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秦简出来,他建议去喝一杯,我们去了临近不远处一家农家乐。不巧的是,农家乐被一有新丧人家包了,看见门口花圈跟大白花,我们俩默契的没有下进去,正要转身离开,身后有人喊:“七哥。”
见到喊我的人挺意外的。
我没有出声,秦简上前一步主动跟喊我的人打招呼道:“胖子,最近好像蛮不错,又长胖了。”
小胖嗨嗨一笑抓了一下鼻子说:“秦哥是你?”
秦简看了一下小胖身后的人,还有那朵大白花问:“你接的单?”
“是,秦哥,你倒是劝导劝导我七哥,兄弟始终是兄弟,打断了骨头还有筋连起的,你说是吧?”
秦简笑了笑说是的,你七哥还惦记你呢,只是他放不下面子,然后朝面对马路的我喊道:“小七,你说是吧?”
我双手插袋,转身面对小胖。
这孙子见我,那双被肥肉掩埋的眼睛顿时一亮,表情搞笑,殷勤的拿出一盒中华烟首先递一支给秦简,然后对我道:“七哥,抽支烟消消气,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谈?”
我没有接他的烟,只是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心点,别大大咧咧不把事当事,谈话就免了,我跟秦哥还有别的事,你忙吧!”
小胖蛮失望的哦了一声,缩回手,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我跟秦简走很远了,他还在看。
“老七你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狗改不了****,机会早就给了,可惜他没有当回事。”说这话,我想到张小娴,最初我是信任她的,也看出来她父母早逝,多么令人怜悯的女子,心里却隐藏了那么多事。
可有些事,越想隐藏,越是给心理加重负担。
张小娴出车祸是真,她想屏蔽曾经发生事的所有记忆也是真,哪怕好朋友因为保护她牺牲掉性命,也是淡定冷漠得可怕的态度安然回避躲藏,可以说张小娴事件没有灵异鬼魅作祟,是她自己心里的魔障逼她走到这一步。
秦简问“小七你小子心不在焉想什么呢?”
我说没有想什么你相信?就像我试探张小娴说回去跟你父母说事,她顺口就答应,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她是心不在焉,自己的父母早逝,一个养母也被她成功的抛弃,还有什么屁的父母,偏偏她就没有听进去,而是在想别的事。
“张小娴心机.婊,嘴里一套,心里一套,成语叫做什么表里不一。”
我朝秦简竖起大拇指,丫的好难得幽默一回,必须称赞他形容得恰到好处。
“我们还是有点倒霉,走到第一家看到大白花。”
“也不是,巧合罢了,我们换一家?”
秦简点头答应换一家,我们一起上车,不得不说他对这一段好像比我熟悉,很快说过去五百米还有家不错的烤肉店。还说烤肉味道别具一格,保证吃了一次想二次,单看一眼,清口水是控制不住的流。
我说行,你就别吹牛B了,去看看再说。
这头打算去吃烤肉,犒劳一下五脏庙,不知道是那个不知趣的打电话来了。秦简把电话递给我说:“你接。”
我接起电话,就听见电话里人说话很急,还说是十万火急的事,要秦简跟我一起回到局子里。
这是秦简上次事件接手的第一桩案件,需要查找真相的悬案卷宗都没有时间去看,这会又发生一件一般人不敢接手的离奇案件。
电话里说话不方便,对方要求尽快回到局子里谈,我把电话给秦简。
秦简恼了,拍打方向盘说真的是遇得到,想犒劳五脏庙的事看来得黄。
我说没事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我们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车子疾驶在马路上,车顶警笛乌拉乌拉的旋转,一路通行无阻直奔市公.安.局。
在路上,秦简又接到一个电话,是上司要求他别回局子,直接去事发现场。
秦简挂了电话来一句粗话道:“草!”然后,一路无话直奔事发现场。
事发现场是郊区,稍微远离城市,却有不适繁华也就是所谓的城乡结合部,四面警戒线胶带迎风猎猎作响,把守在这里的人民警察知道我们是自己人,没有问,撩开警戒线放我们进.入,在警戒线中.央,一栋三层楼小洋房。
秦简的上司,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样子,看见我们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冲我们招手说:“你们终于来了。”
上司带领我们进了二层楼一间卧室,直接进.入案发地。
地上横躺着一具尸体,是用一张比较薄的毛毯盖住的,走过去我没有闻到异味,这说明尸体很新鲜。秦简在上司的指引下,蹲下,伸手去揭开盖住在尸体身上的毯子,然后听另外一个警察介绍检测结果以及死者性别多少岁等等。
听这位警察大哥介绍说死者是男性,年纪大概在30——45之间,身高一米八几,也就是一身强力壮正当壮年的男性。可是在揭开盖住尸体的毯子时,我跟秦简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说呢!
尸体跟实际年龄,还有身材高矮胖瘦完全不相符。不是数据出错,是他整个身躯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全部缩水似的变得畸形,脚趾跟脚掌呈弯曲得夸张,死者在死亡前就像经历了无比痛苦的抽筋疼痛,导致脚趾弯曲得无论怎么板都无法板正。
死者仰卧姿势,面皮乏白,眼微睁,四肢有不同程度的萎缩状,还有皮肤——看死者的皮肤,就会让人冷不丁的想起浸泡在水里,用某一种化学药物加工过的玉兰片。
不但如此,这乏白的皮肤还皱巴巴的,用带着手套的手指去摸一下皮肤,冰凉冰凉,皮肤可以轻轻拉起,好像皮肤跟骨头是剥离开的,却又紧紧粘在一起,总的来说,乍一看死者的躯体就像被抽走了脊梁骨那么软哒哒的没有骨力,完全是摊在地上很平坦那样子。
死者表面看不出来有致命伤,面部表情停滞在绝望恐惧那一瞬间,其他没有什么可以查的了,尸体马上要送到停尸房去解剖,忽然,我注意到死者手指间攥着什么,低头仔细看,这是一根肉眼不易看见的丝,急忙用镊子把那玩意夹住一点一点的抽出来。
这是一根高仿的头发丝,呈卷曲状,大致有十厘米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