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真的见过幽灵吓人的事件。”在开车回火葬场的路上,吕和良突然开口道。
昨天晚上大伙儿东奔西跑的,又碰到了阴兵借道那么恐怖的一幕,上车之后,都不哼声了。
车上当然就很沉闷。
吕和良想活跃一下气氛,就如此突兀地说出他见过幽灵吓人的事来。
他的说话刚完,谢全就“哦”了一声,嘴角边扯起了淡淡的笑容。
谢全当然知道,吕和良在苍伍县,曾经是个鼎鼎有名的人物。
今天他愿意说说他的经历,正是了解他的一个好机会,于是笑说:
“既然吕队长愿为大家解闷儿,我们就愿听其详。说来听听吧。”
吕和良也不推辞,对车上的诸位娓娓道来:
其实,不怕你们笑话,我很小的时候,名声就很响了。
当然,并不是值得人们称道的事,而是有关那些诡奇之事。
因为从小就与那些污秽东西接触,也不懂得什么叫做害怕。
可到了我二十岁的时候,逐渐听别人说起那些事是可怕的,我才开始有了害怕感。
大一那年放暑假,别人都回家去了。
我家里穷,回家的路费要花好大一笔,就不回家而留在学校附近打暑假工。
那时天气热,蚊子比较多,我睡觉都有蚊帐围着。
但意想不到的是,就连蚊帐也会有很离奇的事发生!
真是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啊!
这学校一放假,诺大一间学校,就只剩几个像我一样的穷学生留校了。
大家都得为钱奔波,每天早出晚归的,好静寂啊。
结果,一到晚上就静得鬼影多过人影。
八九层高的一幢学生楼,远远看去,就只有一两间房亮灯的,实在寂寥得让人感到悚然。
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我晚上睡觉,竟然连续四天发生事情,是连续四天哎!
多么的折磨人啊!
第一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觉得有什么动静了,朦胧中好象听到有一些奇怪的声音,接着就醒来了。
不是完全的清醒,而是我的大脑意识醒了,我的身体却仍然完全动弹不了的那种状态,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好像被施了法似的,似什么来着?
对,似医院给病人做手术,全身被麻醉了,而医生却拿着从你身体上割下来的器官在你面前把玩。
你清楚地看见了,也意识到危险性,可你的身体却一动不能动!
这种恐怖的感觉,让我心又慌气又紧,还得任人宰割!
我用尽了力气都无法挣脱,也用尽了力气喊,却无法喊出声音来,至于眼睛嘛,我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眼睛微睁开来。
由于太暗,从窗外还算有一点月光进来,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没有脚,全身都是黑色的、似人形的东西在我床边似乎是踱步!
他既然没有脚,他怎么能够踱步呢?
所以我觉得它更象是在飘荡一样,然后越靠越近。
我依然记得它头上还用黑布罩着,由于意识迷迷糊糊,感觉就是这样子了。
那时我非常害怕,可是在害怕的同时我又觉得心脏跳动没什么大的变化。
我虽然没醒来,可是意识是醒着的,觉得不合常理。
这种感觉让我害怕极了,可心脏就是没有被吓着时候那么激烈的跳动,身体完全又动不了,我心里就默念:“天啊,别吓我行不行?”
我是个天生的“阴人”,对异域的那些东西本来是见怪不怪的。
但对眼前面临的恐惧,我有一种本能的反抗。
我知道我面临着危险的威胁,所以我挣扎着就自觉地把拳头握了起来,整个身体也坐起来了。
我刚刚做出反抗的样子,隐隐约约的,我就看见它慢慢的消失了。
好像镜头中的慢动作一样,还回过头来很懊丧似的,不无遗憾地离去。
房间里顿时有种黑色的雾逐渐消散开来。
那时我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来了,刚好就看到了这真实的一幕!
当即我感到自己全身都软了,全身的毛孔都耸起来了,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毛骨悚然!
伴随着的是我心脏剧烈的跳动,这是多么恐怖的一幕,把我吓得。
我可以确定的是那时不是在做梦!
至于幻觉还有幻听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睁开眼真实的看到了!
而最有可能的是,“他”是在找真身!
如果我没醒过来的话,最有可能就是我被他替换了。
这事我没有告诉别人,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好事,也不想被人说胆小。
可我知道那不是梦,我这么大的人了,知道梦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是梦,什么不是梦,我能够完全区分得到!
第二天晚上,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我说了那几天是连续的。
晚上我有些害怕,于是就把台灯开着,至少我心里觉得,那东西应该会怕光,可是还是发生了!
刚刚朦朦胧胧睡着,就被一些声音弄醒,在只有意识醒来,身体未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完全不能动弹,被控制住了。
想挣脱又是那么的无力,真的真的非常难受啊,只有眼睛用尽了力,才微睁着点,这时它不是在我床边,而是在我床头,它慢慢靠近,有台灯照着,这时看得更清楚了!
全身是漆黑,眼睛特别大,也是全黑的,没有眼白。
就两个黑咕隆咚的、深不可测的窟窿,恶狠狠又满怀恶意地瞪着我,似乎在伺机下手,寻找可以钻入我体内的入口!
它在小心翼翼靠近我的时候,我很清楚地听到了,它对着我说睡吧,睡吧,别再醒过来了!
那咒语一样的声音,竟然是那么的清楚!
我当即就感到了困意袭上头脑。
我好想好想睡!
我的眼皮沉重得实在不想睁开来。
就在我快要合上双眼的一刹那,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我的心底深处浮了上来!
我意识到这一睡去,我就不再是我了!
死亡的威胁让我抗争的本能,支撑起我对沉睡的抵抗。
我猛然间睁大眼睛,与它毛骨悚然地眼睛对着眼睛瞪视起来!
好恐怖啊,我心慌气紧得快要窒息了。
你们不会了解我毛孔张开的感受的!
那一刻,它就在我床头停下了想向我头摸去的手。
那只黑色的,指尖长长的手,竟然穿过了蚊帐!
它犹豫了一下,还是摸了摸我的颈部,好痒啊,似乎想掐我脖子呢!
而我就那样意识清醒地瞪着它,看着他一步一步要害我的样子,那种无法挣脱的感觉谁能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