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刚是自作孽不可活。
老罗是想查出朱刚是怎么遇到小殷殷,然后极其残忍的把她杀害再肢解,留下一颗头,把其魂魄镇压在头里。用来驯服做驱使的小鬼,却没想到,棋差一招,他是帮姐姐实行报复大计,却也害了姐姐遭到小鬼反噬,虽然有老罗控制小鬼,却也是因为全身骨折严重,就没有一处好的,真实是命不久矣,活天天,活时时的捱到死。
怕!
我有怕过?
没有。
不就是跟死人同处一棺而已。
口头上说不怕,其实双腿忍不住有点哆嗦。
就小胖把棺材调转一个方位,我的心猛然一抖。
尼玛,棺材头朝南。是死人睡的没错,可我是活生生的人。
“你这样能行?”
小胖就像中了五百万彩票唇角擒住一抹笑意,朝我点头说:“没问题,有我跟罗叔在,你就放心的去。”
扯淡,怎么跟告慰意思似的?
我多看了一眼小胖,他双眼深陷在****里,闪动狡黠而满意的神情,好像在说,麻七你知道要去的是什么地方?那是地狱,那里有吃人的妖鬼,要想接近葬身在暗黑界的小殷殷,你得付出昂贵的代价。
满腹狐疑,在罗叔递给我一包东西,简单的交代几句后, 磨磨蹭蹭跨进棺材。
咦--
尼玛好臭,躺下我撑起身子,双手本能的伸直,扯起嗓门喊:“别关严了,会死人的。”
罗叔含笑站在一边徐徐把棺盖盖上,一条缝隙渗透进来珍贵的亮光,我痴痴盯着那一线光,心里突然很紧张,心慌慌,呼吸都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暗黑界妖鬼,会在入口等你,记住满足她一切需求,别忘记返回的路,迷失了就永远回不来了。”
我小时候听爷爷讲述暗黑界的故事,据说暗黑界妖鬼是没有五官的。需要求助她的人,须得带上纸五官,她带路寻找你需要找的魂灵,走一路要求一样对她来说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缺失的五官。
罗叔也知道这些,看来他跟爷爷的交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哐哐哐接连几声的沉闷声之后最后那一线光也消失不见了。罗叔的声音也关闭在外面,我的手指摸索在滑溜溜的棺壁上,对自己说豁出去了,无论怎么样也得试试看。
罗叔说在没有查出小殷殷死亡真相前后细节之前,暂时不要惊动家属。因为寻找躯干还需要时间,我跟他都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这颗头不是小殷殷的,毕竟头光秃秃没有肌肉组织,就只有稀稀拉拉的发丝,在没有经过DNA鉴定之前,都没有把握确定这个就是小殷殷的头。
罗叔是要我利用自己的能力,身临其境去证明去感受发生在小殷殷身上的事,也好求证这是不是真的小殷殷。
棺材里很潮湿,随手摸湿哒哒的,我只好把双手平放在胸口。在我的左侧面就是那颗小鬼头,小鬼头没有动静,是被罗叔把邪魂收走了,余下的对我无害。
腐臭的气息弥漫在不大的空间,棺材里虽然没有被密封,这股难闻的臭味还是没法散发出去。
手时不时的捏一下鼻子。
无法控制来自心底的各种猜测,恐惧的想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眼睛很久没有适应暗黑。
罗叔叮嘱我别在棺材里开启鬼瞳,这样子的话,会吸引很多邪物来。
怎么还没有动静?
有点呼吸不通畅的感觉,我会不会窒息死掉在棺材里,不经意间想起小胖唇角挂的那一抹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越想越不是滋味,不要,我不要待下去,根本就不可能看见经历发生在小殷殷身上的事,我大叫,可谓是手舞脚蹈伸手想掀开棺盖。
我的手伸直,整个身子绷紧600000亿个细胞运作起来。
这棺盖还没有掀开,一抹冰冷的气息涌来,一只手,绝逼不是我自己的手,我双手在前面。
这只手是从棺材侧面伸进来的。
我不能回头看,想回头也不能。
这只手摸索着,就像在找什么东西。
手上有粘稠臭烘烘的液体,糊得我满脸满嘴都是。
艹--是什么东东?
我大力用头往后撑,又感觉那只手不见了,头顶部位松动了一下。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朝后动了,同时,侧面那颗小鬼头骨碌碌滚动,朝头顶部位破开的位置滚动而去。
不能丢了那颗小鬼头。
我本能的朝头顶部位挤压。
身子由仰卧变成趴卧,双肘撑地朝空洞爬去。
棺材侧面是空洞,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爬出棺材,眼前出现一片开阔地,四周灰蒙蒙的没有一丁点大自然的色彩。
哗啦哗啦的水声,没有看见那颗小鬼头,我看见一串孤零零的脚印延伸向很远的地方。
我完全脱离棺材,扭头看,棺材不见了,只有一扇黑乎乎的门。
门的空间很小,为自己的都不相信,是从这么小的空间钻出来的。
这个空间像极了狗洞。
想我堂堂麻小七,能从狗洞钻出来?
不能再回狗洞了,我漫无目的顺着那一串小脚丫走去。
一步一个脚印儿,一个脚印儿比一个脚印儿深,我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前面就是刀山火海都要去,不知道这一串小脚丫印,是不是引导我前进的路线。
总之我走过去了。
乌暗暗的天空下,看见一条河,河边站立一个女孩。
女孩是背对我面对河岸。
那一头细长的发丝随风飘动。
看背影有点相似小殷殷。
我走过去,喊一声:“小殷殷。”
她听见了,转身看我。
尼玛--她的样子吓我一跳。
黑色发丝下,一张脸跟纸那么白,没有五官。
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就那么直端端的凝望着我。
她不是小殷殷,却是能带我去找到小殷殷的人选。不,应该是暗黑界妖鬼。
真的,我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想法。
但是,我能去哪?
这就是我来要做的事,帮她找到五官,然后找到真相。
我走过去,不敢看她那张脸。
从罗叔递给我的包里,掏出一对纸眼睛。
她把纸眼睛嵌入面部,没有五官的脸,有了眼睛。
我牵住她冰冷的手,她带着我朝越来越松软的淤泥走去。
双腿在下沉,这种感觉就像我上次做的噩梦那样。
深陷恐惧当中难以自拔。
罗叔说要满足她一切需求,要少跟她说话。
走啊走,有感觉淤泥越陷越深,身子动的力度在减弱。
她突然站住不动了。
对我伸出手。
我急忙在包里掏啊掏,掏出来鼻子。
她接过按部就班嵌入面部,五官中的两样在了,这张奇葩诡异的脸有了笑意。微不可见的笑一闪即逝,然后我继续跟她走。
终于,走不动了。
不是走不动,而是没有法子继续走。
一串串气泡污浊气息扑鼻而来,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还是不敢看她,刻意别开头看向别处。
淤泥在上升,我们在下沉。
当淤泥完全掩埋我们之后,我进入了一个暗无天日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