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六叔...”
还没走进院子,我就大声嚷嚷了起来,这样一来是避免自己待会儿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免得再自惹麻烦。
二来则是因为我现在整条腿都是麻的,但偏偏又不敢将那枚发簪给拔下来,只能赶紧知会六叔让他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的邪行。
一连嚷嚷了好几声,房间之中这才传来了六叔那有些不耐烦和不情愿的声音。
“嚷嚷什么?有事就说事,没事就赶紧走,我这还忙着呢!”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我实在不明白六叔到底在里面忙什么,竟然连让我进去都不愿意,不过由于事情紧急,我也顾不上再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连忙原原本本的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都给讲了一遍。
话还没刚说完呢,房间的门便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接着,一张满是灰尘的老脸便从中探了出来。
“你在谭边遇到了一只大水蜥?长什么样的?”
看着眼前一脸急切的六叔,我却是不禁暗自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把寒潭边的事也给说出来了,这下倒好,他的注意力全被那只大水蜥给吸引走了,根本就不问问我到底怎么样了。
所以无奈之下,我只好伸手指了指自己大腿根上面的那根依旧在不停微微颤抖的木簪,然后这才急声开口说道。
“六叔,这个是什么东西?它一直的在动,弄得我整条腿都是麻的,会不会是在给我下什么邪术啊?”
虽然六叔也很着急,但很明显他关心的并不是我,而是那只大水蜥,所以在听到我的这番话后,他立刻就一脸无所谓的开口说道。
“没事,暂时死不了,你快点跟我说那大水蜥长什么样。”
一看六叔根本就不愿意管我的死活,实在没有办法的我只好耍起赖来。
“你要不管我的话,打死我也不告诉你那大水蜥长什么样。”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特意向后退了一步,因为六叔什么性格我是了解的,跟他墨迹那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在听到我的这番话后,六叔立刻便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拐杖,似乎准备要敲我。
但随即,六叔却是好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便松开了自己的拐杖,然后一边用身体尽量的挡着门缝,一边有些不耐烦的开口说道。
“待会找个红绳把你的伤口四周给缠住,然后拿刀把皮给拨开,里面会有一条黑线,用刀子挑断了再把簪子扒下来就没事了,别墨迹,赶紧跟我说那大水蜥长什么样。”
虽然我依旧有许多的问题想问,但我却明白此时的六叔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如果我不赶紧回答问题的话,那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所以在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我便将那只大水蜥的模样告诉了对方。
而当六叔在听到我的这番话后,却是立刻暴跳如雷般的怒声对着我开口骂道。
“你个不学无术的白痴!饭桶!那是水蜥么?那是一只白玉守宫!你知道那玩意儿有多么的珍贵么?你...气死我了...”
说着,六叔便慌慌张张的从房间里跑了过来,而在他走出房间的刹那,透过门缝我却是隐约看到他的房间之中是雾气缭绕的,而且还散发出一种很是奇怪的味道,让人闻了之后不禁举得有些心跳加快,手脚发汗。
但还没等我看个仔细呢,六叔便啪的一声将房门给紧紧锁死,然后便一脸焦急的对着我开口说道。
“跟我去寒潭看看,要是那只白玉守宫还在的话可就走大运了!”
一听六叔这话,我不禁下意识地便伸手指了指自己已经有些不大灵便的左腿,然后这才一脸苦笑的开口说道。
“我实在走不动了,要是非让我去的话,估计你得背我去!”
“美得你!没用的东西!我自己去,你赶紧回家,别再我房间附近晃悠,不然我弄死你!”
在听到我的这番话后,六叔一边面带一丝怒意的对着我开口骂道,一边急匆匆的就要向着寒潭的方向走去。
而我见状,却是连忙急声开口喊道。
“六叔,那女人...”
还没等我把话给说完,六叔便很是不耐烦的开口打断道。
“别管她,等我回来再弄她!”
看着逐渐消失在我视野之中的六叔,我的内心却不由很是无语,妹的,这叫什么事啊,早知道我就不把在寒潭发生的事情给告诉他了,现在他倒是走了,我可咋办啊?这小孩该不会就这么死在我的手上吧?
一边心里嘀咕着,我一边下意识地准备往自己住的地方赶,然而就在我刚把身体转过去的刹那,却是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我。
也许是因为那神秘女子一直在背后跟着我的缘故吧,所以最近我总会下意识地留意自己身后的情况,就在刚刚,我隐隐约约之中感觉到好像有除了那神秘女子之外的人在背后瞅着我。
所以下意识地我便将自己的身体又给转了回去,然后有些疑惑的盯着眼前这破旧的房门,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要趴上去往里面瞅一眼的冲动。
不是我好奇心太重,而是我总感觉六叔的房间里面好像有奇怪,虽然我知道好奇心可不是一个好东西,有时候可是会害死人的。
但此时此刻,我却是好似被迷了心窍一般,下意识地便趴在木质的房门之上顺着门缝想要往里面瞅一眼。
然而就在我刚趴在细细的门缝之上往里面瞅的瞬间,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却是忽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虽然这眼睛看起来与常人完全一致,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但在看到这只眼珠子的刹那,我却是本能的向后一跳,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和那只眼珠子对视的时候,我身上的汗毛立刻便竖了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连忙慌慌张张的就撒腿往自己住的方向跑,因为与我身后那神秘女子不同,我总感觉那只眼珠子里面的眼神很是恐怖,给人一种很是阴戾的感觉。
一边拼命的往回跑,我一边暗骂自己为什么不长记性,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呢?这下倒好,惹上事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了,六叔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以六叔的性格应该不会单纯是为了享乐才...
就在我正暗自疑惑的时候,一道充满冰冷的声音却是忽然传到了我的耳中。
“别过来!我给小月洗药浴呢!再过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听到苏惜水那冰冷的警告声,我这才不由回过神来,然后便连忙下意识地急声开口喊道。
“出事了,我在山上遇到那个叫甜甜的女人了,我怀疑这小孩是她养的,还有她刚刚要戳瞎我的眼睛,我身上现在还有伤呢。”
相较于我的慌张,房间之内的苏惜水却是显得极为淡定,在听到我的这番话之后,她只是语气很平静的缓缓开口说道。
“哦,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房间里面除了洗澡的水声之外,便再没有别的动静了,这不禁让我很是怀疑对方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刚刚在说什么。
但就在我刚想开口再重复一遍的时候,房间里面这才终于传来了苏惜水那依旧很是平静的声音。
“你先坐下来歇会吧,有什么事等我一会儿忙完再说,你别这么慌慌张张的,遇事要学会冷静一点,别跟个孩子似的大呼小叫。”
被苏惜水这么一训,我却是不禁有些尴尬,因为对方说的对,一遇到事就十分慌张的人是干不成什么大事的,但问题在于,这事实在是太复杂了,以至于我到现在还没有时间能理清头绪呢。
为了不让对方给看遍了,我在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之后,便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并立刻去寻找其红绳来。
那叫甜甜的事情还不急,就算有再多的疑团也可以等六叔回来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顾好我自己,至于这小孩,也只能看他自己的命够不够硬了,毕竟,我不是医生,除了给他包扎一下之外,也做不了什么。
所以在将其身上的伤口给做了个简单的包扎之后,我便连忙将找来的红绳紧的系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面,然后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断剑。
在某些时候,我可以毫不迟疑的拿这玩意儿捅别人,但拿来捅自己我可就下不来手了,我还没狠心到那个地步呢。
但不捅自己也不行啊,这发簪跟按了小马达一般,不停的在我血肉之中不停的晃动,整的我整条腿都是麻的,若是再不赶紧解决的话,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然而就在我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正准备按照六叔的说法将自己腿上的皮肉给划开之时,一道矫健的身影却是犹如炮弹一般嗖的一下就向着我砸了过来。
由于没有防备的缘故,我根本就来不及躲闪,接着,便只听砰的一声,我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地上,而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将我撞到的竟然是那浑身上下满是伤痕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