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贤到了自己的店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打开电视,想看看有什么后续新闻没有,但失望的是没有继续进行播报。他又打开电脑,在网上进行浏览,也没有找到什么相关的、值得重视的新闻。
萧贤坐在那里,又拨通了李副总的电话。李副总刚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一看是萧贤打的电话,他连忙拿着电话,走进了隔壁小雅的办公室。小雅见李副总捧着正在鸣叫的手机进来,觉得奇怪,刚要问他怎么了。李副总摆摆手,让她不要做声,然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摁下了免提。
萧贤的声音从耳机里清晰地传了出来,连刚刚进来的李煜浩也听到了,他轻轻地站在那里,注意地听着。
萧贤在电话里问:“李总,你跟孙振海的家人联系过吗?”
李副总看了小雅一眼,见她专注地盯着手机:“联系不上。所有我知道的亲戚的电话,全都转到服务台。这情有可原,或许是办案需要,不让他们与外界联系。”
萧贤说:“没那么简单!你没注意吗?新闻里没提宋德铭,如果他都可以不抓,那有什么理由现在孙振海家人的自由?何况,孙振海跟你我说得很清楚,他的儿子、女儿都不可能继承他的产业,那么,他贷款的事肯定与加入无关了。”
李副总觉得说的有理,但还是不明白萧贤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关心。
萧贤说:“苏俊青的楼盘销售进入了尾声,就发生了这件事,我担心这件事有他的影子。”
“他?”李副总说:“他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萧贤说:“他派了他的人到嘉义调查过乾海木业借贷的事,如果他掌握的信息足够多,那真说不定他在实施对小雅不利的计划了。李总,我想我和你还是尽快到嘉义去一趟,近距离了解一下这件事为好,最好找到孙振海的家人。你觉得呢?”
李副总看着小雅,小雅连忙点头。
李副总说:“好吧。我马上让人订票,然后通知你,你也做好准备吧。”
李副总拿起电话放进口袋里,小雅则带着满腔的欣喜坐了下来,刚要说话,看见了在门口的李煜浩:“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煜浩慢慢走过来说:“我也是来想和你说说那个苏俊青的事的。”
“他怎么了?”
“我昨天去见过他,和他谈了一次,虽然没有谈出什么名堂,但还是得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什么信息?”李副总关切地问。
李煜浩说:“他似乎很自信,还说可能以后会有机会和ATM合作,成为我的同事。”
小雅和李副总互相看了一眼,隐隐约约觉得萧贤的关注是对的。
李煜浩看着两人的表情,也知道可能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刚才你们和萧贤说什么新闻,还有人被抓,这和苏俊青以及你们有关系吗?”
小雅说:“这也是我们想弄明白的。我们知道苏俊青想对付我们,但却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方法,从哪里下手。昨天新闻里播了,在嘉义发生了一起骗贷大案,案发的企业乾海木业跟我的公司有业务关系,我们在海外销售的仿古家具,就是这家公司提供的。”
李煜浩点点头:“外贸上的业务,金额大吗?”
李副总说:“不大,买乾海公司的货不止我们一家,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苏俊青会有什么能耐从这里找到打击我们的因素。”
李煜浩说:“也许你们是多虑了。”
小雅说:“但愿吧。这个苏俊青,看来他不出一口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尽快把这事了结,不然,我们在江浙一带有那么多的企业有业务关系,以后一有个风吹草动,我们还活不火了。”
李煜浩离开后,李副总望着小雅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你这接萧贤的电话吗?”
小雅拿起一个本子,在桌上轻轻地拍着,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却笑意盈盈。
李副总说:“看你得意的样子,是不是觉得萧贤心里还有你?”
“当然!”小雅说:“这个公司也有你的份吧?你都没想到,他都想到了,说明了什么?以后别再劝我跟他分开了,不然我就跟你翻脸,我们拆伙。”
“行,你狠!”看着小雅那似嗔还怒的可爱样子,李副总彻底投降了:“我以后就当月老,撮合你们,可以了吧?”
小雅满意地哼了一声,坐下来说:“你们到嘉义,能找到孙振海的家人吗?如果找不到,就看看能不能见见孙振海,要弄清他是否接触过苏俊青的人。如果没有,那就是我们多虑了。”
“如果有呢?”李副总担心地问。
小雅没有说话,也陷入了沉思。
萧贤背着包,在火车站口等着李副总。他这次出来,只跟家人说了声有事,就急匆匆地走了。他站在火车站门口,不安地走动着,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好容易看到了李副总拿着小包,一边张望一边走过来,看见萧贤,他抬手打招呼,然后小跑着过来,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进了车站。
在车上坐好,萧贤才稍稍松了口气。李副总说:“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让我丢下一大摊子事,陪着你去嘉义让在押犯的家属,你真的认为这里面会有什么阴谋?”
“有些说不准,但我感觉非常不好。如果......-如果我没有遇见她,可能我不会这么担心。”
“遇见谁?”
“苏俊青手下一位负责调查的职员,我和她比较熟。上次我本来是到义乌去的,就是在火车上碰到了她,才跟着去嘉义的。也就是说,苏俊青也注意到了乾海木业公司的事。”
“他注意了又怎么样?以前他是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和乾海公司也打过交道,或许只是关心。”李副总知道这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萧贤说:“关键不在这里。我得到过那位调查员写的有关乾海木业公司贷款调查的报告。”
李副总说:“真的?你怎么得到的?”
“还能怎么得到?流进宾馆的房间呗。报告的内容倒没什么,无非是借钱过多,从经营上看不划算等等。”
李副总松了口气:“要是这些,那我们这趟多半是白跑了。”
萧贤有些懊恼地说:“问题不在这,我—我把我们和孙振海谈话的内容都告诉这位调查员了,说孙振海不想搞实业了,想搞投机赚大钱。”
李副总恍然:“这么说,苏俊青早就知道孙振海是在骗贷了。”
“对!他早就知道,但他没有去说,而是等到他销售完了楼盘之后,这事才暴露了。如果真是他搞的鬼,那......麻烦就大了。”
李副总说:“是很蹊跷。但也说明不了什么,你还有什么觉得不对的?”
萧贤说:“有些事是越想越可怕。我在嘉义和苏俊青的调查员谈起这件事,她对我的判断没有反驳,而在以前,她是从来都瞧不起我在金融、资本上的判断的,尤其在收购南星集团这件事上,我的判断可以说是一塌糊涂,而她却在事情发生前,就暗示过我好多次,但这次就太奇怪了,她只听我说,还说我很聪明,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是她想从你这里知道得更多。”李副总说:“如果点出了问题的要害,你就不会说了。”
萧贤说:“对,可惜当时我没明白,还在那里嘲笑苏俊青。前几天,她还跟我说她要发财了,准备送我一幢别墅当结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