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园找到了,就盼望孩子出生,并且提前准备好婴儿室,孩子穿的衣服玩具一应具备,并发誓坚决不让孩子跟他们年轻时那样吃苦受累,一定要给他创造一个全新的成长空间。
孩子还没有等到出生的时间,是丈夫听仙婆定的最佳时辰剖腹抱出来的。孩子呱呱坠地,吃进口奶粉,两口子又因为请保姆的事犯愁。
请素质高有文化的保姆,价格高,请一般的农村大姐来带孩子,他们不放心,最后还是妻子让步,请了丈夫一位远房亲戚来带孩子。
孩子一天天长大,当真就像一块宝玉,含在口里怕化了,捏在手里怕碎了。就那么宠着,惯着养大了。
读幼稚园,小学、到初中。两口子费尽心血,怎么好怎么做,可这孩子就像存心跟他们作对,从幼稚园打架打到初中,还把人的头开瓢了。
岂料到,遭到他们儿子开瓢的人,也是惹不得社会上的人。
一天,他们的儿子撒谎说学校留下来补课,结果是跟人去了一个地方惹事打群架。完事,在回来的路上。遭到伏击,一坨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他们儿子的后脑勺,遭冷不防开瓢,后脑勺被砸了一个血坑,痛得昏死的他当即倒地人事不省。
年发死了,在临死之前一条,直接气死了年医生。年医生的结发妻子,却因为儿子不争气,加上孩子不是自己生的,患上早期郁郁症并发肝癌去世得早。
有很多人以为,人死如灯灭大可以一了百了,万事皆空。却不是,年医生跟年发父子前世亏欠的这世来清账,尼姑阿姨不愿意受到良心谴责来告诉我这些,其目的也就是要我告诉年发,久久徘徊不愿意离去的魂灵,她是爱他的,只是来错了地方,来错了时候,错投了胎。
朱刚家的事,暂时搁浅。
小胖说的单子,事主还真的是有耐心,早上我忙,又在中午跑来。看他们那么诚信,也不觉得我们麻五丧葬店接单子比别家另类,我就决定接单,接下来我简单的问了一下情况。
来的这二位是姑嫂,他们家去世之人又是怎么样子的一个故事存在?
我想迟欣蓉不厌其烦来丧葬店,其实就是想在我这里搜罗故事。我在问,她站在一边安静的听。
每一个死者的背后,都有一个离奇的故事。
麻五丧葬店,接单标题;死得清白,活得正气。
自从有了悬梁自尽女人的故事,我对每一位来下单的事主都有要求,仔细讲一下死者的情况。
这个太有必要了,一个是跟局子里有挂钩,一个是跟秦简有约定,但凡有可疑之处的单子,必须第一时间上报。
接下来对我讲述的是二位一直很安静的姑嫂,嫂子紧咬嘴唇,眼眶乏红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看得出她是在强忍悲痛。姑子替代嫂子把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她说:“哥哥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有生育能力,在几年前就抱养了嫂子娘家哥哥的女儿来压长,然后哥哥开始看病,想病好了三年五载之后或许会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开始哥哥还蛮有信心,后来一次次都不行,他失去信心就开始酗酒,然后在外面彻夜不归,留下嫂子跟抱养的女儿在家。”
讲述到这,姑子声音哽咽起来,我看她要哭要哭的样子,急忙喊小胖递来一杯热水,让她喝下之后说:“继续。”
“后来,哥哥找来朋友,要嫂子跟那个朋友睡觉,叫做什么借精生子,嫂子不同意,哥哥就对她大骂不止,还打她。嫂子气得跑回娘家,哥哥喝酒更厉害了,对抱养的女儿也不闻不问……大肆酗酒,在村子里哭闹骂人,什么人招惹他逮住谁就骂。然后,昨晚上再次酗酒骑摩托车回来的路上撞到县城桥墩上当场毙命。”
小姑子讲述到这儿泣不成声起来,我这里没有多余的纸巾,就是有也是用来擦屁股的粗劣纸,看她哭得挺伤心止不住的样子,我让小米出马安慰她接着问第三家出单的客户。
两兄弟再次因为谁发言而发生小争吵。
我一拍柜台说:“别吵,我没有时间听你们吵架。”
看我发火,两兄弟急忙住声,一个殷勤的递烟给我另外一个陪着笑脸说:“麻师,你多担待,我们兄弟俩都是急性子,所以经不起事,老爱争长短。”
“好了,两位老人是寿终正寝最好,最怕的是死不瞑目。”说话我看两兄弟,表情还行,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我指了指大的哥哥说:“你来说怎么回事。”
大的哥哥自报家门说:“我姓木叫木名堂,我老子八十高龄,有那么点退休工资,我老娘是农村女人,一辈子勤俭节约,勤快也能干,生下我们三兄妹,拉拉扯扯的养大,妹妹读书考出去找了有钱人。我跟弟弟在家务农,继承老子娘的优良传统做良好市民……”
“说正事别给我东拉十八扯的。”我有些恼怒道。
“说白了,老子娘不该我们管,该他们的女儿出安葬的钱。”
“你老子是退休个人,他们两口子应该有火化费的,担心这个有卵用。”我怒道,再补充一句说:“这些情况属于正常现象,他们干嘛拒绝你们?”这种事一事不烦二主,作为殡葬师一般不会拒绝接单,除非单子有问题,无法胜任才万不得已拒绝。
但事主却忌讳找第二家。
兄弟俩相互对视一眼,大哥说:“我家老头老年痴呆症,半夜从医院跑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事了,有人发现死在距离我们家很远,也距离医院很远的一个叫做韩家上湾村的树林,死的样子很吓人,就像被许多张嘴撕咬过,我老娘听说当场昏厥,导致心脏病高血压并发姓死亡。”
韩家上湾村!不就是朱刚他们家那个地方吗?
我心里暗自一惊,急忙询问其他两位,果不出所料都有问题。
姑嫂那对,他们的家人是出车祸前,好像遭到一群不明来历的生物围攻然后撞到桥墩,死后被不明生物破坏了遗体,还有两位老人的儿子,秦简来了电话,告诉我一件事。
他说:“麻七,事情复杂了,这位哥们不像是醉酒死亡,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失血过多加上酒精的作用,心脏麻痹头埋在浅水沟里窒息而亡。”
“哦。”