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内容;我在老地方等你。发短信的号码也是一组陌生号码,我很奇怪,把号码告诉秦简,他也表示不知道,从没有听说过这一组号码是谁的。
既然这样我就不用搭理,就迟欣蓉说的事跟秦简来了一个简短的了解。
几句话下来,我搞懂了迟欣蓉这个电话的意思。
迟欣蓉医院组织了一次有奖上山下乡义务医疗宣传活动,这次参加活动的人有幸得到一次由医院出资的免费旅游。
旅游的名额14个,迟欣蓉也是有的,她把名额给了好朋友也是外科医生张小娴。
常年四季待在医院那种地方,就是好人也憋坏了,这次好不容易有旅游度假机会,参与的人简直是欢呼雀跃。张小娴负责拍摄这次旅游的全部活动,所以她的任务很艰巨。
都是成年人,有男的有女的,一切都有细致的安排,所以玩耍起来也是相当尽兴的。美中不足的是,在回家途中发生了一件事,张小娴同科室的男医生,张友建出事了。
出什么事,因为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大概是张友建从旅馆走出来,然后去到路边一棵树上,用一根绳子悬吊起来死了。
有赶路的经过,看见树上吊了一个人,吓一跳认真的看,才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
这个人就是张友建。
迟欣蓉打电话就是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在得知我们要回去的时候,很捉急的说:“快点,张小娴说还有可能要出事。”能出什么事!我跟秦简百思不得其解,虽然猜不透迟欣蓉这话的意思,却也是感觉情况不妙。
我们把张旺母亲送到小镇,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又急匆匆马不停蹄的赶回A市。在路上我问秦简说:“你怎么交代这件事的?”
“什么?”
“就张旺母亲这件事。”
“唉,老传统害人不浅,他们这些人脑子里都不知道想什么,一代又一代,能管得过来吗?你这一代是男孩子,下一代是女孩子再下一代是什么谁知道!重男轻女这种陋习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看,我问你是怎么交代镇上处理张旺母亲因为重男轻女害死自己孙女的事,你就来一通抱怨,我不是救世主,能改了他们的旧传统旧观念?”
“对不起,心里这个气没地发,你来问,我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秦简叹息一声又道:“张旺母亲该怎么处理,还得怎么处理,像她这种旧传统的想法的人,还多不胜数,我不能越权管不属于自己管辖区域的事,所以至于这么处理,我也就无权干涉。”
“你不觉得累吗?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你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其实卵用没有。”
“没有你还问毛!”秦简有点心烦意乱的骂了就再也没有说话。
车子急速前行,我又要打瞌睡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一种打瞌睡就要做梦的感觉,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与生俱来,我很被动的必须接受,而且是百试百灵。
不但想打瞌睡还冷。
我让秦简停车在路边,转移到后面坐下,把他带来御寒所有的衣服都盖在身上,然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醒来那一刻记住梦境里的颜色,灰色,白色,还有黑色,我现在做的梦是正常色。就像发生在现实里的事那么真实,以我站的角度看见一个人。
这个人呆立状站在倾盆大雨中,她似睡非睡就像被催眠,浑身湿透,乃至裤管都在滴水,滴下的水跟其他雨水汇合在一起流向低洼处。难怪我会冷,在这个预要进入的未知世界里是在下大雨。
这是我脑子里特别清晰的思维跟想法。
此刻的我就像在看电影,电源屏幕布满雨水,哗哗的雨声塞满耳朵,我想喊,喊不出来。
她孤独的身子被雨水淋湿,显得那么孤独无助,我好想伸手去保护她。我看着她,有一种熟悉久违了的亲切感,总觉得她是我认识的一个什么人。
而我近在咫尺却无法接近她,接着有人出现,是一打雨伞的男子。那顶雨伞太大了,把他上半截身体的遮盖住,只看见蓝色裤子跟皮鞋,皮鞋踩踏在水凼中却没有溅起水花,那双小子好像能吸水。
打雨伞男子经过她身边,她没有动。
更多的人经过她身边,她突然醒来,雨还在哗哗的下,越下越大。她慢慢抬起头迷惘的眼看向四周,四周许多雨伞,雨伞下有一个人露出一双腿,一色的裤子,鞋子,雨伞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好像吓住了,突然抓住身边第一个人问:“我这是在哪?”
被抓住的人没有出声,可以说是无声的看向她。以我的角度看不清楚雨伞里人的面孔,但是我看见了她的面孔,她是韩小米?
本以为我跟小米的故事已经完结,记得她跟了师父去,好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需要小米去管理。
现在我看见的小米活生生的出现,却无法跟她沟通,我就像在看有关于小米的一部特诡异的电影。我无奈的看向小米求助于另外一个他,结果也是同样的结局,她被雨伞里的面孔吓住,跌倒在地,无助的抱紧手臂,任凭雨水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我眼泪水无声的滑动下来,流向嘴角,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一下,却很诧异的觉得手里没有眼泪水是干的。
小米在狂奔,在雨水中跑。我突然觉得她不是小米,只是模样儿跟小米很相似。
是韩小兰?
心中疑问,目睹她在雨水中狂奔的样子,好像在惧怕什么。我呼地站起,整个人浑身一震,感觉身下在动,才明白自己还在车上。
听见后面有动静,秦简关切的询问道:“做噩梦了?”
“嗯。”
“什么梦?”
秦简在很久以前就对我的梦境产生浓厚的兴趣,因为我每一次噩梦之后,就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比如小米,我接连做了将近半月的风筝梦,我失去了小米。
现在梦见韩小兰,梦见雨水,梦见举雨伞的男人,这又是几个意思?
我跟韩小兰总共说了几句话不到,她也跟我没有联系,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梦见她?
见我没有说话,秦简问:“是梦见谁了?”
“韩小兰。”
“你该不会真喜欢她了?如影随形了哈!”
“别瞎哔哔。”骂一句依旧横躺在后面车椅上继续打瞌睡才是我最喜欢的。做梦,在醒来之后,是不可能继续之前做的那干梦,但是我这次醒来跟秦简骂了几句,然后继续打瞌睡却再次出现大雨。
这次我是站着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