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好过你去。”
昆吾迥诺的话音极低,可每一个字却都清清楚楚的落入了她的耳中。
“不……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信苍曲淡淡的呢喃着,那双绯瞳轻轻眨了一下,似是想将他看得更清更透。
“那该是什么样的呢?”昆吾迥诺微微一笑,那双冰眸是从不曾有过的清明透彻,就像一碗清水般完完全全的展露在她面前,“这次他们要对付的人是你,必会以你的软肋布局,但绝对想不到本王会替你去,所以本王去比你的胜算大。”
“正因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本上,本上才不愿再牵累任何人!”信苍曲眉心微皱,话音却是一贯的淡无波澜,“父皇母后已受我所累,悲苦一生,这身罪孽……够重了。”
“你才不该是这样的!”昆吾迥诺手指上移,轻轻的、柔缓的拂开她的眉心,“妖、邪天生便是为罪孽而生,怎会怕负罪太重?”
“你去问问昆吾狸渊,便知道本上此刻的感受了。”信苍曲勾唇笑笑,不与他争辩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听得这一语,昆吾迥诺不由一顿,指尖停在她眉心,忘记了动作。
当年颜后难产而亡,昆吾国主悲痛不已,遂将所有的怨怒、恼恨、怼憾……统统都撒在了昆吾狸渊的身上,这么多年来,昆吾狸渊虽然嘴上不曾说过,但心中必也同样承受着罪孽的折磨。
那是他们的至亲,他们怎能不恨自己?!
看着他的反应,信苍曲唇边的笑更深了,“话说回来,本上让你留下,只是不想欠你的,而你呢?你为什么要替本上去?”
“他们要对付的虽然是你,但你若是败了,下一个便该轮到本王了,本王与狸渊皆身陷天隅城,定然也不是对手,而最好的战略便是与你联手,且华空也是本王的仇人,所以你不必觉得欠本王什么。”把手移开,邪君殿下第一次这般谦逊无私。
“牵强,太假了。”信苍曲听后却毫不留情的评论道。
“想听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昆吾迥诺俯身下来,凉唇贴上她的耳畔,以邪君殿下邪肆霸道的姿态道,“本王……就是要你欠着本王的,一辈子也还不清,下辈子还要接着还。”
凉凉的软软的唇畔在耳边摩挲,缠绵的惑人的气息在耳边轻吐,不禁惹得她痒痒的,再也绷不住了。
“呵呵哈……”随着欢笑声的响起,本该动弹不得的她手一伸,便将昆吾迥诺推开了,然后趁着他错愕之际,起身一个轻旋,便转到了他的对面。
“你……怎么可能??!”昆吾迥诺万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前一刻的所有温情瞬间消失殆尽。
“怎么不可能?”信苍曲优雅的落座,似乎也是一脸的不解,挑眉反问。
“你明明……”邪君殿下对自己的点穴手法向来自信不疑,但这回却不由百思难得其解。
“明明已被封住了所有大穴,为何还能动?”信苍曲替他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