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壮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个空洞比较合适，虽然乍一看只是拳头大小的六边形，但凝神之后，她却又不敢说那是六边形了。
因为仿佛这个空洞根本就没有固定的形状。
就像是概念缺失一般，只有“空洞”这个概念，而在之上的附属“形状”的概念完全没有。
众所周知，概念这一词是一种认知，是反映对象本质属性的一种思维形式。
但追其本源，还是一种资讯的传递和感知。
所必要传达的资讯缺失，那么对于这个概念的感知自然也会缺失，人也就无法感知到确实的部分。
当然，这并不是二壮骂卡拉米什坑爹的主要原因。
她之所以想骂，是因为在凝神良久之后，这个空洞怎么看怎么都有点那个新发现的世界里“大漩涡”的意思。
在那个世界的资料库当中，“大漩涡”的描述，便是像克苏鲁神系那般“不可描述”。
先不管其他任何的因素，如果这个“空洞”和那个“大漩涡”有关联的话，那所谓的“不可描述”就在理论上解释的通了。
概念缺失。
不过实话实说，二壮是由衷的希望世界之树上面的“空洞”，和那个“大漩涡”没人任何的关联。
因为要是真的有关联的话，她觉得她绝对会忍不住照着卡拉米什的面门来一拳的。
自己被折腾了半天结果你跟我说其实这是你捅出来的篓子！？
作为全知全能的神明，比别管她是不是神经病明，二壮脑子里面的想法只要她想的话，基本上可以一个字不差的感知到。
所以把员工守则翻出来看了几遍，最终认命一般的把脸凑到了二壮的身边。
“那啥，能轻点打不？”
噗！
她既然能做出这种行为，那就证明了那个“大漩涡”和眼前这个“空洞”是有着一定联系的。
甩了甩捶的有些发疼的手，二壮拎起卡拉米什的脖子就喷了她一脸吐沫星子。
“你这破脸是钢板焊接的吗别废话我要辞职这活儿没法干了老子累死累活的结果到头来你屁都不告诉的原因是为了瞒着这些都是你捅出来的麻烦这活没法干了！”
闭着眼忍着二壮那将近半个小时的咆哮，等她说的实在没词儿了，卡拉米什这才睁开眼。
一抹脸上的代码，回应的声音之中根本就没有认错的意思。
“嗯，没到半个小时，你还需要像我多……”
噗！
甩着另外一只手，二壮开始活动脚腕。
妈的这女神经病脸真的是钢板做的吗！
顶着一对儿黑眼圈，卡拉米什赶紧把员工守则捂在脸上。
“上面说了啊，‘殴打上司只能在其犯错时象征性的进行惩罚，不可贪多，不可公报私仇’，就算你是我大侄女那也不能破例。”
捶了两拳二壮的怨气差不多也散干净了。
指了指那个在形状上不可描述的空洞，开口问道。
“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和那个世界连接起来的？我要去怎么帮你处理这玩意？还有，你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个麻烦……”
其实最后一个问题才是二壮最想知道的。
因为她很费解，卡拉米什到底是怎么在难以摧毁但又脆弱无比的世界管理系统上开出一个坑的。
或者说她到底是本着什么想法，才去给世界管理系统开出来一个坑。
得到二壮的疑惑，卡拉米什尴尬的顿时尴尬的挠了挠脸颊。
说真的，这是二壮第一次从这个女神经病脸上看到“尴尬”这两个字，她还以为自家这位神明大人的脸皮永远比战舰外装甲还要厚实。
“原因说出来容易被骂，所以我能不说么……”
结合这句话和那尴尬的样子，二壮就能断定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肯定说出来能给自己气的吐代码。
强行忽略了这个问题，她把关注点放在了怎么去处理上。
说到这里卡拉米什就来了精神了。
指了指那个空洞，然后做出了个“走你”的手势。
揉着手指关节，二壮背后猛地散发出阵阵黑雾。
“他娘的，你这还不是让我女娲补天？”
“怎么可能嘛！”赶紧把二壮的手用力捂住防止她有什么异动，“我的意思是你钻进去一次，看看能不能在对面的新世界找到有关世界树概念确实的信息。”
那个“对面的新世界”成功的勾起了二壮的好奇。
从现阶段已知的资料上来看，显然大漩涡是和阿卡拉的世界挂上了钩的。
而一个已经连通着三个世界类似于世界之门的东西，还能连通这另外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不得不让二壮心生疑惑。
对于她的疑惑，卡拉米什总算拿出了点严肃的态度。
“这也是我想让你调查清楚的，因为不管是联邦还是对面，都没见过一个从世界管理系统产生的漏洞，能够变成连接四个世界的世界之门情况。所以除了寻找概念缺失的线索之外，弄清楚这个也是……”
“加薪。”
“……诶？”
“你诶什么诶，我说加薪啊。”
指着那个“bug”，二壮此时的脸上浮现的是奸商才会有的狡诈。
“入职半年我有五个半月在外面出差，你是不是得给我点能安抚家里人不满的待遇？而且出差怎么着都得有点补助对不对？还有……”
“我借着权限给你的飞船都换成了军用的了你还不知足？”
“那不一样，”摆了摆手，二壮头顶的呆毛一跳一跳的，“飞船的改造是你自己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下手的，所以不能算是补助其中之一，而且飞船又不能安抚家里人对吧，我可不像你似的孤家寡人得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这种有家有室……”
“你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神雷给你劈进去？”
听到这个，二壮就更理直气壮无畏无惧了。
“行啊你来啊我打电话告我爸去。”
“……”
所以卡拉米什才觉得自己为什么当时要嘴欠答应当这个活祖宗的监护人。
不。
这已经不是活祖宗了，这简直就是他娘的恶魔！
就没见过这么能剥削神明的教皇！
反复深呼吸几次平复下那糟心的感觉，抬手打了个响指。
就在二壮察觉到自己随身空间内瞬间多了不少东西，并开始简单清点的时候，只听一声“你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的高呼，一道神雷便将她直接送入了那个“bug”之中。
意识模糊之前，她心中唯一的想法，除了回来就跟卡拉米什拼命之外，就只剩下现在就想回去跟卡拉米什拼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