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代表修家堡来的么?怎么能坐在那边呢?”容柳公子看了看从自己面前经过的修雷,想伸手拦下他,结果却抓了个空。
修雷轻巧的转回身,看着容柳公子,一边倒着走,一边笑嘻嘻道:“有容柳哥哥你在,我怎么不能坐那边?”
“……”容柳公子无言反驳,只得稍显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也朝着南面走去。
于是,这兄弟二人便成了四方首位上第一个到场的。
容柳公子在南方首位处最右边的主位上坐下,目光缓缓溜过场中众人,只见除了这几方首位之外,其余各门各派的位置上皆已坐满了人。
容柳公子身后还有四个空座,那是为锦绣斋的人准备的,不过有修雷在,当然就被他占去了一个。
再看修雷,他这还是头一次来参加这样的盛会,自是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坐在椅子上东晃西摆的,不停在四处张望。
坐了好一会儿,周围这些人的脸差不多都看熟了,却迟迟不见再有人入场,修雷不由甚感无趣,便将椅子拖到了容柳公子的身侧,与他并排而坐,“嘻嘻……容柳哥哥……”
容柳公子转头一看,就见修雷呲着一口小白牙冲着他嘻嘻一笑,忙指着修雷惊怪道:“你怎么挪到这边来了?”
修雷却丝毫未在意容柳公子的话,抬手将他的手指按回去,然后继续笑嘻嘻的问道:“论酒令在哪里啊?什么时候开始夺令?”
“夺夺夺……”容柳公子一连说了三个‘夺’字,那被修雷按回去的手迅速一伸,便又敲在了他的脑门上,“你以为这论酒令很容易夺么?”
“唉哟,容柳哥哥,你怎么又打我?”修雷双手捂住脑袋,疼得一咧嘴,一副受气积怨的模样看着容柳公子。
“打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容柳公子脸上满是阳光般的笑容,理直气壮的回他一句。
修雷瞪着他撇了撇嘴,之后又问道:“那论酒令很难夺吗?”
容柳公子看一眼修雷,换上一个极夸张的眼神,道:“何止难夺!”
修雷眨了眨那双大眼睛,不信的笑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容柳公子伸出两根手指,解说道,“从最初开始创办论酒大会起,这天下间,便仅有二十枚论酒令。”
“只有二十枚?”修雷眉头一皱,一脸惊讶的插一句。
容柳公子淡淡的点了一下头,那般模样倒不像是在说假话。
修雷目光微垂,思忖了片刻,又抬眸看向容柳公子,蛮有信心的问道:“那要怎样才能夺得论酒令?”
容柳公子看着他的样子,不由笑了笑,暗道一声:果然是初生之犊不畏虎。随后又继续解说道:“这二十枚论酒令,会由论酒大会的主办方保管,在大会当日,以比武试剑为准,众多前来赴会的天下英豪皆有资格上台比试,最终按照武功排名,只有前一百人可以前往主办方设下的关卡处,通关夺令。而为了给那些小门小派留一些机会,因此规定,一方势力中,最多只准两个人上台比武,只有五国,可以派出三个人。”
“原来是这样啊。”修雷状似恍然大悟,“那……这与武林大会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容柳公子刚一开口,修雷便又凑近了一分,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准备认真的听着。
“你想想,你夺论酒令是为了什么?”容柳公子目光流转,问向修雷道。
“嗯……”修雷仔细想了想,开口回道:“我姐姐说,夺了论酒令之后,让我投给兰若楼,从而为我修家堡……”
“等等。”话到此处,容柳公子忽然叫住了他。
修雷眼睛睁得圆圆的,不解的看着容柳公子,“怎么了?”
“你姐姐让你将论酒令投给谁?”容柳公子一脸古怪的斜睨着修雷。
“兰……”修雷刚要脱口回道,吐出一个字后才意识到不对劲,赶忙双手护住脑袋,靠向椅子的另一边扶手,模样极是无辜的解释道,“那个……容柳哥哥,这可是我姐姐说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容柳公子抬起手本想再次敲下,却见修雷闪得比兔子都快,也只能又将手放了下来。
修雷大眼睛滴溜一转,瞅了瞅容柳公子,见他已将手放下,这才缓缓松开脑袋,又嘻嘻笑道:“若是我姐姐不交代,夺了论酒令之后,我一定将其投给容柳哥哥的锦绣斋。”
“哼。”容柳公子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容柳哥哥?”修雷又慢慢凑了过来,试探着唤道。
容柳公子依然没理他。
修雷眼珠一转,撇了撇嘴,故意激道:“容柳哥哥怎么比姐姐还小气?”
“你说什么?”容柳公子闻言转头看向修雷,好小子,竟敢说他比一个女人还小气!
“嘻嘻……”修雷见他上当了,笑着道:“我说,你还没有告诉我,这论酒大会与武林大会有何不同呢。”
“哼。”容柳公子又哼了一声,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再给他解惑。
“容柳哥哥……”修雷仰起小脸甜笑着撒娇。
“行了行了……”容柳公子赶忙制止,之后再道:“这论酒令于各大酒行而言,得令最多者即为魁首,可在天下酒行、商路中纵横五年,在此期间,其余酒行皆要让路。”
修雷一眨不眨的盯着容柳公子,见他一顿,又迫不及待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容柳公子缓慢的讲述道,“这得令之人当然不会将冒着生命危险夺来的论酒令白白投给各大酒行,且若无利可图,天下英豪也根本不会来参加这个论酒大会,所以于夺得此令的英雄而言,则是一个与各大酒行合作,并从中谋得一条商路的好机会。且得令之人可将论酒令投给在场的任意一方酒行,无论此酒行会否夺魁,在接下来的五年中,皆会与投令之人合作,为其提供一条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