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脖子上一凉,寒意瞬间传遍了全身,“唉……别、别……”
“别什么别,再不从实招来,便休怪某刀下无情。”
被黄朗这一喝,那汉子吓得一咧嘴,险些没抽过去。
“还不快讲!”黄朗以为他是装的,又喝了一声。
汉子猛地一个哆嗦,缓了一会才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伙劫匪是什么人……”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黄朗听他支支吾吾颤颤巍巍的,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话来,却跟废话没两样,更不由气撞顶梁门,心想着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举起单刀便照着汉子的耳朵砍了下去!
汉子双眼一闭,今天算是撞上活阎王了。
眼见刀刃已至汉子耳边,正这时,就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住手。”
这一声虽然十分平淡,却是无人敢违抗的命令。
之后,刀刃那刺骨的寒意忽然淡了。
汉子一动没敢动,半晌才怯怯的睁开一只眼,看了看立在耳旁的雪亮的刀刃,心头咯噔一跳,本能的后退了两步,又看向及时出言制止的红衣公子,心知那公子必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而身边这人充其量就是个武夫,是红衣公子的下属,终归还是要听红衣公子的。
于是他便壮着胆哀求信苍曲道:“公子,您一定要相信我,真不是我们干的!我家是这附近的商户,我和弟弟随父亲在这大漠里行商多年了,怎么可能会勾结劫匪,去劫你们的镖,更何况我们这一带上也从不曾出现过劫匪,那些镖车既然是公子的,我们原物奉还便是,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这里之前从未出现过劫匪么?”信苍曲单手负于身后,悠然走近。
“对呀。”汉子连连点头。
“怎么可能没有劫匪,若真如你所言,那我们遇上的是什么人?我们的镖又为何会在你们手上?”黄朗刀柄一翻,上前一步,刀刃又抵在了汉子的脖子上。
“我说的都是真的,绝不敢对二位有所欺瞒。”汉子百口莫辩。
“把刀放下。”信苍曲转眸淡淡的瞥一眼黄朗。
黄朗虽然有些不甘,却是打死也不敢违命。
“你们是从何处捡到镖车的?”信苍曲问向汉子。
那汉子一见红衣公子信了自己的话,赶忙指着身后的路道:“就在三里外的沙丘后面捡到的。”
信苍曲移目望去,他所指的方向是西南面,而这条路是通往正西面的,难怪会没有半点痕迹。
“镖车留下,你可以走了。”信苍曲晃了晃红玉扇道。
“好好好,多谢公子。”汉子一听似是得了特赦令一般,连声应好道谢。
眼睁睁看着汉子跑回商队,又目送商队离开,黄朗不禁很不是滋味,真是让他们捡了个便宜。
信苍曲一步一步来到那些镖车前,红玉扇轻轻敲一下货箱子上的玄铁镣铐,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