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真的没啥。
坚硬的墙壁,窄仅能容下半个身子的窗口,还有衣柜,就床底下我都仔细的检查,没有就是没有。
韩小米挽住我的手,一双美目到处看,突然抬手指着墙壁最高处惊叫一声说:“壁虎,你说是不是壁虎舔她的脸?”
我们这里壁虎多了去,大大小小的都有。
壁虎是冷血动物,其身体结构很独特,温度跟迟欣蓉说的冰凉冰凉相符合,也是以蚊虫为食,容易受到惊吓。我想的话,即便是一条大得离谱的壁虎,也不可能爬到床上去搞迟欣蓉的脸。
寻找幕后黑色的事最终没有结果。
大家都累了,明天还得准备小殷殷退阴婚的事宜,接下来又有问题了。
那就是我们四个人怎么睡觉?
韩小米拒绝跟迟欣蓉呆一个房间,迟欣蓉拒绝跟小胖在一起。我,总不能一起带上两个丫头在房里睡觉吧!
迟欣蓉、韩小米一左一右在我身边,我走,她们俩走,我停下,她们俩停下。
一边儿的小胖气得嘴巴都能挂酱油瓶子了。
“七哥,我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直睡在隔间,我想换一间大的房子。”
麻五丧葬店外面看,单纯的是一间铺面,朝内里走就宽了。
除开小胖驻守店铺的隔间,还有厨房,卫生间洗澡间,储藏间,暗室现在并没有展示出来,里面是爷爷的棺材跟他老人家,余下就是我的卧室,还有爷爷留下的大房间。
“正好,你去爷爷那间屋里,我跟你一起,她们俩……”
我正想说她们俩还是在我房间里,迟欣蓉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冲韩小米挑眉,一脸嫌弃的说:“我才不要跟她一起。”
小胖见状,眉开眼笑接茬说:“没事,我跟蓉蓉一起。”
迟欣蓉瞪他一眼,撇嘴,朝我靠近一步,再死死挽住我另外一只手臂说:“谁跟你一起,我不管了,麻七在那我在那。”
韩小米气得银牙一咬,又是跺脚,又是伸手来拉迟欣蓉的。
迟欣蓉狠骂一句“起开。”手却丝毫没有放松,依旧死死的挽住我不放。
看她们俩又要开始掐架,我晕头了,唉!真是伤脑筋。
不过,她们俩也算听我的安排。加上,我对迟欣蓉所说的,屋里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存在,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出现舔她的脸,所以有了新的安排。
小胖对我的安排虽有意见,却在迟欣蓉的威慑下,只能当一回哑巴。
时值午夜子时0.00.
上半夜出现红月亮,下半夜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得诡异。
起风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吹得夸嚓一声响,好像断裂了,又好像没有断裂,继续发出吱呀吱呀的怪声,我不记得房屋的什么地方有可能发出此种声音的植物,那么这种响声是怎么来的?
今晚上有点特别,我可没有想占便宜,她们俩心甘情愿要跟我一起,那么只能是两女一男挤在一张床上。不过,别想歪了,我这是保护她们,并不是你想的要实施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造人计划,再说了我麻七守身如玉,可不是那么随便就丢脸不要,置节操道德不顾的人。
两米宽的大床,三人挤在一起,可想而知,哪还能随随便便动弹的空隙。我不能动弹,也不能犯规,一边一个香喷喷的可人儿,却是烫手山芋,碰不得,得罪不起。
韩小米在被窝里冲我眨眼睛,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柔情似水,刚刚想伸手去,身后的迟欣蓉轻咳一声,我急忙缩回手打消脑子里那一刹冒出来的邪念。
就这样,我在两女的夹击下,不能动弹一下就以最艰难的姿势,超强的忍耐度如同僵尸一样躺着。
风貌似有点大,吹得窗框碰撞发出“哐”一声响,淅淅沥沥,下雨了!
许久,眼睛终究抵挡不住浓浓的困意,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眼睛闭上,就像大白天经历的样子。白花、黑纱遗照、躺在棺材里的死人。然后我在主事,吆喝八大金刚起棺,之后就是泥土掩埋棺材,也就是死人。
渐渐地感觉呼吸不通畅,更窒息一般难受,出不来气,身上很沉重的样子。总之给我的感觉就是,身上压住了一个很重冷冰冰的家伙,第一反应就是,身上压了一个死人。
我大力推,推不开,然后觉得死人眼睛睁开了,青白色的死人脸露出一抹诡诈的笑,他跟我只有一寸的距离,甚至于还更近,只要他稍稍下沉一点,就跟我来一个面贴面脸贴脸,我大叫,大喊,手舞脚蹈大力的想推开死人。
耳畔传来慌乱的喊声“麻七,麻七,你醒醒。”我睁开眼,愕然怔住。
眼前这张脸,不那么令人喜欢,却也不是很讨嫌,我梦见的东西,跟现实里完全脱节,很惊讶随口一句;“你,你怎么在这?”问话,她柳眉一挑,正想说什么,我抬手“等一下,我想想。”然后,猛然想起什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怎么不睡觉?”
迟欣蓉指了指空了的另一边说:“她不见了。”尼玛,果真是,韩小米睡的位置是空的,我是感觉床大了很多,没有之前三人睡在一起的时候拥挤。
“你怎么不早说。”我没来由的抱怨一句,麻溜的起来,跳下地直奔外面,跑出去才知道打的赤脚,身后的迟欣蓉哭笑不得递给我拖鞋。我接过丢在地上穿起她噗笑出声,我没有心情跟她笑,找韩小米要紧。
走几步,觉得不对,迟欣蓉在笑什么?韩小米不会是上卫生间,死丫头故意咋呼人不见了,故意整我的?这样一想,我直接去了卫生间,站在卫生间,想了想,用手梳理一下头发,摆了一个最酷的姿势,然后在门口压低声音喊:“小米,在不在里面?”我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打击一下迟欣蓉,让她知道整哥不是那么好玩的。
“她不在里面。”慢半拍赶来的迟欣蓉替代韩小米答复我,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抄起手靠在墙壁边俏皮的歪着头说:“你找人可以这么酷?”
死丫头存心,我急忙站直身子,走进卫生间,丢给她一句话说:“谁说我来卫生间找人?”
进卫生间,却尿不出来。
韩小米没有在卫生间,那会去那?总不至于一个人偷偷的跑回家去了。
不能,尿不出来,死丫头迟欣蓉不会守在卫生间的吧!
我退出来,看她没在,松了口气。
“啊……”一声尖叫我神经绷紧,直奔传来尖叫的位置跑去。
同时,睡得就像死猪的小胖也在第一时间冲来,一个劲的问:“发什么事了,谁在叫?”
我在跑,他也在跑,一前一后跑到暗室位置,我们俩愣住。
迟欣蓉蹲在地上双手捂嘴,一脸惊恐盯着,悄然无声,如同木头似的伫立在暗室墙壁对面的韩小米。
韩小米就那么安静无声的凝望原暗室的门(现在是墙壁)沁凉幽寒的夜光,如水银从接近屋顶处窗格下倾泻在她身上,她整个人仿佛被水银凝固般。
我正要走近,她忽然缓慢的抬起手,没有看任何人手指直笔笔的指着原暗室的门说:“他在里面。”听着她惨淡有如梦呓的声音,我们所有人都生生打了个冷战,。
迟欣蓉被小胖及时扶起,我正在试图靠近韩小米。她只能将就依偎在小胖的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跟韩小米的距离,他们包括我的一颗心都悬起。
我听见迟欣蓉在悄声对小胖说:“她是不是梦游?”
我就知道韩小米有忧郁症,是不是梦游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她怎么会指着原暗室的门说这话!莫非她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