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捡到了陈雪那部手机,604寝室就有些不怎么太平起来。
那天,在车间检验产品的时候,甘小思竟然把贮存有检验数据的U盘忘在了宿舍里,只好回宿舍去拿。
可是,甘小思好象越来越胆小了,居然不敢独自回寝室去!
她叫黄娴雨陪陪她,黄娴雨有些不愿意,说日光白白的,怎么就不敢回宿舍了?
黄娴雨怨归怨,但终究是同寝室四年,不好反脸的,只好起身陪甘小思回宿舍寝室去。
两个人刚刚气唠气喘的上得六楼,还在楼梯转角的地方,忽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奔七楼而去。
这真是怪了,刚才,也没见谁走在她们前面,怎么突然就听到有急促上七楼的脚步声呢?
要是这人一直在她们前面,她们一定看得见他的身影;要是这人在她们身后,后来才赶上前面去的,那么,黄娴雨和甘小思同样看得见是谁从她们身后赶到前面去了。
那双慌乱的脚步声毕竟离她们也就只有一截楼梯级的距离,但是,两种情况也没有出现。
显然,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人一直在六楼,然后,听到她们回来的脚步声了,才赶着跑上七楼去的。
如果情况真是后一种的话,那就太奇怪了,谁会这样惊慌,生怕她们看见呢?
不会是大明吧?
又来六楼私会小薇?
两人这样猜测时,都禁不住好笑起来。
既然是这样,黄娴雨就去揭揭小薇的疮疤,不在604寝室门前停下,而是直奔608寝室而去。
黄娴雨走到608寝室门前一看,傻眼了,608寝室锁得好好的,都上班去了,哪有不上班偷情一说?
这个现实与想象中的大不同,黄娴雨顿时觉得不好玩的,兴趣便尽无,转身回自己的寝室去,却发现甘小思还在那里捣腾着,怎么也开不了寝室门。
黄娴雨就禁不住在心里骂甘小思,胆小,连人都显得笨拙了!
这寝室门不是天天都在开的吗,怎么就开这么久也开不了?
走近去,不由分说地把甘小思往后一扯,“真是笨手笨脚的,连开个门也开不了!”
夺过钥匙,就去开门,怪啦,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寝室里那部捡回来的手机,这时却响起了铃声,两个人都一愣,然后就互相怪怪地看了一眼,毕竟是做贼心虚,心脏就“扑咚扑咚”地猛跳,这部手机可不能暴露出就在我们寝室里啊!
慌里慌张的就更加急着要打开房门,也不知这次就怎么开得了,当时黄娴雨和甘小思都扑了进去,把手机给关了,后来想想,不够稳妥,就索性把电池也取了出来。
“真******,不是一台很久不用的手机吗?怎么忽然又响起铃声了呢?”黄娴雨骂着,忽然想起什么来,跑到门口仔细看那门锁,才发现有新的插痕,而且还相当的明显!
“天啊!会不会刚才那个人就是来撬我们寝室门锁的?”黄娴雨问甘小思道。
甘小思也显出有些慌张的神情来,“真怪!撬我们寝室有什么用呢?最值钱的手提电脑都带去车间了,钱又是随身带的,到我们这样的穷女工寝室里,能偷到什么东西呢?”
黄娴雨听甘小思这么一说,也不禁赞同道,对啊,这种人去楼空的寝室有什么好偷的呢?
这个甘小思虽然胆小怕事,但心思还是比较细密的!
可经过这样一分析,问题就来了,小偷要入这种女工寝室所为目的何在?
物没有物,那些晾在衣架上的衣服没有一件是值钱的,除此之外,更谈不上值钱的东西了,钱更是随身携带的,一卡在手,还用得着藏着腋着吗?
那么……天啊!
刚才好好的,这旧手机怎么响了?
莫不是有人故意打这个手机,然后引导那个撬门的人来找手机!
一想到目的很可能是这样,黄娴雨就吃惊得伸起双手来,把自己的嘴巴护得实实的。
这个惊恐万状的动作,使得甘小思也跟着被吓得颤抖起来。
她惊慌地看了看寝室周围,小声地问黄娴雨道:“娴雨,怎么了啦?你可别吓我呵,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你告诉我啊!”
黄娴雨放下双手,走去把寝室门闩好之后,才回来同小思说:
“小思,我们可能遇上大麻烦了。最有可能就是,我们捡到陈雪手机的事传了出去了!你想想看,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小偷要到我们寝室里偷什么东西呢?物又不值钱,钱又随身带。所以,最有可能就是来要回这部手机的!”
“啊!是这样啊!……”甘小思不敢接着说下去了,因为,她们寝室捡到手机的事,是她透露出去的。
虽然她已经千交代万交代,叫吴主任不能对外讲这件事的,谁能保证吴主任就不会漏嘴呢?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容不易就传到林厂长那儿了,怪不得刚才有个人见我们回来了,就慌里慌张地往七楼上面跑,无非就是想不让我们知道他是谁罢了!
可是,四个室友一同发誓,说好不把这个事往外露的,自己却忍不住口,对吴主任说了,现在再去追问吴主任,打死她都不认,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于是,甘小思决定把这个过失隐瞒下来。
“这怎么可能啊,我们姐妹们发过誓了,不把这件事往外传的,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寝室有陈雪的手机呢?这个陈雪是什么人来呢?”甘小思掩饰自己的过失道。
黄娴雨就说:“我怎么知道呢!会不会是布颖莹?寝室里就她最爱说三道四了!”
甘小思就故意岔开话题道:“是谁透露出去的,一时也难以追究了。现在还是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吧。”
黄娴雨就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还是等思婷和颖莹回来再说吧。”
正说着,就听得有钥匙插钥匙孔的声音,吓得两人就去拿铁水桶和晾衣架在手上当武器,黄娴雨还颤抖着问:“谁?谁?”连声音也变了。
外面也不出声,急促地把钥匙转来转去的,硬是把门锁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