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获取到警告的消息,感激不尽,却不知道这个警告的人是谁,不过事态紧急不容她多想,毫不犹豫提前离开。母亲成功脱逃,父亲却被老大怀疑,终于有一天,父亲被老大喊到一间屋子里。
父亲的老大,是杀人不眨眼的大毒枭,纵横在缅甸老挝好几个边界,利用旅游等开发项目大搞违法偷运毒品的事。父亲卧底的目的就是要查出大毒枭设定点的确切位置,只要找出这些确定点的准确位置还有相关人等,那么破获大毒枭名下的毒枭集团就指日可待。
可世事难料,父亲卧底的消息被敌方知道,而父亲利用线人送出去的交易地点更换,搞得我方执法人员扑空还中了毒枭设定的圈套,导致损失惨重,死伤无数。
最终,单线联系父亲的接头人对他失去信任,还在回途中被黑警暗杀,至此冷少飞卧底的档案无辜消失,所有关于我父亲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不久后,有人发现在靠近老挝边界处有一具无名氏男尸。
尸体被破坏得不堪入目,身首异处,尸骨被野物啃食得难以辨认。有人靠死者身上一张卡片得知,尸体的姓名叫冷少飞,最后被老挝警察随意火化,骨灰倾倒在水里。
“别说了……”强忍住的泪水,再次因为谢师的讲述如洪水泛滥般狂涌出来。
苟四哥过来的时候,我的眼脸全是泪水。
“小七,别难受,我们是知道得太迟,在后来听说冷少飞有一个孩子,我也跟谢师去找,到处都找了,没有找到,就看到你母亲的坟墓,那是一座无名氏孤坟,要不是因为一件事,我们也不知道她就是冷少飞曾经的红颜知己,从你母亲这件事我可以看得出,她是你父亲的真爱,你父亲有想跟组织联系,可这边除了跟他单线接头的上司,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你母亲在被你父亲送到安全地带时,已经身怀六甲,举步维艰,最后被好心人送到一个居住点,你母亲不愿意把你生在荒郊野外,想要把你生在闹市区,就长途跋涉,来到A市,却昏厥在路上,有人送你母亲去了市医院,你母亲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以前的医疗条件差,你母亲没有救回来,你被麻五收养。”
“可……麻五爷爷又怎么知道我的存在?他可以救我母亲的……”我实在是说不下去了,难受得要死,很小的时候特羡慕那些有爸妈的孩子,梦想自己有妈妈该多好,无数次诅咒生下我就不管我的父母,却怎么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无名英雄。
“你麻五爷爷能掐会算,你说他能不知道?”
“他既然知道,为什么……”
“小七,你要理解当时的处境,因为有了黑警,你父亲才会冤死,也因为有了这个潜伏在好人堆里的黑警,你麻五爷爷做事才小心谨慎,他怕出意外,对外宣称捡到两个弃婴,一个是小胖,一个就是你,别说其他人,就我跟谢师也被他编的谎言骗了。”
“是啊!”谢师有些感慨:“那时在你出身之前,麻五就已经开了那家殡葬店,那时候的A市,还很传统,没有像现在这样发展迅速,高楼大厦覆盖了历史,改变了城市风貌,掩盖了一些事实真相,小七,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她。”
“去肯定是要去的,一会我带你去,不过在去之前我告诉你一件事,你母亲的坟墓已经没了,她的尸骨烧成骨灰,被迁走去了十里庙。”
十里庙,久违了的名字。
我跟十里庙如此有缘,看来是因为母亲。我咬咬牙,擦干眼泪,点头很想马上去拜见母亲。
苟四哥看我情绪稳定下来,朝我偷偷赞赏的一瞥道:“记得十里庙长老帮我一次,也点化我多做善事,还算出来我今年因祸得福遇贵人,没想到长老算得真准,我遇到了小七这个贵人,我妻子也得到搭救。”
听苟四哥说我是什么贵人,感觉到很好笑。我是贵人么?自己一出生,无父无母,究竟不懂他这贵人的意思怎么来的。倒是他提到十里庙长老一事,我觉得有迹可循。
要知道十里庙长老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还得到他老人家的亲自点化,这要是换做别人对我说这事,我百分百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可讲出来这件事的人是苟四哥,那就得另当别论。
如果说苟四哥可是盗墓者,盗墓必定要去接触那些污秽的东西,越是久埋于地下的棺木,不但很邪,还污秽严重。他提到长老点化,我猜测在他与长老或者是我母亲之间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不由得好奇的问他究竟有什么事发生在他们身上,以至于会把我母亲迁去了十里庙。
苟四哥苦笑一下说了跟我母亲之间发生的故事。他说记得在2011年,清明节是出门踏青祭拜亲人的日子。他带着小于去祭拜亲人,那天细雨蒙蒙,山路很滑,加上雨水的关系,泥土变得暧昧起来,老是喜欢黏在人的鞋底下。
因为泥土的关系,小于走路怪怪的,老是觉得鞋底有什么东西磕脚,走路不是很平衡。她很生气,就抬起脚在路边一土堆蹭,把鞋底沾的泥土蹭下来,完事跟苟四哥一起下山回家,到了晚上洗洗睡觉。
苟四哥那一晚老是做噩梦,梦见身边的妻子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而这个人长发掩面,看不清楚她的样子,越是看不清楚他越想看。他梦见自己板正身边的妻子,并且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不是妻子。果真,当他麻起胆子,鼓起勇气掀开女人的头发时,在黑黑头发下的面孔惨白无比,根本就不是妻子。
苟四哥吓坏,本能的朝后退,却退不了,这是床,再退就下地了。他颤抖着两片嘴皮问她是谁,女人没有要攻击他的意思,只是缓慢坐起,抬手指了指墙壁上一副画。
那是一副赝品名画,画中的女人在一大片麦田里梳头,苟四哥顺着女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就盯着画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