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谢?”信苍曲忽然一声轻笑,目光微垂,把玩着手中的红玉扇,“若本上没记错的话,那日在天隅城的兰若楼中,迥王殿下也曾假冒过本上,这笔账又当如何算呢?”
昆吾迥诺听得此话摇着白玉扇的手便是一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枉他邪君迥王聪明一世,怎么就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说起此事,那时他还不知这火妖才是兰若楼真正的主人,本想借她之名去探一探兰若楼的底,没成想却是歪打正着,从一开始就穿帮了。那个黄梦公子城府也够深的,非但没揭穿他,竟还陪着他演完了那出戏,将他骗得云里雾里的,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如今这火妖却反过来跟他算账,真是岂有此理!
他心下虽然不快,面色却依然未变,毕竟那事是他理亏,故纵有怒气,未免落信苍曲话柄,他自然不好发作。
殊不知,这一切皆是信苍曲在幕后一手操纵的。
信苍曲抬眸看一眼昆吾迥诺,唇畔衔着一抹得意中带着几分嚣张的笑,又道:“本上宽宏,此事便算两两相抵,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狡猾诡诈的火妖!”昆吾迥诺看着得寸进尺的信苍曲,不由低诽一声。
信苍曲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再道:“本上很想听听,今日的事你又作何解释。”
“今日何事?”昆吾迥诺反问她。
“你装什么蒜。”信苍曲脚一伸又一勾,在她一侧的椅子便直直向着昆吾迥诺砸去,隐约听得一股风声,不待人反应过来,已到了昆吾迥诺面前,由此足见去势之迅猛。
昆吾迥诺撩眼看了一下,却还是那般从容平静,似乎不曾看到直砸而来的椅子,直到即将砸中之际,他才抬手,以内力将其隔空托住,然后再轻轻放到一旁,竟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就连声响都不曾发出,口中还悠闲的道:“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般简直与悍妇无异。”
信苍曲听后竟也不气,还嘴道:“大丈夫便应敢做敢当豪爽直言,你如此装聋作哑故弄玄虚,才更像是个妇人。”
“你倒是说说,本王几时装聋作哑故弄玄虚了?”昆吾迥诺瞄她一眼道。
信苍曲鼻息轻哼一声,干脆单刀直入,“今日你为何派人劫镖?”
“弄了半天,原来是想说这事。”昆吾迥诺不以为意的一笑,“你觉得是本王干的?”
“不是你么?”信苍曲挑起一边眉梢也看他一眼,见他那样子似乎不像有假,莫非真不是他做的?
“火妖,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笨了?”昆吾迥诺冰眸微眯,故意给她一个鄙夷的目光,“也不动脑子好好想一想,本王一直在你之后,就算想有所动作,怎可能会比你快?”
信苍曲没理会他的目光,垂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昆吾迥诺说的不无道理,就算他有所动作,也只会在她之后,就像上次那个陈家大少爷的事一样,那么……不是他,还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