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借,那些人也会藉此而大做文章。他相信太姥爷能搞定他们,但他可不想给老人带来任何压力。
至于林家,先不说那个娃娃亲,光凭自己救治了林静茵一事,如果提钱,林之达肯定会鼎力支持。问题是,小娘皮已被宣布为继承人,她会同意吗?或者说,即便迫于爷爷的压力勉强同意,之后会不会刁难自己?
答谢会上,两人不约而同地拒婚并作出约定,为的就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来证明给对方看。如果他去借钱,实际上等于自己已经输掉了一招。
输给别人行,偏偏就是不能输给这个小娘皮。每想到林静茵那副冷傲的面孔,夏航就有一种抓狂的冲动——他恨不得再去捉弄她一番。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只对这个女人有着如此强烈的求胜欲望。仿佛输给她,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尊严一般。
所以,这两家相比,他宁愿去背负名声也不愿让她刁难!
但现在,这两条路他一条也不想走。
于是,夏航坚定地说道:“他们两家,我还不会去考虑,至少暂时是这样。刚才我突然在想,或许去寻找一些合作单位。他们出钱,我们出力,最后达成共赢。”
“合作单位?这一点恐怕难度不小,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们万一想看到药方或丹方呢?”边湛云微皱眉头,接着分析道,“与其那样,还不如去银行贷款。”
“贷款的事我想过,但对于一个刚刚创业的小公司而言,能不能贷到款都是个问题,就更别提能贷到多少了。”夏航摇了摇头。这条路看似简单,实际上也是难度极大。
当然,如果有熟人帮忙,就另当别论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合适,到底又要如何着手?一时间,屋子里显得有些沉闷。
最终还是边湛云打破了沉默。他哈哈一笑,朗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后三个部门先筹备着,兴许哪天就会迎刃而解。现在,我们还是从前两个部门入手。不过,可能需要你来配合一下。”
“哦?如果我能做到,必将尽力而为!”夏航眉眼一抬,语气十分坚决。
“看来你是难得糊涂。很简单啊,我说过就从这里开始。由你在诊所坐镇,需要出手时就露一把。我想,用不了多久,我这个小地方就会门庭若市。”
边湛云随即解释道。有现成的神医不用,简直就是大罪过。而且最近听儿子路遥说过,不少大医院都在争相请夏航过去坐诊。甚至连昕儿的学校也在请他去讲学,所以,他就是最大的资源。
“边爷爷,您的意思是我们在外面拉一横幅,上面写着夏神医坐镇于此之类的?”顾晨也开起了小玩笑。
“哈哈,你这个小丫头!”边湛云爽朗一笑,摇头道,“不过根本用不着那样做。挂在外面,普通百姓也不知小航是谁。而他只要在这里,我就有办法让大家都知道。”
如果真能让小诊所变得热闹起来,收入自然就会越来越高。积少成多,一段时间过后,一直犯愁的资金问题就能逐步得到缓解。
一念至此,夏航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好,宣传的事边爷爷负责,我只管看病。但我没有行医资格,会不会有人来阻挠?”
“小事一桩,交给我好了。”边湛云当场拍板,“五天之内,保你拿到《中医执业医师》证书。”
说完,边湛云本来还想提一提人员配备一事,却看到夏航露出了一副怪异的神情。而且,突然间感觉这孩子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如何不同,自己又说不上来。反正坐在他身边,竟然有了一些压力。
夏航心中明镜一般。他知道,自己的神龙气息安静了两天,终于又开始蠢蠢欲动。不行,不能在这里出现任何问题。
于是他赶紧开口道:“边爷爷,此事暂且这么决定。我先回出租屋取一下银针,稍后再过来。”
说完,竟是不等老人回答,便飞一般地逃出了诊所。
只听到一阵风声卷过,边湛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哪里还有夏航的影子?
他只好在那里低声喃喃:“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银针的事也不用着急。再说,他的银针不是一直随身携带么?真是奇怪啊。”
他不清楚,一旁的顾晨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就在方才,莫名地从夏航身上传过来一道无法抵挡的魔力。说其是魔力,就在于只想靠近他,离他越近越好。
一开始她是极力压制,但很快她就明白这就是珍昨晚告诉自己的事。难怪夏航会如此急速地逃离,他是怕因为此事而让她难堪。
他在为我着想,而我呢?听珍之意,其爆发时的力量过于迅猛,最关键的是还有无法预见的危险,所以她才寻求自己的帮助。
既然如此,我到底要怎么办?袖手旁观,还是勇敢地如珍所说的那样去做?
边湛云喃喃了一阵,无意中看到顾晨正红着脸坐在一边,看其模样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小顾,你又是怎么了?小航说了,取了银针就会回来。”
“我……我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我得准备一些文字工作了。”
顾晨的脸色愈发不自然,话语也变得有些不畅。说完,她从诊所找来了笔和纸,坐在那儿开始冥思苦想……
再说夏航离开诊所之后,十分钟之内就从胡同闪回了出租屋。要不是关照暗处的珍,他的速度会更快。
他之所以如此狼狈地逃离,是感觉这次的气息似乎比前两天还要猛烈。如果继续停留在诊所,珍就不说了,顾晨肯定无法抗拒自己。一旦搞不好,可能还会出现比闻人画云更为尴尬的局面。
果不其然,进屋之后,他的纯阳之气如滔滔洪水,刹那间便席卷了身旁的珍。
仅片刻功夫,屋内如烈火干柴般暴发了一场罕见的阴阳之战……
近半个小时过去了。
边湛云悄悄地看了一眼顾晨,只见她手下的纸上依然是一片空白。看来这件事对她而言也不容易,想了想便安慰道:“小顾啊,你不要有任何压力。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反正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等过一段时间,肯定会好很多。”
“啊?边爷爷您说什么?哦……对,的确是全新的开始。没错,是全新的开始……”顾晨仿佛如梦初醒,不停地重复着那几个字。
然后她猛地起身,向老人说了声“我也回去一趟”,便迈开大步跑了出去。独自留下老人坐在那儿犯嘀咕,今天这两孩子奇奇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出租屋内。开始一段时间,珍施展着共修秘法,倒还能应对自如。可渐渐地,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越到后来,她越感觉到夏航的强大。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比两天前还要强悍许多。
同样,夏航也是越发震惊《九霄神龙诀》的霸道。到底是因为功法中的王者,还是纯阳神龙体质的缘故?刚刚修到第一霄,自己就无法控制,那将来又要怎么办?
捷径自然是能找到一位纯阴的仙凤体。那样不仅能提高修为,关键是能缓解珍的巨大压力。否则,再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珍会吃不消的。
他还不太清楚,此时的珍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她只是凭着自己坚韧的毅力,还有对男人的无限挚爱,拼命地咬牙坚持着……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就在珍眼看就要崩溃之时,突然感觉身上一轻。她竭力睁开眼睛看了看,随即欣慰地一笑,人已是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神龙气息异常狂暴的夏航,虽然由珍给中和了一些,但依然是浑身血脉贲张,有一种突破前走火入魔的感觉。而随着珍承受力的不断减弱,这种暴动就越来越强烈。
“娘希匹,怎么会是这样?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选择神龙诀修习?”异常难受的夏航迷迷糊糊中爆了一句粗口。虽说意识渐渐模糊,但他知道不能再让珍来承受,否则必将让她受到重创!
就在这紧要关头,夏航突然感觉被人奋力推开。正处于纯阳气息膨胀的关键时段,竟然受到外力的打扰,所以此时的他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伸出手就是一击。
哪知,触及处只有一道颇有弹性的柔软。模糊中他努力睁眼想看个明白,可还不等看清楚已有一道火热的娇躯,带着一股异常炙热的气息,紧紧地挤进了他同样炽热的怀抱中。
遽然间,似是再次找到了前进的方向,雄狮发出一声嘶吼,昂首朝着目标进发。
一道压得极低的痛哼,在屋内缓缓蔓延开来……
时间快速向前流逝。时近晌午,出租屋内早就恢复了平静。最先清醒的是珍,但随着她的起身,夏航接着也醒了过来。
看着昏睡在一旁的顾晨,珍满意地笑了笑。她就知道,自己低语了那番话之后,顾晨一定会在关键时分帮助自己。没想到今天的情形竟然比两天前还要可怕几倍,幸亏她赶来了。
夏航醒来后,稍一回忆,再看看眼前的情景便基本都明白了。他悄悄握了握拳,竟是一种力量澎湃的充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