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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切莫把丑陋当成熟

我们以为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以为已经足够成熟,以为自己做的许多事情都是成熟之举,也应该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岂不知我们错把丑陋当成熟,自以为是和沾沾自喜的同时,亦恰恰是贻笑大方和贻害无穷的开始。

譬如西安发生的一件事,着实让我们这些已经长大了的人倍感羞愧。去兵马俑的汽车上,虽然是高温天气,但人们依次排队秩序井然。这时候一个老者领着只有六七岁的孙女过来,见靠前的队伍里有间隙,便欲悄然插入。小女孩说话了:“不行,不能插队!”“傻孩子,人那么多,在这里就好。”“不行,不能插队!”老者见状,只好灰溜溜开始排队。排队的人们笑了起来,但童声依旧:“长大了我也不能插队!”

浙大前副书记曾有一个演讲,在谈到民族的成长时引用了一个例子。他说,俄罗斯人在饿了两天的情况下,领取救济面包的时候,依然秩序井然地排着长队。涂鸦觉得,如果我们单纯地把这些视为教养问题,那我们就是一个太缺乏教养的民族;一个没有教养的人,其实无所谓什么成功。人们常说,贵族是三代人培养的。我们短视地以为,有了钱就是成功,其实那是土豪、土鳖,与贵族毫不沾边。还有,我们不要以为贵族是资产阶级的产物,其实他们是人类文明的精英。

如果说上面的例子是小儿科的,那么涂鸦还可以再举一些我们几乎司空见惯的事例。譬如我们以民主的名义进行的所谓民意测评。有人就提出来了,所谓一周的公示期,为什么偏偏要挨到星期五的下午接近下班的时候才公示出来?如果把星期五当天也算上的话,转眼三天时间就没有了。还有测评领导,几十号人安排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人们摩肩接踵,然后又有几双锐利的眼睛来回穿梭,如此情况下,你怎么能够有自己的主见?你有胆量“跑偏”吗?

就是这些在我们看来象征成熟的小花招,玩弄、戏谑着我们本可以“长大”的意志。于是,当人们已经变得见怪不怪的时候,对这些便不以为然了。其实,致命的伤害也恰好就在这里。当丑陋大行其道的时候,如果再被戴上花冠,挽救的成本可想而知。老者插队即便是网友们吐槽的什么“坏人变老了”,需要担当的也应该是社会,而不仅仅是某一个特定的人。因为需要社会承担的责任,不应该强加于个人身上。当然,本应该需要个人修行的东西,因为自身修养的缺位,摊到更广大的范畴也是不合适的。总之,丑陋不会因为太多的赞美而发生实质性的变化,我们更需要做的,是切莫把丑陋视为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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