乃是臣妻。”
“凡军奴以外女眷皆视为外/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