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昆吾迥诺应一声,来到他对面坐下。
“怎么样?”昆吾狸渊随口问道。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昆吾迥诺亦随口回他一句。
他与信苍曲、纪冲风二人一同走过来,直到楼下才分道扬镳,昆吾狸渊坐在这里自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昆吾狸渊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边道: “我猜呀……苍曲来找你算账,你们两个大打出手,从这里打到了城外,又碰见了纪冲风,便一道回来了,对不对?”
昆吾迥诺纵了纵眉,沉默未言。
昆吾狸渊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摇了摇头,故作一声长叹,“唉……”
“想说什么就直说。”昆吾迥诺舒舒服服的靠向椅背,摇开白玉扇道。
“呵呵……”昆吾狸渊笑笑,“那我…接着猜,你呢,早就算准了纪冲风会走那条路,所以才把苍曲引过去,对吧?”
“然后呢?” 昆吾迥诺问他。
“然后自然是如你所愿。”昆吾狸渊脱口回道,语气毫无悬念,“你知道苍曲恨你入骨,杀之都不足以泄其愤,且以她的性子,你们两个再见面,势必会大打出手,而你……”
说到这里,他忽又轻笑了一声,一派看穿一切无所不知的模样道,“虽然现在还不能让苍曲报了仇,可你却也想卖力陪她打一场,让她发泄一下,是不是?”
昆吾迥诺轻轻摆着白玉扇,默然听他说着。
“至于纪冲风……你这么做,无非是想引着苍曲把矛头指向他,然后再以一个不得不为的理由和苍曲一起给他来个两面夹击,令其腹背受敌,这样一来,不光替苍曲清了障碍与仇敌,你们三个现在两两为敌,苍曲也不会怀疑什么。”
“况且你们两个打起来,恐怕也只有纪冲风能拉开……”他忽然自己否道,“不、不对,不能这样说。纪冲风可是巴不得你们斗得两败俱伤,好从中坐享其成呢,又怎么会给你们两个拉仗?而你和苍曲都知道他的想法,当然不会遂了他的意,所以只要他往那一站,不用说什么,苍曲也不会再跟你打了。”
“自作聪明。”昆吾迥诺冰眸微眨,扔给他四个字。
“我的好哥哥,你可别不承认。”昆吾狸渊身体缓缓向前凑了凑,目光紧紧盯住昆吾迥诺,忽然正色问道:“都已经到今天了,还有必要再自欺欺人吗?”
昆吾迥诺又沉默了。
片刻后,昆吾狸渊皱着眉摇了摇头,往椅背上靠去,“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苍曲,可有一样是替我打算的?你想没想过,你死了,我怎么办?”
昆吾迥诺轻笑,“你不是一直都想承担吗?我也该放手了。”
“我……”昆吾狸渊一噎,不由苦笑道:“以前我要承担的时候,你总是将我护在身后,现在我想赖在你身后,你却告诉我——你不再管我了?!”
“殿下!渊殿下!”
正这个时候,孤尘施展轻功溜了进来,向两人见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