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的烟给了赖叔,他这还是准备来塔陵特意在烟铺买的。我身上是拒绝带烟,就上次他们给我的,我抽了大概要半月才抽完。小胖说我吝啬鬼,秦简说我抠门,其实他们俩都不知道我这样子的目的,是不想五脏六腑被尼古丁危害。
“没有。”我没有理睬这只毫不起眼的小鬼,径直朝停车的位置走去。
秦简却在这个人出现的时候,阴悄悄打了一个冷颤,他很小声的说:“这个人长得跟鬼似的。”
“别看他,别多话。”我叮嘱他,笔直的朝前走。秦简本就不是普通人,如果鬼想他看见,他就能看见我看见的东西。这一点我心里有数,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车安静的停放在塔陵停车场,我们俩上车,关车门的声音很响传得很远。一道晦暗的黑影嗖很快的速度窜了上来,拍打车玻璃对我比划,看他就是刚才问我要烟抽的瘾鬼。
他一张薄嘴唇一里哇啦的说,我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就让秦简等一下,然后摇下玻璃窗问:“什么事?”
“我知道你很厉害。”
我不屑的眼神看都不看他,直视前方道:“知道我厉害,你还来找死?”
“我有重要事给你讲。”
一枚烟瘾来了的瘾鬼,能有什么破事给我讲,我懒得理会,对秦简说:“走。”
“他认识你?”
“不认识。”
“那他怎么说你厉害?”
“因为他不是人。”
秦简一惊,追问道:“不是人,是鬼?”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好吧!无语了。”一阵沉默,一阵疾驶,瘾鬼的事抛之脑后,由于太安静,回到我租住房的地方得绕大半个城市。秦简就开了收音机,收音机里播放的是邓丽君歌曲。
“假如我是真的”
假如流水能回头
请你带我走
假如流水能接受
不再烦忧
有人羡慕你
自由自在的流……
秦简受不了这歌的悲情情调,急忙更换。
更换之后,听到一则新闻。
深夜新闻:公园路,水果一条街发生一起离奇死亡案,一水果贩子离奇死亡在男卫生间,死者死因不明,我市第六警司局已经接受此案。我听得真切,急忙让秦简把刚才播报的内容重新回放一遍。
没想到这个单纯的要求招来他一顿痛骂:“你以为这是碟子,我可以控制,这是深夜新闻,你是伟大的麻七,了不起的殡葬师,你可以随意使唤人帮你把刚才的新闻重新播放一遍,反正我是做不到。”
“你大爷,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就炮火连天轰炸,炸死人不偿命是吧?”
“麻七同志我在开车,别跟我吵架。”
“得。我闭嘴。”我倒是想闭嘴,想打瞌睡,可脑子里总是显现出在水果一条街卫生间看见的那一幕。一老头,佝偻着身子在扫地的样子,他手里抱的扫帚我是没有看清楚,可这个怎么可能跟离奇死亡的女人有关?
佝偻着身子的老头,老头——突然我灵光一闪,急喊秦简停车。吱——奔跑的车子,突然发出特别突出的刹车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刺耳。
秦简闷声问:“怎么回事?”
我果断的说:“回塔陵。”
“干什么?”
“一时间跟你说不清楚,回转,赶紧的。”
秦简倒车,转方向盘,车子来一个八十度的转弯(反正大街上没有什么人,也不是禁止转弯路段)路线顺回到塔陵方向,我心里说:但愿他还在。
“麻七别给我打哑谜,有什么事就说。”
“怎么说呢!就在去塔陵的时候,我去了一趟水果一条街,那有一个卫生间,我摸黑去进卫生间的时候看见一老头,佝偻着身子在扫地……”
秦简不笨,听我这么一说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刚刚深夜新闻提到的离奇死亡案件跟你进的那个卫生间是同一个地方?”
对啊!秦简这货这话问得好,想那水果一条街那么长的街道总不能只要一处卫生间的吧!我会不会是太神经过敏了,把原本没有联系的事联系在一起自己吓自己。
我傻笑一下,不知道怎么办了。
“还去不去?”
“算了,回吧!”
这个时候我放弃去找那个瘾鬼,秦简却上心了,他抱着侥幸的心理想深夜应该不会有警察发现我们俩喝酒驾驶,再说了只要小心开车不要出什么事,就不会进入警察的监控视线。
秦简的意思不去塔陵,要去水果一条街看看。
“你想证实水果一条街是几个卫生间?”
秦简逆转方向,反问一句道:“你觉得有两个公共卫生间放在一条街?”
对啊!水果一条街的另一端是公园,在就我们去的位置并齐是农贸市场。说是农贸市场,其实早就改建成为百货超市了,大量的百货商人拥入这个市场带活了水果一条街的经济发展源。也间间接带活了娱乐业,跟小食一条街。
秦简要去水果一条街我也赞成。
水果一条街现在冷冷清清的,除了树影就路灯,偶尔有那么几只笨老鼠冲出下水道来街面上寻找可以食用的烂水果,其实也是这些烂水果养活了这些只能生存在阴暗角落的生物。
用秦简的话说,这里真不愧是水果一条街,置身在此,一股淡淡的烂水果味儿飘在空气里,怎能不吸引老鼠蟑螂什么的来?
我们俩的影子在光合作用下拉长缩短,不知道是我们的脚步声还是我们的影子吓住老鼠,四下逃窜的老鼠发出吱吱的叫声。“就那。”寂静之中,我突然出声指认发现怪事的卫生间,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当真有点毛骨悚然。
秦简一直紧锁眉头,按照我指引的路线朝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依旧黑漆漆一片,老远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臭味。他的眉头皱得形成了一个川字,嘟哝一句说:“这种地方你怎么拉得出来。”
“人有三急,急了,什么地方只要不是很露丑都可以解决。”
秦简难得没有对我的话进行细致的分析辩驳,他点头说:“这倒是真的,我有一次坐车看见一女的来不及了,就地上铺了一张报纸,嗨……那时候顾不得尴尬羞耻了,只想身体舒服不要憋死就好。”
“完全正确。”
说话我们进到卫生间门口,看见了警戒线孤零零的在冷风中簌簌抖动。我们跨过警戒线,走进潮湿发出臭味的卫生间,秦简手捂住口鼻,眉头依旧皱着,示意我走在前面。
我走进去,指了指看见老头扫地的位置说:“看到老头在那扫地。”
好像这句话有点惊悚,秦简本能的朝我靠近,抱住手臂说:“有点冷哈。”
“有点。”我继续朝前走,边走边说:“当时我还以为那老头进了里面,结果我看见这堵墙。”我晃动手机电筒指着间隔的墙说道。
“你是说看见人,赶紧跟进来,那个人却不见了?”
“嗯。”秦简仔细看地面,地面还隐隐有血痕,他神经质的跳开,再郑重其事看了一下鞋底确信没有踩到血迹,才继续说道:“那你看见他手里的扫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