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该死的秦简不知道对她说了些什么?搞得小姑娘就像捡到宝那么喜欢,眼里带笑,对我大献殷勤。
我出去是找谢科,他刚才在电话里说就在附近的。江岸说不宽也宽,沿岸很长就像带子似的沿岸街道,因为街道边摆放很多鱼,还有挂的鱼,就深吸一口气都带着腥味。
我们走出江岸人家包间,第一时间拨打了谢科的电话。
谢科很快接起问我在哪。
我说在江岸人家桥头堡火锅店大门口。
大门口有两尊石狮子,我就跟凌娟站在石狮子旁边的,谢科表示马上过来。
谢科是马上过来,我跟凌娟在原地等,等到殡仪馆车来拉走尸体,等到秦简走出来看见我们。谢科始终没有出现,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了N多次手机时间,给他联系足足有三小时了,现在天都快黑了,他还是没有出现。
我再次拨打了谢科的电话——提示语: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怎么可能呢!
秦简跟凌娟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再看看谢师的电话。”我果断的拨打了谢师的电话,在等待谢师接电话的同时我的隐隐感觉到不妙。
谢师终于接电话了,我还没有说话,他就在电话里急不可耐的说:“小七出事了,你赶紧来。”
“你在哪?”
“老家,还有谢科……他……他死了。”
这是几个意思!一天之间就发生了好多事,死了好多人。一时间我脑子里短路,手捏电话不知道说什么的好,秦简看我失神,接了电话问谢师什么情况。
谢师可能没有想到在我身边还有别人,他稍微一愣神,听清楚接电话的是秦简就放心的说道:“也不知道谢科从那弄来一具尸体,打算深夜埋葬,结果出事了,他死了……尸体被人盗走不知去向。”
秦简听这话,急忙安慰他,并且表示马上赶去。
我跟秦简还有凌娟都上车直奔谢师老家,安弄村四组。
安弄村四组相邻是B市,属于A市最偏远的山区,路程有点远。在路上我再次确定了谢师讲述的事,他说前天晚上谢科慌慌张张借辆车,没有告诉他去哪,就各自开车回安弄村。
谢师是招赘上门的女婿,在做警察期间老婆子得肝腹水去世后,一个人带着谢科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后来离开警局做起了小生意,本以为从此以后可以安享晚年抱抱孙子一家子团团圆圆的,没想到谢科就这么死了。
人生在世最痛苦的最难以接受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是殡葬师,见多了这些事,简直已经麻木了。
“老秦,充.气.娃娃电影看过,是日本的。”
秦简顾忌车上有女生,只是鼻子里发出哼哼声,并没有正面答复我。
我从后视镜看她,凌娟不愧是警校毕业的,一副见惯不惊习以为常的表情,好几次张嘴想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参与谈论日本电影充.气娃娃的话题,这次我故意喊她道:“娟子,你看了那部电影,能说出来里面的剧情?”
“我……没看过……”
凌娟的声音越说越小,羞得把头差点埋进衣领了,秦简瞪我一眼,我眼神抗议,丫的瞪我干嘛,我也不是故意让凌娟难堪,只是随口那么一问罢了。
还真别说两个男的一个女的话题谈到充.气娃娃,这心里莫名的会有一种从未有过微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秦简非打死我不可。
当即我闭眼假装打瞌睡,车里安静极了。
凌娟尴尬后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顾自玩起手机来,听那滴滴的声音,八成是在玩什么手机游戏。去谢师老家的路越来越难走,就我闭眼不用看也知道路开始颠簸得很厉害了。
左摇右晃,一上一下,东倒西歪,还听见凌娟在哎呦的叫。我回头瞄了她一眼,小丫头捂住头,龇牙咧嘴,我笑了说:“系上安全带就不会摇摆不定了。”
“哦。”
凌娟大概有二十一的样子,女孩子的年龄是秘密,除非关系很铁的她会主动告诉你。就我跟她萍水相逢,没有那个必要去问人年龄,无话可说,路太难走,秦简现在一本正经的开车,车里又是一片安静。
我没话找话说:“谢师老家还这么落后,就没有一条路是人走的?”
“咱们国家土地辽阔,偏远落后的地方多了去,说不定这地还算是好的。”这是秦简说的话,他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算是好了,那最撇的是啥?
我这还没有开口辩驳他的话,凌娟接茬道:“很久以前我听人说,在很远很远的大山里,住了一部分远离城市,几乎与世隔绝的人们,他们从没有踏出大山一步,就汽车都没有看见过,所以一次有人开车进大山,那些人看见汽车大喊怪物来了,这怪物真大,还有两个爆射光芒的大眼睛。”凌娟讲述这个故事,没有等到我们说话,跟各人自己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天真烂漫,不会往生你深处想,大山里的人们,也是人,他们凭什么不能享受到好的待遇,那是因为交通闭塞的关系。等有朝一日,交通便利了,大山的人们也会看见繁荣的城市,还有文明社会的现状。
就谢师老家,还是泥石路,路坑坑洼洼,路边杂草丛生,那些隐没在树林里的房屋大多数都是秸秆房。偶尔有一两家是砖瓦房,山坡上,个子矮小大概有十一二岁的孩子在放牛,他们投向我们的目光充满羡慕向往。
这些孩子在大城市是宝贝,坐在课堂里读书,身穿的是名牌,还不乐意,跟父母撒娇,翘课的人更是大有人在。
尼.玛我就奇怪了,谢科好好的大城市半呆,他天远地远跑来这里做啥?
前面是三岔路口,秦简缓慢的行驶中问我道:“老七,谢师家在哪个村,那个组?”
“安弄村……好像是五组……不对,好像是……”我抓头皮中老也想不起之前谢师跟我说的哪个组。
“四组。”凌娟一口答出。
我笑了说:“小姑娘记性好,我们这些老东西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