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通道,弯弯曲曲,一边是陡坎,一边是悬崖峭壁。陡坎下去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偶尔看见山谷下的房屋就像堆积了一个不起眼的草垛,就是高大上的楼房,在这上面看,也是变得很小。
这说明这条路是沿着这座山盘旋而上,到了一定的高度才会转弯到另一座山。路边几乎没有住家,这是一条很少有过往车辆的山道,路边树上挂了一个提示牌,提示牌上有Z字跟S字提示字母。
行驶在这种貌似远离人群的地方,莫名的涌起一阵孤独跟凄惶感。秦简认真专注的架势车子保持稳定的速度前行,就我喜好在汽车里打瞌睡的习惯,也暂时被这七弯八拐的山道给震住,不敢闭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侧面,生怕秦简来一个小的闪失我们俩就遭了。
“他们跟来没有?”
秦简打破沉默,小小吓我一跳,我回看,还别说,他们好像真的没有跟来。是因为这山道不好走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一时间不好说,我们只能前进,到了前面宽阔地带就可以靠边等一会。
如果不能等来他们,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是被吓住没有跟来。
“真应该留下他们的电话。”我多此一举的说了一句。
秦简没有吭声,沉默无语继续朝前赶路。
到了山的半中腰,来自路边山峰徐徐飘出淡淡的雾气,这个时候不应该起雾的,有可能是是地势环境的关系。
忽然没来由的问;“麻七你不觉得这里很奇怪?”
“怎么?”
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只是不好说出来,怕影响他的注意力跟判断力。最怕的就是前面突然冲出一辆车来,这样子的话,彼此都不好通过,毕竟不是错车道的位置。
“我们爬上这段路,就没有看见一个活人,而且他们也没有跟来。”
“嗯,我注意到了。”
“那你不说?”秦简恼怒。
“别急,什么事都有一个缘由,就像上次我跟你去十里庙那个地方,遇到那么多邪门的事,最后还不是好好的回家了?”
“我倒是不怕,怕的是帮人反而误了事。”
秦简说的这个不是没有道理,要是因为我们的参与,会让事情变得糟糕起来。可我也注意到这一些,才没有心情打瞌睡,瞪大眼睛的看,除了看见徐徐环绕的雾气,好像没有别的什么。
“如果我没有走错的话,前面应该到了公墓,但我怎么觉得老是在一条山道上绕圈?”的确是这样的。老司机的秦简,记性好,他虽然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根据提示牌也该估算出一定的距离,也就是公墓确切的位置。
说话间,车子朝前行驶,我看了一眼路边,一棵树上挂了一个提示牌,之前没有雾气还看得清楚,现在看朦朦胧胧的我让秦简开慢点,然后趴着的姿势,摇下车窗瞪大眼睛的看。
提示牌:七道湾公墓-500米。
“嗯,看到了,前面500米就是七道湾公墓。”尽管这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踏实,但有了方向的指引,我还是稍稍松了口气。
秦简听我这样说,焦急的心态明显缓了下来,雾气就像一层白色的纱织,越来越浓重,考验他驾驶技术的时机来了,凛冽的剑眉噙着冷峻,刀削般棱角分明的面庞透着严肃。
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忍不住噗呲一笑。
“笑毛,我手掌心都冒汗了,你来试试?”就他说话,也直视前方,生怕有什么差池。
“算了吧!就我这三脚猫的技术,不敢在这卖弄。”
正说话,前面雾气中影影绰绰出现一队人,这一队人排列整齐,一个个身穿奇装异服,扛的是枪矛,垂头丧气,很吃力的样子行走在这山道上。
秦简见状,车速瞬间减慢,目睹这些人小心翼翼的前行,好像前面还有很多人,在车里透过车窗玻璃看不太准确。
“要不要停下来?”我有一种后怕感,猛然想到在奇诡山的遭遇,遇到的怪事,地震、泥石流滑坡死亡的修路工,还有死亡的路人,都出现在我麻七面前。
现在看见的人,不是现代人装扮。倒像是在拍戏,我想到这一点,秦简也有想到,他骂一句:“尼玛,这些人正会找地方,到这个偏僻山区道路上来拍戏。”
说到拍戏,我看清楚这些人貌似穿的古代甲胄。
这些人一路前行,走得很慢,迫不得已我们只好停下,好在这里不是上坡路,也不是下坡路。恰好路边有一个宽阔的临时休息场所,我们把车停下,先后钻出车来想要看清楚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也就是这样我跟秦简慢慢尾随跟去,其实就当时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跟了去,全然忘记我们是来帮人寻找老娘的,在跟了一段路后,前面的人突然不见了,就像走进浓雾被雾气遮掩了那样。
可是我们俩继续跑了一阵子,还是没有看见人。雾气却在慢慢淡去,就在我们俩回转的时候,看见一老人,怀里抱了一个女孩儿,眼神空洞,步伐僵硬,直笔笔的朝我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跟秦简是并肩走的,跟抱孩子的老人错肩而过之际,情不自禁的看了她一眼我看他也看了。然后相差只有几步之遥突然站定,我们俩几乎是同一时间转身,同时喊:“老人家。”
不错,刚刚跟我们错肩而过的老人正是那位疯癫婆婆。可问题是,我们在转身喊的时候,老人跟孩子就像之前那一拨人那样子消失不见了。我们俩就像得了魔怔,在原地找,跑过去找,完事相互对视摊手。
“邪门。”
“回车上再说。”我知道有问题,可为什么这次我没有感应到什么?出来格外的冷,其他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秦简跟我先后上车,坐定在位置上。
前面的雾在逐渐淡去,但是我们在车里真的有看见行走在淡雾中的人。不由分说开车门,探出半拉脑袋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等一下。”我拿出符,炼狱火焰在手,口念咒语,对空抛去。歘歘,几下,雾就像有生命般迅疾散去,四周景象一下子清晰无比,我们就在七道湾公墓门口。
没有抱孩子的老人,也没有拍戏的人。
秦简张大嘴,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要不是他亲眼所见,哪怕是我见了讲出来他也未必会相信这些事是亲眼所见来的。
“刚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