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我掉头就走,眼珠子表示不正常。还有举止僵硬,面色带青……”
“他手指被尸体的牙齿挂了小块皮,流血不止,经过包扎应该没事,你一定是看花眼了。”秦简不相信张科长会有事,再说;尸骨跟混泥土剥离,已经送急冷冻抽屉里。
“那你拉出来我看看。”秦简点头答应,然后走到312编号的冷冻抽屉,呼啦一下冷冻抽屉拉开,尼玛,里面有一条白色脏污的裹尸布,其他都没有。
“不对,就是312冷冻抽屉,不可能记错的。”
“要坏事。”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是女的在喊什么。我跟秦简心里莫名的紧张一下,一前一后冲出尸检室。
一打杂工,手提半桶水正在抹栏杆,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吓得水桶掉地上,半桶水四处横流。她自己捂住胸口,脸色吓得面无人色“僵尸……”
“什么样子的?”
“浑身没有肉,就像腌肉用烟雾吹了,嘴巴错开,看见我张开的嘴足可以吞下我的头……”打杂工阿姨惊魂未定,讲这事的时候,声音都变调了。她说得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也有可能真的看见“僵尸。”
秦简也是不相信打杂工阿姨说的话,只是问道:“朝那跑的?”
“朝那边。”打杂工阿姨指的位置,正是我担心的,在市局后面是一大片绿化带,绿化带链接通向马路的街心花园。如果那具看似跟木乃伊似的尸骨,活了跑出街心花园就要出大问题。
就在我跟秦简四处寻找没有找到的时候,迟欣蓉跟邓克七等不及走了过来。
秦简走过去说我们还有事,让他们自己看着办,想离开也没事的。
然后迟欣蓉就一副怨妇脸,气冲冲的走了。
一具死了的尸体失踪,这可是要出大事的征兆。要是被上头的知道了,他跟我都吃不了兜着走。连走几圈下来,我头发根都湿透,脸上更是汗如雨下,这是吓的。情急之下,我想起看见张科长那样子,越发觉得他的问题特严重,急对秦简说:“要不你跟张科长联系一下,问一下他具体情况。”
“好。”秦简说话,掏出手机啪嗒啪嗒按到张科长的电话,电话接通,他对张科长说道:“张科长,你是最后一个离开尸检室的,那具尸体怎么不见了?”
“不见了?”张科长貌似受到惊吓,声音有点支吾变调。
“张科长你过来我们在后院。”
听讲张科长在电话里说了一个字:“好。”
“你这手机免提别开那么大,那具尸体真的在这,那么就会被惊动,从而跑得更快。”
“哦。”秦简边说,边把声音调整一下,然后心急火燎的等张科长来。
张科长总算来了,只是戴了一副墨镜,他是近视眼怎么戴墨镜?暗自疑问,却没有把质疑说出来。
“你们确定是否挨个的检查了尸检室每一个冷冻抽屉?”
“没有,就看了一下编号312的,没有发现尸体,就一裹尸布。”
“我刚才接了个电话,所以也不注意,要不我们回去再挨个的看一遍?”
“一具僵硬死了十来年的尸体,怎么可能神秘失踪不见了?”秦简是打死都不相信一具被冷冻着的尸体会自己走路离开。他安排我跟张科长去尸检室继续查看,他独自去监控室查看监控录像。
我跟张科长一前一后朝尸检室走。
张科长在前走,我在后面走。
这个时候,太阳快下坡了,回光返照,光线很好的投射在市局外墙上,再由院墙的白色瓷砖投影,我看张科长的影子淡薄,我的影子浓重,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张科长,你能把挂破皮的手指给我看看吗?”
张科长的一只手指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指,我看手指好像肿大了,就一层薄纱布现在比其他指头大两倍不止。
“你把纱布退下来我看看。”
“还是算了,我们找尸体要紧,今天是礼拜天,值班的就我们几个,要是明天人多了,尸体还没有找到,会遭批的。”
“不妨事,边走边看。”我看他面色越发带青,青中带黑而且在他背后隐隐一层黑气。
师父说如果看见有人浑身散发黑气,就是上了地府黑名单的人。
张科长并没有理会我的要求,刻意把受伤的指头放进裤兜,不给我看,我也不能把他爪子。
到了尸检室,我跟张科长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看,没有就是没有。
就在这时秦简跑来,告诉我们说:“不好了,监控录像看见一个浑身焦炭似的尸体一蹦一跳朝后院跑了,我们是去迟了一步。”
“你调出后院的监控录像了吗?”
“嗯,看他是一蹦一跳跳进一簇虞美人的植物当中就消失不见了。”
“后院链接休息室有一间后窗,后窗只是用来倒水的,你说尸体会不会从后窗跑了?”
“不对,邓克七跟迟欣蓉就在休息室,他们俩过来好像没有提到吓人的东西。”
秦简都在监控录像看见尸体一蹦一跳出去了,那么尸检室就不会有尸体。所以我们立马冲出去直奔大马路。大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的跑,人来人往,那具尸体再怎么厉害,都应该惊动这些在路上行走的人。
除非,尸体根本就没有出市局。
当下我跟秦简还有张科长对市局所有角落挨个地毯式的检查一遍,直到天黑都没有看到尸体,张科长这个时候又突然不见了。
“张科长电话打不通了?”秦简一身衣服湿透,原本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不可能了。张科长不能再出事了,他的失踪会不会跟尸体有关,该不会是尸体把他怎么样了?
我说:“不会,张科长的问题在我来的时候就存在了。”
“你是说他手指挂破皮的事?”
“嗯,怀疑手指已经被尸毒感染,他危在旦夕,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
“可现在手机打不通,怎么找?”
“去他家里。”
我跟秦简没有找到尸体,看天马上就黑下来了,心急如焚中只好去了张科长的家。
秦简说这是他第几次来不知道,总之他不太喜欢张科长。
我觉得张科长还可以的,也不知道秦简怎么就不喜欢他。
“他总是爱在女同事身上揩油。”
“看不出,斯斯文文答应的一个人,怎么能做那事?”我觉得张科长不会,秦简这个人也不喜欢搬弄是非,那么真实情况是怎么样,我也不敢乱下结论,目前要做的就是把张科长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