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迥诺白玉扇在掌心上点了点,又吩咐道:“传令下去,在此稍作休整,两个时辰后启程。”
“是。”鱼八侠应声,抬首之际,正看见昆吾狸渊那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不由心生疑惑,犹豫了一下,却终是没敢多嘴,恭敬有礼的退下。
“苍上!”
信苍曲回到枫园时,四更已过,白烁一见她满身是血,顿时焦急的迎了过来,“苍上这是……”
信苍曲抬了抬手,挡回了她要问的,“有消息了吗?”
“影子将竹波带回来了,域幽先生在上面。”白烁目光往楼上看了看。
“只把竹波带回来了?”信苍曲英眉一挑。
“菊媛……还没有消息。”白烁垂下头回道。
“随本上去看看。”信苍曲说着便往楼上走去。
“是。”白烁应声跟上。
“不是说了让你们别来打扰老夫吗?滚出去!”
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就听正在行针的怪老头没好气的丢出一句。
信苍曲没理会他,几步来到床前,白烁紧随其后,将门关上,也来到床边。
怪老头本还要撵她们出去,但一见信苍曲身上的血痕,到嘴边的话不由又咽了回去。
信苍曲看着面无血色人事不省的竹波,问向怪老头,“怎么样了?”
“还差两针。”怪老头继续行针。
信苍曲不再打扰他,上前查看竹波的伤势。
片刻后,怪老头收针起身,舒了一口气,道:“行了,命算是保住了,不过什么时候醒很难说。”
“庸医!”信苍曲冷冷的丢出一句,然后抓住竹波的手腕,缓缓将内力渡过去。
“喂!”怪老头想要拦她,却为时已晚,“别怪老夫没提醒你,你伤势未愈,不宜动用内力。”
信苍曲冷哼一声,问他道:“本上伤势未愈,不宜动用内力,那你呢?你受了什么伤?”言下之意则是:你没有受伤,为什么不运功救人?
“老夫救她,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可别得寸进尺。”怪老头撇了撇嘴道,他才不会浪费自己的内力。
信苍曲没再理他,专心为竹波疗伤。
怪老头见她出奇的没回呛自己,不由有些意外,便好奇的问道:“老夫都说了她死不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闭嘴!”信苍曲只回了他两个字。
“你……”怪老头一听肚子顿时就气得鼓了起来,指着信苍曲你了半天,似有所顾虑,终是闭上了嘴。
白烁在一旁看着也没敢笑出来。
“咳……”
少顷,竹波猛咳一声,嘴角有血丝缓缓溢出。
信苍曲见状收手,双指迅速点在她的气舍穴、俞府穴上,之后便见竹波缓缓睁开了眼。
“竹波!”白烁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轻声唤她。
“苍……苍上?”第一眼望去,朦朦胧胧中只可见三道人影,竹波用力眨了眨眼,才看清床前的人,却以为是出现了幻觉,不由又眨了眨眼,“我还活着吗?”
“当然还活着。”白烁失笑道,“是域幽先生和苍上救了你。”
“多谢……”竹波闻言便要起身施礼道谢,却忽然被信苍曲的手按住了。
“躺着便好。”
“多谢苍上。”竹波努力点了一下头,极缓的道出,随即又对怪老头道,“多谢域幽先生。”
“醒了就好。”怪老头轻哼一声,留下这一句转身径自走了出去。
竹波一愣,不知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这位不高兴。
“不必理他,你且好好养伤。”这时,信苍曲开口道,“白烁,你留下照顾竹波。”
“好。”白烁点头答应。
“苍上,属下有事要禀。”见信苍曲也要离开,竹波赶紧唤住她。
“伤好再说吧。”信苍曲知她心意,淡淡道。
“苍上,这伤不碍事,我可以。”竹波坚持道。
信苍曲见此终是默然在一侧坐了下来。
“那日除掉信元川的人之后,阁主担心苍上的安危,便决定来天隅城助苍上一臂之力,属下和菊媛也想和阁主一同来天隅城,但被阁主拒绝了。”竹波缓缓的陈述着,“阁主命我二人留守玉水阁,我二人只好领命,本以为大患已除,不会再出什么乱子,可是……”
许是消耗了太多力气,竹波缓了缓,继续道:“就在阁主走后的第二日,有一生人手持彼岸火令突然来到玉水阁,说是影子公子正在追捕信元川余党,手下人手不足,特来向玉水阁求助,属下与菊媛见到彼岸火令,便信以为真,商量过后,决定由菊媛带人去助影子公子,属下一人留守玉水阁,可怎知,菊媛刚离开不久,九侠岭的人便突然杀进了玉水阁!”
“九侠岭?”白烁眼光一亮。
“好个调虎离山!”信苍曲红玉扇合在手心上,绯瞳中隐约浮起一丝疑惑,问向竹波:“你确定那人所持是真的彼岸火令?”
“确定。”竹波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又接着道:“属下带人与之交手,奈何玉水阁所剩人手不多,很快便被攻占了。属下拼死逃出后,本欲传信给苍上,途中却碰到了傅七、鱼八和苏九,属下不敌,重伤昏迷,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所幸得影子公子相救,才能够再见到苍上。”
“可恶!”白烁听罢不由狠狠的道,“九侠岭竟敢趁这个时候对玉水阁出手!”
“苍上,如今阁主仍下落不明,还请苍上……”竹波目光灼灼的看着信苍曲。
信苍曲抬一下红玉扇止住了她的话,然后站起身道:“本上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吧。”
竹波这才放心。
“苍上,请允许属下戴罪立功,去平了九侠岭!”白烁抱拳请示。
信苍曲看向白烁,鼻息轻哼一声,“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九侠岭背后是什么人?”
“属下不知。”白烁略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心里暗想着:九侠岭背后的人肯定来头不小,不然怎敢对玉水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