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警官顺利地转院到了省城一家颇有名气的医院安顿下来,由于有了张曦的那笔赞助款子,他的伤得到及时治疗,一个星期之后有了明显的好转。这一点,陪伴在一侧的木警官老婆打从心底里感激张曦的仗义慷慨,可是她又那里料到张曦这几天正犯愁呢。
这一天凌晨,张曦的电话骤然响起,是木警官的老婆打来的。
她把这一切告诉了张曦,同时告诉张曦木警官住几号病房以及病房的电话,末了还叮嘱张曦抽空来省城看望木警官,要知道木警官这会儿最缺少的就是朋友的安慰。
张曦唯唯诺诺一番,到头又睡下了。
要知道,这两天张曦可困死了。
那天,张曦从银行的ATM取款机子隔间诚惶诚恐走了出来,又慌慌张张地走回家里,左思右想本想去一趟警局报案,却突然接到县里民政局万主任的电话,问张曦是不是墓园里出什么大事情了。
张曦老老实实回答的确是出了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
万主任就说了,那你张曦为什么不向局里汇报呢??
--嗯??你想捂住是吗?
张曦回答说冤枉,事情刚发现就委托警局的木警官代为汇报,没想到……这么着……张曦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话说到一半就撂下说他马上回一趟民政局做一个详细报告。
于是,张曦撂下电话,急急忙忙跑去县民政局。
县民政局窝在县东头的一个犄角旮旯里,低矮、陈旧的办公室让人不敢想象这就是堂堂的县民政局的办公所在地,因为单就从外表来看,它还不如普通的民房。张曦的家住到西头,离民政局有好几里地,没有公交车直达,张曦每次去局里都是步行,这已经成为习惯,这次也不例外。张曦说去局里的那会,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可是等到了局里,所有的人都已经下班,除了门口值班室的老头还在清扫院子;他吃住都在值班室,这里俨然就是老头的家。
老头乜斜着眼睛看了张曦半天,说张曦怎么也不想是局里上班的人,张曦解释说是碛桑墓园守墓的,老头这才想起来,说看起来有些面熟。接着,老头有交待,说万主任叮嘱过,一会张曦来了让等着,一会他就回来。
这一等就是等到了晚上十点。
之后,张曦将详细结果说了一遍,但却隐瞒了从死者身上搜到的那部手机以及手机所发生的离奇事件,因为他担心说出来之后,张曦银行账号上的巨款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张曦留下这半截话,是想等有了眉目再汇报也不迟。
张曦是这么想的。
万主任听了汇报,觉得也没有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具胡乱安葬的女尸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那些手续的真假现在不好说,因为局长不在家,去香港出差尚未回来,副局长去北京学习,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回局里。现在局里能够说得上事的就是他万主任了。
可是万主任是没有批办权利的,因此他不知道墓园里面安葬的那具女尸到底是否合法,或者说是另有隐情。只好等局长或者副局长回来之后才知道结果。
不过,万主任再三叮嘱张曦不要在社会上去流传,要主意保密。之后,万主任又询问了墓园里其他一些情况,张曦避实就虚简要地说了一些。万主任一一作了笔录,说是等两位局长回来之后,再呈报上去,其他的小事情就由张曦做主看着办……谈话到了深夜,万主任这才放张曦回去,不过中途又把张曦截住,说是张曦难得回一趟县城不容易,最近县里财政局拨了一点办公经费,他做主破例请张曦吃一腕羊杂汤。
张曦欣然前往,席间俩人还喝了一瓶老刀烧酒……
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以往局里从里没有这样单独“宴请”过张曦,这是实话。
“以前不是经费很紧张嘛,你老张又不是不知道,局里有时候,三个月开不出工资那是经常的事情。”万主任抱怨说道,继而笑了笑又说:“不过,最近县里搞开发,财政上活络一点……总之,要比以前还一些了……听说,局里要新盖办公室了。”
万主任十分神秘地向张曦透露了一些细节,就用他那辆修了又修、补了又补的老式电动车送张曦回去,
这一夜,张曦一夜未眠,到了凌晨囫囵睡了一下,恰好接到木警官老婆打来的电话。
张曦本想努力让自己睡一会,哪怕是一小会也好。谁知道木警官的老婆又打来了电话。
“你有完没完啊。”张曦颇有些不耐烦了。
“呵呵,你生气了?”
张曦知道自己语气颇有些重,显然不尊重别人的来电,于是缓和一下气氛,调侃一句:
“我不是生气,是生孩子。呵呵……”
“嘻嘻!”果然,木警官的老婆电话里中舒了一口气,接着说自己忘记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张曦了,叮嘱他别忘了经常来电。
“好好、好的、好的……”张曦一番应诺,撂下电话又躺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张曦觉得手机的事情不跟万主任汇报,那是怕万主任大惊小怪。可是,要是报警情形说不定就不一样了。因为,毕竟警察干的就是这份工作,比如木警官。
想到这里,张曦懒洋洋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遍,匆匆忙忙就去了县警察局。
到了县警察局的门口,张曦说要要报案,看门的保安说是局里今天局里召开表彰大会,过了今天明天再来吧。张曦说事情比较紧急,可否通融一下。
保安说局里有通知,今天除了与表彰大会相关的事情之外,其余的一概不予接待。
……保安死活不让张曦进去。
无奈之下,张曦拨打了110电话,一会来了几个警察,其中一个居然是张曦的高中同学,姓路,小时候给他取了一个绰号“路员外”,那是因为他家在一帮同学中很有钱。现在“路员外”已经是县里警局的第二中队的大队长。见面之后,一番寒暄,当然,这会张曦不敢称呼他为“路员外”,而是十分客气地叫了一声:
“领导,你好!”
“滚一边去,还是叫‘路员外’。比较亲切。”“路员外”倒觉得,这样叫“领导”比较生疏。
“你不在墓园好好待着,还来县城报警,是什么事情惹得你如此慌慌张张?”“路员外”也十分客气地问道。
张曦一把拉过“路员外”,神秘地说道:
“这件事情,老同学你可得帮帮忙……”
于是,张曦向“路员外”汇报了墓园里见到的离奇女尸,但还是隐瞒了手机的细节。至于,他银行里无缘无故多出的的两个五百万,他只字未提,这是他说话中途改变的主意,因为他担心随意透露这个细节,说不定会惹惹祸上身。毕竟和老同学有近十年没有来往过了,刚刚接近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透露出去,好便好,不好那他张曦就死定了。他想等时机成熟了再汇报应该不算晚。
“路员外”答应去一趟墓园调查女尸,看看情况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