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信苍曲淡应一声,“去吧。”
温步摇退出房去,并将房门带上。
“苍上,一切可还顺利?你有没有受伤?”黄梦公子关切的问道。
“伤倒是没受,不过……”信苍曲垂眸瞧着杯中一圈圈浮来荡去的酒纹,语气甚是平淡,便仿佛一切皆与她无关一样,而她只是一个局外人,“纪冲风还真不愧是那老秃驴的得意弟子,不但有勇有谋,还有手段,武功也十分高绝,的确样可称雄,难怪会那般狂傲,竟然令本上过了半个月不见天日的日子。”
“不见天日?”黄梦公子没大听明白。
“罢了,这些都过去了。”信苍曲抬起红玉扇在黄梦公子面前一晃,“先说说你们那边的情况吧。”
“是。”黄梦公子拱手应道,却不敢抬头看榻上之人,“苍上……东临侯情况不妙,恐怕……”
“情况不妙?”信苍曲微挑英眉,睨着面前躬身而立的男子。
“……是的。”那双绯瞳虽然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黄梦公子却不由心头一紧,顿了顿才低缓的回道。
“呵呵……”信苍曲忽然轻笑了起来,“怎么个不妙?”
那轻笑声中尽透着无形的威迫,在这般情势之下出言,绝对是一种可怕的折磨,黄梦面色微白,“呃……川王这一次是铁了心要灭掉百里家,所以势必会先拿东临侯开刀。”
火红的眸子泛着凛意,酒杯搁在面前的案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脆响,不禁令人脊背一寒。信苍曲一挥衣袖,忽然从榻上站起,目光俯视着黄梦,“既知情况不妙,为何此时才报?”
不可言状的压力仿若黑云袭下,黄梦立即单膝跪地,俯首道:“请苍上责罚。”
“本上问你为何。”轻淡的声音带着一丝忍耐,极是悦耳,也极是危险。虽然看似只是无关痛痒的一问,可黄梦和玉瑛璃都知道,同样的问题这个人绝不会再问第三遍,因为这已是极限。
而正因为知道,所以玉瑛璃也不敢贸然为黄梦公子求情。
“……东临侯说……川王选择在这个时候对他动手,就是为了将苍上引回去,对付苍上。而待苍上回到天隅城后,他们定然早已布下了重重关卡,倒时我等便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逃。所以他宁死也不想害了苍上,才不准任何人上报于你。”黄梦公子解释道。
“还记得吗?当初你执意拜入本上麾下时本上便说过,若要跟随本上,那么你这一辈子都必须唯本上之命是从,且只可听从本上一人之令!除了本上,便是你的亲爹也不成!”
信苍曲停了一下,缓缓绕过榻前的长案,立于黄梦面前,红玉扇抵住他的下颚,将他的脸端起,迫使他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顿的叫出他真正的名字,“百里黄梦,那时你是如何对本上讲的?”
黄梦公子一震,怔怔的看着那张妖异绝美的脸庞,一时竟答不出半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