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四哥看了一眼,脸色沉了下来,疑惑地问道:“这是去年一个朋友淘来送给我的,他说是一块很难鉴定的古玉。但我看着不像古玉,只是一块仿制的汉代玉,看玉质还不错,就送给了小于,正好她也喜欢。难道,这玉也有问题?”
“嗯!”我很小心的用一贴符箓封存了邪玉,画符水递给苟四哥叮嘱他在小于床脚洒一遍,之后直接灌进小于的口里。然后看时间还早,加上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吩咐苟四哥带我去看了别的东西(他盗墓收藏在家里的古董。)
“小于没事了?”
“她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个已经存在半条命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好了的,今晚上她能熬过子时才算真正的没事了。”
现在的苟四哥,完全没有了江湖人物那种不可一世的霸气。就跟普通人那样对我开始客气起来,然后在出去的时候,把小于的衣服重新整理一下,我是真没想到,堂堂一个盗墓者,敢在死人身上撸东西,敢在月黑风高夜进入墓穴与死人同眠的他,对自己的爱人也那么细心的一面。
想到小米,我真的是自愧不如。甚至于,不及苟四哥对小于一半的好,想到小米我的眼睛没来由的湿~润了。
走出小于的房间,看见马哥跟朱姐一直静坐在客厅里,完全没有因为苟四哥的冷落而感到不满什么的,在看见我们出来的时候,还规规矩矩喊一声:“四哥。”
苟四哥只是轻微的点头,没有跟他们说话,而是抬手一指对我说:“那处墓地年代估摸着是在汉代,但是其实是一座空墓,棺材里没有主人,更没有什么所谓的王侯。我找到的,只有桌上这些古董,统统都放在了墓主人的棺材里,一方墨绿石砚,一只紫玉镇魂狮,还有这一幅不知作者的画。你可以都仔细看看。”
我走上前去,却没有伸手,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不同程度上沾染了不少邪气,所以不能轻易伸手去触摸。
如果这些东西没有邪气,按照苟四哥说那处墓地是汉代的古墓,那么这三件古董估摸着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能够保存得这般完整,转手出去恐怕就是一个天价。
但是眼下显然不是慷慨的时候,也不是欣赏这些宝贝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驱除他家里的邪气来源。
这么想着,我再次闭上了眼睛,故技重施,抬手一指,指尖冒出一束蓝色火焰,接着十八立方体虚晃一出,加上在炼狱火焰的照耀下,邪气无所遁形,单凭我的耳朵就能听见嗖嗖之声不断,一股股邪气被吸入十八立方体中。
整个屋里,摆放的古董,有邪气的是正品,没有邪气的是赝品。我是不知道苟四哥这样子的人,也会有人胆敢糊弄他,好在这些那些都跟我没关系,我要抓紧时间做事,完事了该去办我自己的事了。
说实话,要不是看在谢师份上,就谢科这样先斩后奏的乱搞,哪怕是天王老子我麻小七是通不认的,毕竟谢师跟我爷爷熟,他帮我,我就得还这一份人情。
即便现在不还,以后还是要还的。
收了邪气,一张天地正邪符在炼狱火焰的燃耗下,还苟四哥一家老小安宁清净。刹那间,原本有些昏暗的灯光,一下子亮堂起来。就马哥跟朱姐都惊讶万分的望了一眼水晶吊球灯具,再看苟四哥,他眉头打结正在一根一根不停地抽着烟,仅仅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是第五支了。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察觉到了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脸上,苟四哥抽了抽唇角,狠命的掐灭了香烟,强捺紧张地问道。
“四哥。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三个月前得罪了什么人没有!你仔细想想?”
“为何这么问?”
“因为,你刚才说过那是一处汉代的古墓。按理来说,里面的东西也应该是汉代的古董。可是除了你桌子上的这些东西……恕我麻小七直言,其他的恐怕都是赝品而已。”
“这不可能。”苟四哥也没想到会有人糊弄他这个盗墓者。看他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情绪暴涨,眼珠子瞪大,那样子竟然比刚才在灵堂还要可怕,仿佛一下子就能喷出火来,一字一句地说着。“你这么说是不是,她没有救了,还有就是你在怀疑我的专业性?作为一个盗墓者,我相信我的眼睛,更相信凭我的经验,没有人可以轻易蒙蔽我……”
我摇了摇头,平静地问道。“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你要知道,有的时候眼睛和经验是可以骗人的,只需要一些简单的障眼法就足够了。”
紧接着在苟四哥目瞪口呆,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我抱着那方墨绿石砚边上一件古色古香的物件,做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动作——用力地往地上一掷。
啪——
看似古色古香的物件瞬间被我摔得个粉身碎骨。同时摔碎的还有苟四哥仅存的自负,大男人的面子,他一下子变得有些狂躁起来,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也分不清是因为对小于的病情,还是古董被摔坏的心痛,恶狠狠地说道:“奶奶滴,敢糊弄老子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我看马哥,看朱姐,他们俩的脸上早就是一脸复杂表情,一副蠢蠢欲动想杀人的样子。
看他们的言行举止,我猜是谁能这样招惹他们生气想杀人的?不应该是谢科,谢科跟谢师是开修车铺的,看似跟他们交情不错,却不会搞什么假货来糊弄苟四哥。
我想能够糊弄苟四哥的人,一定是有头有脸,有权有势,在A市能呼风唤雨的人物。那么这个人是谁?
苟四哥好像不愿意就这件事继续深究下去,转眼间一脸怒气化为乌有,问我关于小于什么事能脱险的事。
我说过,要过了今晚上子时,她才能真正脱险。所以现在急也白搭,我们要做的事,就是等待。
苟四哥听我说了这些,情绪稍微安稳了些,却也有些紧张,一个劲的问我需要准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