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总管……”昆吾迥诺想了想,“可是安继海?”
“不错。”信苍曲淡淡回一声。
“狸渊曾不止一次跟本王提到此人。”昆吾迥诺目光落在手中的白玉扇上,漫不经心的说着,“人人皆道伴君如伴虎,这位安总管能一直侍奉在天信国主左右,想来心中城府定也不浅。”
“那是自然。”信苍曲扬唇一笑。
“可本王没想到,他竟是你的人。”昆吾迥诺目光转向信苍曲。
“不。”信苍曲绯瞳中盈着笑意,否认道:“这个你猜错了。”
“不是你的人?”昆吾迥诺冰眸中闪过一抹狐疑,又夹带着一丝不解,他知她如知己,他们不会信任任何人,可安继海不是她的人,她竟也敢用。
“不是。”信苍曲笑吟吟的看着他。
“那么他帮你,图的是什么?”
“他不是本上的人,但母后说过,本上可以信他。”信苍曲岂会猜不出他心中所虑。
“这样嘛……”昆吾迥诺轻轻的吐出,神情若有所思。
“他一直都跟在那个人身边,母后与那人之间的一切,他是最清楚的。”信苍曲言罢浅饮美酒。
“这天隅城想是无人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从云无幻一入城,便等同于踏入了你的家门,他的行踪于旁人而言或许神秘不可察,但于你却不是难事。你将云无幻已入城的消息透露给安继海,便是以防不时之需,而安继海心知纪冲风与信元川有备而来,更知天信国主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料定你一入宫门既如深陷泥潭,所以通知了云无幻。这一变数,他们绝对想不到。”昆吾迥诺笑笑,语气似感似嘲。
“他们想不到,本上也没想到。”信苍曲轻讽的一笑。
“纪冲风、云无幻皆以使者名义觐见,向天信求亲,求亲的对象都是你,你以为天信国主为顾全大局,定哪一方也不会得罪,可没想到天信国主却另有算计。”昆吾迥诺盯着她继续道。
那双绯瞳异常的宁静,仿若千年古井一般不起半丝波澜,“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所以说云无幻并未帮到你什么,真正帮你解困的人是本王,可你为何谢他而不谢本王?”昆吾迥诺冰眸微微眯起,目光如剑,似是想从那双绯瞳中刺探出什么来。
“呵呵……”信苍曲闻言轻轻笑起,“你似乎格外在意本上与他接触。”
昆吾迥诺没有承认,却也不否认。
“他与你我不同,他不该属于这里。”片刻后,信苍曲幽淡的吐出一语。
“他对你那般,定是动了真情,你一向最善于用人,可为何从没想过利用他?”昆吾迥诺又问,“还是……你在放长线?”
“你觉得呢?”信苍曲英眉轻挑,不答反问。
“本王希望是后者。”昆吾迥诺丝毫不掩饰心中所想。
“很抱歉,这一次又让你失望了。”信苍曲轻叹道。
“那么……为什么?”这个答案他心里早已有数,只是,他仍希望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