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耳边一声脆响,此刻目光已清,眼前火星迸射,长剑十字相交,剑势针锋相向,两人均堪堪接住了对方的这一式。
“再来!”信苍曲眼波一闪,手腕一震,这一声落下时,手中之剑也已磕在了对方的剑身上。
昆吾迥诺见状忙运力于臂,两柄利剑再次相撞!
“叮!”又是一声清脆的利响,同时宝剑交锋之处也又击起了无数火星。
两人皆被一股强悍的暗流弹开了一步,握剑的手臂顿感一阵酸麻。
此刻昆吾迥诺、信苍曲二人都忘记了来此处的目的,也忘记了尚饿着肚子未曾进食,只顾着忘情忘我的展示着宝剑的锋芒。
“不愧是辰恨剑!”昆吾迥诺出声赞道,话音尚未落下,他手臂一动,一股寒流由掌心流向了剑身,刹那间,辰恨剑表面便封上了一层薄薄的璩瑦之冰,之后长剑一划,寒冷彻骨的剑锋夹带着一抹邪异的银光便往信苍曲颈间斩去!
辰恨剑……剑恨斩辰!
信苍曲见此,心神当即一凛,右臂一抖,内力由掌心直直的灌入剑身,须臾之间,风魂剑表面便裹上了赤红如血的彼岸之火,随后她长剑一挑,炙热灼心的剑锋席卷着一道妖谲的红光直迎昆吾迥诺的剑锋而上!
风魂剑……剑魂破风!
“叮!”这一次利剑交错的脆声更响更刺耳了,击出的火星也更亮了,在此同时,冰火相撞,火非但未能融了冰、冰也未能灭了火,且反而更助其势!
两人再一次被弹开了,皆后退了丈远,剑尖撑地,才得以稳住。
璩瑦之冰……彼岸之火,辰恨剑……风魂剑,他们依然未能打破平手的局势。
昆吾迥诺握紧辰恨剑,一脸震惊的看着信苍曲。
信苍曲也握紧风魂剑,一脸震惊的看着昆吾迥诺。
那寒冰、赤焰……
“为何会这样?”昆吾迥诺眉心微锁,问向信苍曲。
“大概是……本上的风魂剑嫌迥王殿下太弱了吧。”信苍曲敛了目光看一眼手中的风魂剑,妖肆的一笑,心中犹在为得此宝剑而欣喜。
“这么说,本王的辰恨剑也嫌苍上太弱了?”昆吾迥诺摆了摆辰恨剑,又将她的话还给了她。
“剑魂破风!果真是好剑!”信苍曲却丝毫没理会他的话,爱不释手的翻弄着风魂剑,绯瞳中尽是傲然之色,口中还自言自语的道,“千百年来,从无人能使辰恨剑、风魂剑发挥出如此威力,如今这两柄剑落到你我手中,想来那位铸剑圣祖谟夷,也可含笑九泉了。”
“谟夷圣祖共铸成三柄旷世宝剑,也就是后世人坚信可号令天下的三大王剑,如今辰恨剑、风魂剑在你我手中,龙锁剑在纪冲风手中。”昆吾迥诺指尖轻轻一弹,辰恨剑上的寒冰便碎了一地,而重新露出剑刃则更亮更锋快了,他将辰恨剑收于身后,走近几步,笑吟吟的看着信苍曲,那样的笑……诡谲而邪魅,还似另有深意。
“呵……”信苍曲轻笑一声,一双绯瞳中满是妖异的光芒,“这剑虽是旷世宝剑,可仅凭三柄剑便能号令天下么?”
昆吾迥诺沉默未答,依然含笑看着她。
信苍曲将风魂剑一挥,剑尖指地,目光落在剑身上,又略带讽意的问道:“这样的话,迥王殿下也信?”
“天下人信。”昆吾迥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平淡的回了这么一句。
“呵呵……”信苍曲扬唇笑笑,抬手轻轻一拂,风魂剑上赤红的烈火便瞬间熄灭了,然后她也将宝剑收于身后,意味深长的道,“也对,只要天下人相信,这便足够了。”
昆吾迥诺冰眸中荡漾着一缕玩味的清波,“那么……倘若纪冲风得知你我得到了辰恨剑、风魂剑,又会有何反应呢?”
“不光是他,迥王殿下不妨猜猜,那老秃驴若得知了今日的局势,可会后悔他的选择?”信苍曲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眼眸中火光红亮如血,虽美得无与伦比,却也美得摄魂摄魄。
“天师一向遵天命行事,岂会后悔?”昆吾迥诺似笑非笑的道。
“天命……”信苍曲冷笑一声,轻轻念着这两个字,“若真是如此,这天下已注定是纪冲风的,你我还争什么?”
“那只是他认为的天命罢了。”昆吾迥诺纠正道。
信苍曲闻言饶有兴致的看着昆吾迥诺,“有迥王殿下同路,纵然与天师一派为敌,也无可畏惧了。”
“待你我出去之后,他们或许更会想尽一切法子除掉我们呢。”昆吾迥诺又风轻云淡的道,那样的语气却是丝毫未将其放在心上。
“纪冲风一直在找辰恨剑、风魂剑的下落,可却绝对想不到,这两柄剑就在他自家门口。”信苍曲绯瞳涟动,轻轻笑起。
“本王也不曾料到,辰恨剑、风魂剑已失踪了千百年,竟一直藏在了这里。”昆吾迥诺扫视一眼周围,破带感叹的道。
“也难怪世人寻了千百年,却始终未果。”信苍曲轻淡的接了一句。
“苍上可知道这两柄剑的故事?”昆吾迥诺忽然又问向信苍曲。
“本上只听过一些传说。”信苍曲坦然答道,“早在千百年前,谟夷先是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为祜成帝铸成了第一把王剑……龙锁剑,并因此一举名扬天下,被东书阁乃至整个辛洲大陆尊称为铸剑圣祖。而后又开始投心思研究下一把要铸造的剑,在这期间,某一日午睡时,谟夷梦到了一对血凤凰,凤告诉谟夷,他叫辰恨,凰叫风魂。”
话到此处,她忽然停了一下,看一眼被昆吾迥诺背在身后的辰恨剑,才继续道:“辰恨风魂相依相偎,情深意浓,早已许下生死之约,永不离弃。但却因逆天行事,浴火之后,未得重生,便化成了剑魂,因此才来求谟夷,请谟夷为他们铸造一对凤凰剑,使他们得以继续相守,也助他们涅盘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