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信苍曲清泠泠的一笑,脸上绽开一抹明灿而妖美的笑容,不屈不挠,一边挥扇击落暗器,一边迎着冷风靠近昆吾迥诺。
昆吾迥诺一见她这般模样,更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当即白影一晃,一边闪过一波暗器,一边像是避瘟神一样远离信苍曲几步,“苍上自重!”
“呵哈哈……自重?方才迥王殿下对本上又搂又抱时,怎么绝口不提‘自重’二字?”信苍曲妖肆的大笑一声,未停反近,运功于双掌之间,而后双掌一推,一团赤红的烈火登时轰散开来,瞬间挡下了射向她自己的暗器,也挡下了射向昆吾迥诺的暗器,再然后她红影一飘,便落到了昆吾迥诺的面前,笑吟吟的道,“如今……本上可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本王方才之举,虽有冒犯之处,可那是为了救苍上。”昆吾迥诺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眉头一跳,仍抗拒道。
“此刻本上也在救你呀!”信苍曲又灿然一笑,辩得无可反驳。
“本王不需你救。”昆吾迥诺仍不为所动,说着便要挥扇再战,可他手中的白玉扇刚刚抬起,又一团烈火已再度轰散开来。
“苍上是有力气没处使了吗?你我皆有伤在身,在未想出法子之前,还不知要抵抗多久呢,若再发几掌,耗尽了体力,本王可不会再救你。”昆吾迥诺微微一诧,忍不住良言警告道。
“不劳迥王殿下费心,本上已想出法子了。”信苍曲悠哉的一笑,随即双掌翻转变式,很快,赤红的烈焰便聚成了一条火龙,并将二人护在了中央。
昆吾迥诺看一眼绕在身侧的火龙,又狐疑的瞥向信苍曲,瞧着她这样子不像是假的,于是才试探着问道:“什么法子?”
“呵呵……”信苍曲脸上还是那无比灿烂又无比危险的笑,“迥王殿下以璩瑦之冰所化的璩瑦冰茧刀枪不入、火烧不化、锤砸不破……”
“停!”听了这一番话,昆吾迥诺当即全明白了。
信苍曲很听话的停下不语,绯瞳中火光盈盈,乖乖巧巧的看着他。
“呵……”昆吾迥诺轻笑一声,冰眸看着面前之人,那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冷酷无情’四个字,“苍上好算计呀!”
“彼此彼此。”信苍曲全当看不懂,笑着眯起绯瞳,意味深长的回一句。
“那璩瑦冰茧乃是这世间至冷之物,比正常的璩瑦之冰还要冷上数倍……”
昆吾迥诺刚说到此处,便听信苍曲笑吟吟的道:“迥王殿下能承受的,本上也受得住。”她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
“可……你我若皆在冰茧之中,要如何下山呢?”昆吾迥诺继续找理由。
“这个简单,我俩一起咕辘下去便好了。”信苍曲答得极是风轻云淡。
“咕……”昆吾迥诺噎了一下,然后将白玉扇在她眼前一横,坚决的道:“不成!”
信苍曲绯瞳睁得大大的,一副纯真的模样看着他,问道:“为何?”
“苍上虽不怕冷,然璩瑦冰茧只有本王一人可驭之,所以即算本王将苍上封在冰茧之中,也只会有两种结果。”昆吾迥诺一副真心实意为信苍曲考虑的模样道。
信苍曲抬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一是被闷死,二……苍上体质属火,且还是与璩瑦之冰相克的彼岸之火,因此不出半刻,冰茧定会融化,到那时结果还是一样的。”昆吾迥诺晃晃白玉扇,十分正经的道。
“那……”信苍曲微垂眼睫,绯瞳涟动,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忽然抬眸看着昆吾迥诺,脸上仍旧是那般让昆吾迥诺又恨又怕的笑,道:“本上不介意与迥王殿下在同一个冰茧里。”
“……”昆吾迥诺张了张嘴,欲辩无词。
“就这样吧!反正迥王殿下已是本上的人了,你我即算云雨一番,也没什么的,待本上归国后,定十里木棉,迎娶你入天隅城。”信苍曲双眼微弯,绯瞳中荡起一层轻雾,朦朦胧胧的,诱人沉沦。
虽然明知道她是在激自己,可这一招对邪君殿下,确确实实受用了。信苍曲一女子尚且这般不拘礼节能屈能伸,他一个大男人当然不能忸怩作态让她比下去。
但见昆吾迥诺聚寒气于双掌,凝成寒流绕在周身,对信苍曲道:“靠近一些。”
信苍曲得意的扬唇一笑,双掌用力一推,火龙向外轰散开的同时,她也已到了昆吾迥诺的身前,暗器皆被烈火挡开,趁此机会,寒流绕在两人身侧,转瞬间,便迅速结成了冰茧,将两人封在其中。
这个冰茧很大,足够他们两人转身、换位的,且冰茧内,银光清亮,晶莹剔透,还很……凉爽。这是信苍曲的第一感觉。
“叮叮叮叮……”
暗器撞在冰茧上的利响声不断传来,信苍曲却似是没听见一般,新奇的看了看头上,再看看脚下,然后环顾周围,虽然上下左右都是一样的,却还是想整个都看一遍,一边看,还不忘感慨道:“真想不到,世间竟还有如此奇事。”
昆吾迥诺看着面前一脸惊憾的信苍曲,冰眸一动,心下玩意大起,自己双臂一开,双手抚住冰茧,同时手暗暗一用力,原本立着的冰茧便立即倒了下去,且还是信苍曲在下的倒势!
信苍曲未曾料到他会忽然阴自己,一个翻天覆地,当即站立不住,可双手再找稳定点显然已来不及了,便这样直接向后仰了过去,而在这同时,妖帝苍上当然不会就此认摔,她伸手胡乱的一抓,正好扯住了昆吾迥诺的衣领!
昆吾迥诺不禁顿时冰眸放大,看着那双该死的魔爪,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可尚未来得及摆脱她,下一瞬间,却已被她扯了下去,且因这冰茧内壁本就十分光滑,所以毫无疑问,双手也离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