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堤冷笑一声,迫于我的警告,化作一股淡雾瞬间消融在空气中不见了。
女孩吓得浑身哆嗦,不敢动,也不敢大叫,我上前扶住她说:“没事了,你以后别随便拿死人的东西,你马上拿来一炷香点燃,祷告一番就没事了。”
赵堤这是饿了,她刚才出现也不是要害那女孩,而是想吸点阳气来维持其魂魄能多在人世间逗留。
所以,有人说时不时打冷颤,其实就是有东西在吸你阳气,一般运气不好的人容易遇到,运气好,阳气重的人不会遇到的。小女孩因为害怕,走出停尸房美容间的时候竟然吓哭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她,尼玛,幸亏我以前来殡仪馆认识了熟人,经我仔细解释,把人家搞得哭笑不得,然后这位熟人告诉我,其实女孩是托关系进来的,她的年龄还不大,家庭困难,需要钱,所以就这样了。
我理解,临走的时候把身上仅剩下的两百块都给了女孩,并叮嘱她一定记住,在这里工作千万别气贪心,一旦把死人的东西据为己有,那么这个死人的怨念会跟你一辈子。
女孩牢记了,十八岁的她,要是家庭条件好,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送来殡仪馆跟死人待在一起?
我看了手链,手链上的的确确是另外一个女孩的相片,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张相片应该是那个叫做李爱媛的女孩。
走出殡仪馆,果不出所料的是,迟欣蓉这个死丫头真的自己开车走了。
走了就走了呗,谁怕谁!我独自一人还怕鬼影多。
殡仪馆不远处有站台,站台边有几颗大的行道树,树大好躲阴。可在这深秋季节,太阳日照很短,别说怕太阳晒,就是想太阳照到树荫下也是不可能的,一个人站在这凉飕飕的冷。
偏偏这个时候,四周都没有什么人,偶尔有一辆车经过,也是匆匆而过,不愿意多停留一下,要不然就是拉死人的殡仪车经过,仰头一张冥币飘飘落下,就掉在我的脚跟边。
我是吃这一行饭的,所以懂得比一般人都多,不能随便踩了冥币,就移动一下脚,就在我移动脚的时候,冥币上突然现出来三个字;救救她。
这是一张草纸订制的老钱,突显三血红字体,当真吓我一跳,急忙躬身拾起,口里还得客气的对空气说:“对不起,我只是借来看看。”
当我把老钱拿在手里时,那三个血红字体竟自消失就跟从没有出现过一样,我翻来覆去的看,就在这时有人在问:“你没事吧!”问话的人是一戴眼镜的中年大叔,他惊讶的样子足以说明,是因为看我手里捏了这张死人用的老钱而感到畏惧惊讶。
“我……刚才这个在我头顶飞来飞去……我以为是啥……”多余的解释,我自己都无法说明白了。
“唉,是这样,我不会怕的,只是你这样拿这个感觉怪怪的。”中年大叔干巴巴的笑了笑,点头,看了看来车没,好像等不及还是觉得跟我这个怪人一起等车有点不舒服,最后干脆徒步离开了。
虚伪!
说不怕是假的,其实内心怕得要死。
我苦笑一下,也不想等车了,老钱上的提示会不会是赵堤给我的?她在提示救救她,是说救张小娴吗?一切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既然想到了一定就有关系。
我拨打了秦简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了一件事,这件事关系到李明亮。
李明亮有一个女儿,从小就很聪明,懂事,也很有爱心。曾经因为地震事件,无数次的去做了志愿者,这种义举一直做到她出国留学。后来,却为了保护闺蜜出事了,死于乱刀之下。
但是坚强的李明亮却没有因此倒下,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救人,做好本职工作。
母爱伟大,秦简在电话里感叹道:“李爱媛是单亲家庭,父亲嫌弃母亲是神经病院的医生,在李爱媛出生后就离开家,一直渺无音讯,这样子的好医生,你还怀疑她?”
我能不怀疑她吗?
老钱上的提示,我能做到无视?不能 ,我对秦简说你来接我,我们去神经病院看看再说。
秦简纳闷说迟欣蓉在啊,我干嘛还等他来,直接去医院就是。
我笑了,却笑得苦涩!我说如果迟欣蓉还在我干嘛找你,你爱来不来。
我这话语气有点不友善,秦简听出火气,哪有不来的。他急急忙忙开车来,看我走得满裤脚都是灰,抱歉的笑,一个劲的赔不是,说迟欣蓉这丫头就是任性,我跟她就是上辈子的冤家等等客气话。
我说甭客气了,赶紧带我去神经病院看看。
秦简听话不对,吃惊的问:“你还在怀疑李明亮?”
“不,不是怀疑是认定。”
“你这是几个意思?有证据,还是凭你超人的能力?”
“甭管,带我去就是。”
秦简无语了,我上车,他加足马力的开,车子有警笛也顺道用上,还别说他这玩意好使,无论是绿灯还是红灯,更或者是有堵车,他的车到就一路绿灯通行无阻了简直。
太牛掰了,爽,看那些排车的人羡煞的注视,我第一次觉得做秦简的搭档牛B。
车子在通行无阻的情况下很快就到了第六神经病院,挺意外的是,我们好像扑了个空,有李明亮的助手说在半小时前,李明亮带了张小娴去检测室就没有回来。
我们去了检测室,有医生说没有看见李明亮来。
我看向神经病院最高楼层,整十六层。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招呼秦简直奔屋顶,我们坐电梯去的。
上了电梯,秦简还说我多想了,说不定李明亮现在正陪伴张小娴在别的地方散心。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想尽快到达楼顶。
电梯正在上升的时候,秦简的电话响了,是迟欣蓉打来的,她在电话里说因为临时有事就离开殡仪馆了,本以为我不会那么快离开的,所以她的离开不是有意为之。
我笑了笑说没事,让秦简把电话给我。
迟欣蓉在电话里对我道歉,我说真没事,现在我们有急事,等会给你联系就挂了电话。
电梯到了屋顶的楼层,我们俩下了电梯去开门,却始终打不开。无奈之下我跟秦简只能用脚踢,哐哐哐几声闷响,那门纹风不动。
秦简愣住了,按道理,屋顶的门是需要关闭的,也没有锁死的必要。
“要不要下楼去拿钥匙?”
“钥匙在李明亮手里。”
“确定。”
我斜挂肩头,肯定的点头然后对准门猛烈一撞,门喀嚓一下开了。我跟秦简狂奔上屋顶,真的看见李明亮挽住张小娴的手正朝屋顶制高点的墙垛走去。
“李医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